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長明一直都屬於看熱鬨不嫌事大的那波人,在這種時候,他竟然還能提出建議說:“本尊覺得你大師兄的這張臉還不夠好看,本尊建議你們可以參考一下善音城葉陵的那張臉。”
章含微也覺得薛長明的這個提議充滿了靈性,正好這個時候上元真人也從房間裡出來了。
她轉頭看向上元真人,對上元真人提議說:“師父,能不能給他再換一個樣子……”
她指著江奇說。
江奇並不知道章含微此時的心裡是打著什麼樣的小算盤,還以為她是看不慣自己現在這個模樣,要給自己說情的,瞬間江奇對這個陌生的長得和自己師父有幾分相似的小青年有了點好感。
上元真人看了眼江奇,問章含微:“什麼樣子?”
章含微走到上元真人的身邊,悄悄對他說了葉陵的長相,怕章含微描述的不好,薛長明還在芥子空間裡不斷地提示她。
等章含微說完以後,上元真人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她的這個提議,他叫江奇道:“江奇,你過來。”
江奇是懷著激動而興奮的心情跟著上元真人走進那間房間裡麵的,如果他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的話,他大概會禦劍逃跑的。
大概過了一刻鐘,江奇與上元真人從房間裡出來了。
當江奇再一次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他看向章含微的眼神完全變了,現在章含微在他的眼裡就是商湯禍國的妲己,東周亂朝的褒姒。
章含微有點不太好意思與他對視,所以裝作沒看見的轉過頭,看著牆上的話。
江奇苦著臉道:“師父,我這樣怎麼去找小師妹啊……”
上元真人不為所動道:“為師陪你們一起去找。”
還要跟著自己一起去!
江奇本來還想著下山以後找個人將自己臉上的東西給弄走了,現在上元真人要跟他們一起走,這個想法必然是要泡湯了。
“那為什麼……”江奇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這個樣子雖然很好看,說句傾國傾城也不為過,但他到底是個男人,覺得無法接受,“我要這個樣子。”
章含微明白他師父的意圖,見上元真人不說話,她就主動對江奇解釋說:“可能是眼睛有點毛病,這樣助於你恢複。”
江奇:“……”
是嗎?他眼睛有毛病嗎?怎麼他一直沒有察覺出來呢?
“是嗎師父?”他向上元真人問道。
沒想到上元真人還真點了點頭。
更沒想到的是江奇真的信了這個話,還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所以章含微直到現在也不明白,崔見月她們到底喜歡她這個師兄什麼?
“師父,咱們去哪兒找小師妹呀?還有……”江奇歎了一口氣,指著章含微問道,“他是誰啊?為什麼要易容成我的模樣?”
上元真人沒有解釋,隻對他說:“你隻管看著就行了,不要多說話。”
“你們先下山去吧。”不給江奇拒絕的機會,上元真人接著道,“為師等等就來。”
江奇將鏡子放到一邊去,現在隻能做個眼不見心不煩,可是都這樣了章含微還不放過他,她對上元真人說:“師父,我是不是要換上師兄的衣服啊?還有是不是需要給師兄找一套女裝啊?”
章含微的提議實在太過操蛋,以至於江奇在第一時間完全忽略了她在叫自己師兄,叫上元真人師父。
上元真人就像是個昏庸無道的君主,完全被奸妃迷惑,聽到章含微的提議後點頭:“是應該換一套衣服。”
江奇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但是在上元真人的麵前完全不敢放肆,隻能乖乖的把身上的衣服脫下來扔給了章含微,而章含微則是笑眯眯地從戒指空間裡找出了一件大號女裝,送到江奇的麵前,還說了一句:“不用謝。”
還謝呢?我想打死你!
江奇認命地換上了這套白色的女裝,配著他現在的這張臉,稱得上一句風華絕代。
葉城主的這張臉是真好看啊,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地下怎麼樣了?
江奇跟著章含微不情不願地下了山,下山的路上江奇忽然想到之前章含微說的話,問她:“你為什麼叫我師父師父啊?”
章含微的眼角一跳,她暫時還並不想在江奇的麵前暴露自己的身份,於是隻說:“因為就是我師父啊。”
江奇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她:“師父什麼時候收你為徒的,我怎麼不知道。”
章含微找不到合適的借口,便說道:“這是個秘密。”
“你……”江奇猶豫了一番,沒忍住還是問出了口,“你是不是師父的孩子?”
章含微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撲倒地上去。
江奇看她這個反應,好像已經得到了答案一樣,了然地點點頭。
章含微:“……”
但願江奇不要把這個問題在她師父的麵前問出了。
當他們走到山下的茅草屋的時候,崔見月等人從屋子裡走出來迎接他們,崔見月的臉上帶著笑,一邊小跑過來一邊說:“江公子,你回來了?”
江奇正要應聲,卻見崔見月他們向著章含微跑了過去。
江奇:“……”
媽的,忘了現在自己已經不是江奇。
這是章含微第一次看到崔見月和呂思瑤對自己笑得這麼燦爛,而且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她稍稍還有點不適應,有點……受寵若驚?
章含微輕輕咳嗽了一聲,有些拘束地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崔見月很快就注意到了章含微身邊的這位美人兒,當她看到這個美人的長相時,心中一顫,一種不好的預感漫上心頭,表麵上卻依舊不動聲色,笑著問章含微:“這是?”
葉陵的那張臉可以說殺傷力極大了,崔見月立刻想到了他們在善音城見到的葉陵,可是這張臉比葉陵要更加的出色,也更加的女性化。
她是誰?為什麼江奇會帶她回來?
無數的疑問阻在崔見月的喉嚨裡,甚至讓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可她又必須在江奇的麵前保持正常的模樣。
在袖子的遮掩下,她的雙手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裡,隻有疼痛能使她保持清醒,使她不至於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