br /> 章含微也心有此意,原本已經有一腳踏進了酒館中,又趕緊收了回去,向著街頭快步走過去。
站在酒館門口招呼客人的店小二怔了一下,胳膊僵在半空中,眼看著到嘴的肉就這麼跑了。
薛既堯同樣一臉茫然,他都想好等會兒要點什麼菜了,結果章含微一轉向另一邊走去了,薛既堯不得不跟在章含微的身後,追問她:“你要乾什麼?”
章含微的腳步不停,甚至更加快了,她回了薛既堯一句:“跟個人。”
薛既堯:“跟誰啊?”
薛長明雖然不能與薛既堯對話,但是薛既堯與章含微說的每一句話他都會聽得清清楚楚,他感歎道:“兩千年不見,小紅的問題怎麼這麼多啊?”
章含微很想告訴這位前輩,薛既堯的這種刨根問底的精神多半是從您那兒學來的,但這是她要是開了口,肯定和薛長明掰扯不清了,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追上前邊的那個人,而且不能讓對方發現自己在跟蹤他。
章含微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她指向那個男人的方向,小聲對薛繼堯說:“那個穿淺藍色袍子的男人。”
“元嬰中期?”薛既堯道。
章含微的修為比薛既堯要低很多,雖然與這人朝夕相處了好一段日子,但是直到現在才知道這人是個元嬰期的修士。
人界的修士雖然數以萬計,但是到了元嬰期的數量並不多,而且大部分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在各自的宗門裡也都混得不錯,可章含微從前幾乎是沒有出過奚華山的,認識的修士少得可憐,任是她想破腦袋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什麼人。
薛既堯接著追問章含微:“你追這個人乾什麼啊?你和他認識?”
章含微淡淡回答說:“幾麵之緣。”
薛既堯點點頭:“那就是認識了,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我猜你跟他關係肯定不太好,說不準你們之間還有點仇怨,我說的對不對呀?”他揚著下巴,有點小驕傲的模樣。
“紅前輩……”
為了區彆薛既堯與薛長明的稱呼,章含微經過考慮後,決定稱呼薛既堯為紅前輩。
薛既堯起初並不同意這個稱呼,雖然他是一條紅色噴火龍,雖然他喜歡穿紅色的衣服,但是怎麼說他現在也是個化神期的大能了,章含微這麼稱呼他,總會讓他想起從前被薛長明稱呼為小紅的那段歲月。
不是說那段歲月不好,實在是小紅這個稱呼太讓人羞恥了。
不過有薛長明在為章含微撐腰,薛既堯就是再不願意,也隻能跟個小媳婦似的委委屈屈地認了。
薛既堯:“怎麼了?”
章含微停頓了一下,對薛繼堯說:“薛前輩讓您閉嘴。”
“……”薛既堯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又開了口,“不是我說,我說的話再多能有薛長明你說的多啊?不要以為我聽不到你在芥子空間裡跟小姑娘的對話我就不知道了,你這人叨叨起來肯定沒完,是不是我跟小姑娘說話耽誤你了?”
“誒,小姑娘,薛長明說什麼了?”
章含微低低咳嗽了一聲:“薛前輩說,不準您叫我小姑娘。”
“……我草!”薛既堯忍不住噴出了一句臟話,反正現在薛長明管不了他了,他叫道,“我就叫我就叫!小姑娘小姑娘!”
從他身邊路過的人均是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仿佛在說,這個人的腦子可能有病。
這兩位前輩實在是太幼稚了,章含微暫時不想給他們兩個傳話,她的眼睛微微眯起,看著那藍衣的男人走進了一家驛館中。
章含微過了一會兒才跟上去,店裡的小二出來迎接她,笑得十分熱情,拖長了聲音詢問她:“客官您是打尖兒還是住店?”
章含微在店裡環顧了一周,並沒有發現那個人的身影,便猜測他是上樓去了,她對小二說:“住店。”
小二把手裡的毛巾往肩上一搭,彎下腰對章含微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口中道:“好的,客官您跟我來。”
小二在前麵領路,章含微一邊上著樓梯,一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問小二:“最近客棧的生意好嗎?來的人多嗎?”
“不太多。”小二搖搖頭,“今兒個加您兩位就來了三位,對了您二位是要一間房還是兩間房啊?”
薛既堯剛想說一間,氣一氣芥子空間裡的薛長明,學過被章含微給搶了話了,她說:“兩間。”
走到樓梯口轉彎處,小二抬手指了指,對章含微說:“這二樓隻有西邊最儘頭的那間住了人了,其他的房間您隨便選。”
小二口中選了西邊最儘頭房間的人應該就是她在街上見到的藍衣人了,章含微想了想,對小二說:“就在他旁邊開兩間房吧,人多熱鬨些。”
“好的。”小二一口應下,領著他們兩個向各自的房間走了去。
章含微把身上的包袱放到了櫃子裡,小二在不遠處對她說:“有什麼需要您喊我一聲就行了。”
章含微點點頭:“好的,謝謝。”
小二從房間裡退了出去,將房門貼心地關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