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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宵把燕忘塵帶到禦書房,看著那一桌子奏折,懶洋洋道:“將軍幫我批閱奏折吧。”
燕忘塵立刻拒絕:“陛下莫要胡鬨。”
“那便擱置著吧,我看到那些奏折就頭疼。”
“陛下,你是君王。”
“我是君王,我要你幫我批奏折,你都不肯,這君王當著有什麼意思。”
“……”
燕忘塵的聲音冷了幾分:“你說過,你若為帝,定作明君。”
“行,我自己批閱,但我登基後,奏折看多了眼睛疼,你給我念,我來批,行麼?”
“陛下……”
“不同意我就不看不批了。”
“……我給你念。”
燕忘塵剛剛翻開一個奏折,還沒開始念,外麵侯公公的聲音就響起了。
“陛下,林相帶著內閣幾位大人求見。”
紀宵拍桌:“拖出去斬了!”
侯公公一驚:“是,奴……”
燕忘塵放下奏折:“陛下。”
紀宵煩躁道:“彆斬了,讓他們進來。”
“是。”
侯公公抹了抹汗,這陛下的脾氣怎麼越來越……
林相他們進來的時候,紀宵坐在案桌前麵無表情的看著他們。
燕忘塵站著一邊,同樣沒什麼表情。
林相關懷道:“陛下日理萬機,臣等實在擔心,特請來方太醫為陛下診脈。”
雖然薑太醫堅持稱陛下身體健康,沒有任何隱患,但他們還是不放心,特地拉了個年長醫術又好的太醫來。
紀宵倏地一笑:“你們覺得朕有病?”
林相硬著頭皮道:“臣等隻是關心……”
“夠了!”
紀宵沉聲道,
“關心什麼?關心朕是不是有隱疾?朕沒有如了你們的意選秀,你們就覺得朕不行,不是個男人?”
林相等人連忙跪下。
“陛下恕罪,臣
等絕無此……”
“我們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再無災禍了嗎?”
紀宵站起身,走到他們麵前,低著頭看著他們,
“昶國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時不時的騷擾我們的邊境,雲國和莫國也在覬覦我欽國。”
林相等人的頭都低到地上去了。
“上個月南方水災處理好了嗎?西北匪徒猖狂,解決了嗎?”
紀宵一條一條的道出欽國存在的問題,
“外憂內患!你們不去想著怎麼解決,而是隻顧死盯著朕的床上!這就是朕的忠臣!”
“陛下息怒……”
“息怒?這麼關心朕的房中事,那便把你們的女兒送到宮中來吧,看在你們的麵子上,朕一人封一個妃。”
林相啞聲道:“臣的女兒都已成家……”
“臣也……”
“臣也……”
“臣未成家的女兒年僅八歲……”
紀宵譏諷道:“那有什麼關係?成了家,和離便是!朕看你們這麼著急,生怕朕明日就死了,不曾給皇室留後,如今朕願意了,你們還推辭什麼?”
林相苦澀道:“陛下不可啊,若是當真如此,天下人……”
“天下人怎麼了?”紀宵笑了,“天下的百姓隻會關心他們有沒有吃飽,有沒有穿暖,關心朕房中事的,唯有你們這些忠心耿耿的忠臣啊。”
“……”
紀宵轉頭:“燕將軍。”
燕忘塵垂眸:“末將在。”
“你回去準備一下,朕要禦駕親征,拿下昶國。”
燕忘塵猛地抬頭,看到紀宵不容置疑的眼神,喉嚨動了動:“是。”
林相等人大驚:“陛下萬萬不可啊——”
“來人啊,林相他們累了,務必要派人把他們安全送回家。”
“是!”
“陛下——”
禦書房隻剩下了紀宵和燕忘塵兩人。
燕忘塵大步走到紀宵麵前:“為何要禦駕親征?”
“昶國皇帝殘暴無良,昶國百姓們深陷水火,且昶國皇帝時不時的試探騷擾我國邊境,打著主意想要打下欽國,”
紀宵握住他的手,
“遲早要戰,我們為何要等著他們準備好?先下手為強,也正好拯救了深陷水火的昶國百姓。”
燕忘塵麵色緊繃:“兩國交戰,並非兒戲。”
紀宵迎上他的視線:
“遲早要戰的,你們家應該早就得到了昶國蠢蠢欲動的消息,不是嗎?”
昶國在等,等他們覺得有了好時機,便會發起侵略。
燕忘塵睫毛顫了顫:“即便如此,陛下也不必禦駕親征,我願……”
“我知道,本就是要你去打,”
紀宵擁住他,輕聲道,
“我不過是去走個過場,漲漲士氣,我會全程待在後方,由你領戰。”
燕忘塵閉上眼:“好。”
昔日趙淩霄引誘他,是為利用他助他登基為帝。
這兩天他突然與他親近,原來是圖這個。
燕忘塵伸手扣住他的後腰:“隻要陛下一聲令下,我不會不從,又何必……”
又何必以身相換。
紀宵:“恩?”
燕忘塵低下頭克製的碰了碰他的唇瓣,然後迅速鬆開:“陛下,我得回家一趟,與母親他們交代好。”
“好,這事我會在明天早朝宣布,你回去提前跟家裡說一聲也好。”
“恩。”
燕忘塵邁著沉重的步子離開了。
紀宵朝外麵道:“去請文王。”
文王,也就是原四皇子,趙淩霄的四弟趙淩謙。
外麵有人應聲。
紀宵回到了案桌前,沒有翻動奏折的意思。
他讓兩個暗衛離開。
【貓,來支煙。】
黑貓:“好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