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宵和宋楚回家的時候,在家門口遇到了一個虎視眈眈的等在那裡的人。
宋楚一眼就認出來了。
那是曾陽。
他下意識的握住了紀宵的胳膊,停下腳步,小聲道:“我在入職的時候填過家裡的地址,不知道他是不是找人事要的……”
紀宵安撫的拍了拍他的手:“沒事。”
曾陽也看到了他們,麵帶怒火的直接朝宋楚而去:“宋楚!是你做的對不對!你毀了我你知道嗎!”
紀宵上前一步把宋楚擋在身後,冷冷的看著曾陽。
曾陽有些狼狽,襯衫的扣子掉了幾顆,頭發淩亂,臉上還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他紅著眼看向被擋在身後的宋楚,淒涼道:“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我的婚姻,我的家庭,都被你毀了!”
他是逃出來的。
他知道他逃不了多久。
但他恨啊。
他不甘心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失去一切。
除了宋楚,他想不出還會有誰想要對付他。
宋楚從紀宵身後露出頭,有些茫然又有些憤怒:“你在說什麼東西?”
他都不知道曾陽在發什麼瘋。
他被他造謠被辭退,都沒有去找他算賬,他倒好,反而是跑到他家門口來發瘋?
曾陽看到他的眼神,心中一跳:“把我的視頻發給我未婚妻和父母還有公司的人,難道不是你?”
“你神經病啊!”
宋楚忍不住破口罵道,
“我和你才認識一個月,交情也不是多好,我哪來的你的視頻!你造謠我,害我被辭退的事我還沒跟你算賬呢你他嗎還有臉來我麵前嗶嗶嗶!”
“除了你還會有誰!就是你在報複我!”
曾陽想要上前把他從紀宵身後拽出來,卻反被紀宵一腳踹開。
紀宵嫌惡道:“誰知道你這種渣滓到底得罪了什麼人,彆什麼臟水都往阿楚身上潑。”
黑貓在他腦內一臉讚同的道:“就是就是,這事明明是我和宿主做的!”
紀宵:“……”
曾陽倒在地上,捂住被踹的胸口,麵色煞白。
宋楚看到他狼狽的樣子有些不忍:“是什麼視頻啊?你的臉怎麼回事,被打了嗎?”
紀宵:“……”
曾陽:“……”
曾陽的
臉都青了。
他覺得宋楚就是在笑話他!
但他現在卻走投無路。
未婚妻得到視頻後,立刻退婚不說,還帶著人鬨到了他家裡,他公司,讓他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做的事。
他的親友圈,朋友圈,工作圈,都知道了他的所作所為。
現在沒有任何一個人幫他,都在瞧不起他。
而他的父母,還要把他送去治療。
他現在雖然逃了出來,但肯定很快就會被抓回去……
曾陽隻覺得他本就黑暗的世界更是沒了一絲光亮,隻剩絕望。
宋楚看到他的表情,以為他被紀宵踹出了個好歹,想要伸手去扶他,被紀宵攔住。
“他好像不對勁……”
紀宵把他扣在懷裡,冷聲道:“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不管他怎麼樣,都是他自找的,你沒必要同情他。”
同情兩個字狠狠的砸進了曾陽的心裡。
他唇角顫了顫,像是抓住了什麼,哀求道:“宋楚,你幫幫我,我和你一樣,我也喜歡男的,我們是同類,我爸媽要送我去治療,一旦我進去,我這輩子就完了,你幫幫我……”
宋楚眉頭緊皺:“你不是有未婚妻,還要結婚了嗎?”
曾陽崩潰道:“都什麼時候了你說這個!什麼未婚妻,已經沒有了!你幫幫我好不好?我不想被送去治療!”
紀宵握住宋楚的手,唇角譏諷:“沒有勇氣麵對自己,欺騙你的未婚妻和周邊人,那你就理當自己承受後果,害了阿楚還想要他幫你,你當他是聖人?誰給你的臉。”
“你們必須幫我,不然我就——啊——”
紀宵踹翻他,一腳踩在他胸膛上:“種什麼因得什麼果,彆再招惹阿楚。”
說完,他收回腳,牽著宋楚離去。
回家後。
“肖哥……”
紀宵倒了兩杯水坐到沙發上,挑眉:“你可憐他?”
“不是,他活該,”
宋楚貼著他坐下,將頭靠在他肩上,輕聲道,
“我在意的,是那個治療機構……明明,我們這不是病。”
紀宵側頭親了親他的額頭:“放心。”
“嗯……”
宋楚知道,就算他擔心,對那些機構也毫無辦法。
深夜。
紀宵無聲的離開了房間,來到客廳。
他坐在沙發上,點
了一支煙:【貓】
黑貓:“資料收齊了。”
紀宵抖了抖煙灰:【要我教你怎麼做麼?】
黑貓:“不用不用,我懂。”
這點小事,不在話下!
“啪”一聲燈開了。
紀宵回過頭,就對上了揉眼睛的宋楚。
宋楚打了個哈欠,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挪到了紀宵麵前,倒在他懷中,摟著他的脖子蹭了蹭。
紀宵不動聲色的熄了煙,抱住他:“怎麼醒了?”
宋楚閉著眼靠在他懷裡,小聲道:“我醒來不見你。”
紀宵抱著他起身:“走吧,我們回去睡。”
“嗯……”
第二天宋楚又跟著紀宵來到了逐月電子競技俱樂部,正式入職。
對於各門派,紀宵都能指導,作為教練實至名歸。
這裡麵和他路數最像的是那個最先挑戰他的戴眼鏡的少年唐集,隻有十九歲。
他擅長精準的計算自己與對麵的技能CD,以及釋放技能的最佳距離和角度。
是個理科生。
對於隊友們擔憂他是否能兼顧學習與遊戲,唐集推了推眼鏡:“不成問題,我之前就已經自學了高三的課程,目前已經開始涉獵大學課程,我隻是沒跳級而已,放心,我能兼顧,又不難。”
又不難。
幾個經曆了艱辛的高考才上了大學的隊員心中淒苦。
岑歡知道他們都還在上學,讓他們放輕鬆。
開學後該上學就上學,不用在逐月坐班,有空的時候訓練就可以了,不要放鬆對遊戲手法技術。
然後尋思著再招幾個全職的。
有岑歡這樣的老板在,整個俱樂部的氛圍都很輕鬆。
紀宵和宋楚更是經常在辦公室裡黏黏糊糊,隻偶爾出來給他們安排一下分組對戰,再針對性的指出一些問題讓他們訓練。
他們要為下一屆聯賽做準備。
紀宵坐在落地窗旁的吊椅上,漫不經心的滑動著手機。
頭條裡都是幾家治療機構的視頻被傳出,裡麵的“學生”遭到極不人道的“治療”的消息。
引起群憤,有關部門已經介入調查,機構被迫關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