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含微輕輕咳嗽了一聲,她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美人給調戲了,要知道從前這種待遇隻有她的大師兄才能夠享受得到,章含微定了定心神,自己絕對不能在這方麵露了怯,於是她笑著對眼前的穀主說道:“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穀主風采出眾,我對穀主的仰慕,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正打算上前一步幫小姑娘一把的薛長明直接就呆住了:“……”
怎麼回事?為什麼小姑娘這麼惡心的話也能說出口來,這話不是他前幾天給小姑娘看得那幾本哥哥裡麵說的話嗎?小姑娘不是嫌那幾本書肉麻嗎?
穀主聽著章含微的話,臉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不過馬上她的嘴角便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看了一眼章含微身後的薛長明,她的嘴角的笑容又擴大了幾分。
而江奇像是一個完全被忽略的人。
可是這麼被忽略的話,他們該怎麼進入到更裡麵的地方?
江奇終於意識到此時與忘鄉園中已經產生了巨大的差異,他忘記了從前的時候自己還沒有練過這個寒山決,苗穀的穀主從前會對他另眼相待,這一回,再想要得到她的青睞,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了,這樣的話,他們想要進入到另一個空間裡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江奇將視線轉到了不遠處的薛長明的身上,不知道這個薛長明願不願意犧牲一點色相造福大家啊。
薛長明察覺到江奇不懷好意的視線,他回過頭去狠狠瞪了江奇一眼,看著本尊做什麼。
苗穀的穀主終於被江奇與薛長明眼神的互動吸引去了目光,江奇的長相的確是她喜歡的,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的身上卻帶著一種她很討厭的氣息,這是怎麼回事呢?
穀主對此十分好奇,但此時並沒有給她太多的時間來探究,她對著章含微輕輕笑了一聲,然後退開。
章含微的心裡也稍稍鬆了一口氣,這位苗穀的穀主要是非要讓自己留下來做她的郎君,那這件事可就真的大條了。
“大家請跟我來吧。”穀主淡淡說了一聲,帶著大廳中的這些人一起上了竹屋的二樓。
從外麵來看,竹屋的二樓應該比下麵的大廳小了一倍不止,可是當他們上來的時候卻發現,這裡的空間比樓下要更大一些,而且苗穀的穀主竟然已經為他們準備好了晚餐。
“請各位用餐吧。”她說道。
章含微他們三個人找了一張桌子坐了下來,那位穀主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在二樓裡繞了一圈後,也在章含微他們的這張桌子旁坐了下來,隻不過章含微的左右都已經坐上了人,所以穀主皺了皺眉,強忍著心中的不喜,在江奇的身邊坐了下來,在他的肩膀上輕輕嗅了一下,然後退了一步,拉開了自己與江奇間的距離,開口問道:“你練了寒山決?”
江奇點了點頭:“正是。”
穀主將眼前的江奇又細細打量了一番,一般來說除了太監沒有哪一個男人敢修煉這個寒山決,畢竟,想到這裡,穀主看向江奇的目光中不禁多了一絲同情,好好的一個小夥子,怎麼就是個太監啊,太可憐了。
江奇像是沒有注意到穀主同情的目光一般,淡然自若,頗有一種隱士高人的風範。
再高人他也是個太監,穀主心裡默默歎了一口氣,眼前這人要不是個太監,估計還挺討自己喜歡的。
章含微碰了碰薛長明的胳膊,小聲向他打聽:“練了寒山決以後還有可能將這種影響消除嗎?”
“有倒是有的,”薛長明點了點頭,望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與苗穀穀主說話的江奇,對章含微補充道,“不過,若是想要消除這種影響,必然是要把自己的修為全部廢除,從頭再開始修煉。”
江奇如今已經是化神後期了,讓他再從頭多半是不可能的事了。
而且這些東西上元真人都已經對江奇說過了,可江奇依舊選擇了修煉寒山決,可見江奇心意之堅決。
章含微哦了一聲,又觀察了一會兒江奇與苗穀穀主,發現這兩位除了剛才的幾聲交流便不再說話了,而且那位穀主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停留的次數好像更多一些。
章含微有點心虛,這位穀主不會真的是個男女不忌的吧,那她剛才說的那些話算不算是做了孽啊。
好在這位穀主隻是坐了一會兒便離開了。
穀主離開以後,章含微隨便吃了兩口便覺得飽了,她撐著下巴百無聊賴地望著桌上可口的菜肴,看了看自己左右的兩個人,覺得沒什麼意思,又偏頭看了看牆壁上的壁畫,這些壁畫精致而顏色鮮豔,看起來像是剛剛畫上去的樣子,章含微嘗試著想要從這些壁畫中找出一點將來可能會用得上的線索,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她總覺得苗穀這個地方有些奇怪,雖然暫時她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地方奇怪。
“後天就是思冬節了,希望大家明天可以好好休息。”穀主說了這話以後,就讓苗穀中的其他人給他們分彆安排好房間。
“苗穀穀主是什麼人?”等到其他人都已經離開的時候,章含微向薛長明詢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道。”畢竟距離他上一回來苗穀,這裡的穀主都換了好幾茬了,他抬頭摸了摸章含微的腦袋,這是他在忘鄉園中經常對小姑娘做的,現在從忘鄉園中出來了,這個習慣卻是保留了下來,“怎麼了?”
章含微抿了抿唇,說道:“總感覺那位穀主有些怪怪的。”
薛長明給出建議說:“那你可能需要問問江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