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衙後院。
連鷹坐在被家丁搬來的軟椅上,麵容冷漠地看著麵前在練掌法的紀宵。
這是他教他的,一套看似軟綿,卻能強身健體的掌法。
紀宵一邊練一邊道:“阿鷹,我覺得過度運動不合適,不如明天再練?”
“主子太謙虛了,”連鷹冷冷道,“大夫說了,沒事得多動動。”
紀宵:“……但我剛才在房裡動了很久啊。”
“不是主子說的,不足半時辰,便聽我的,練一套掌法嗎?”連鷹瞥了他一眼,“主子想食言?”
紀宵咬牙繼續練:“不食言!”
黑貓幽幽歎道:“自作孽,不可活啊。所以說,在床.上不要隨便說大話,讓我想想你怎麼說的來著……啊,想起來了。”
它惟妙惟肖地模仿著他們的聲音。
連鷹:主子,適可而止,你的身體……
紀宵:我身體?我身體好得很,至少半時辰不在話下!
連鷹:若是不足半時辰?
紀宵:絕無可能!
連鷹:那若是不足半時辰,主子一會兒得練一套掌法。
紀宵:行,好了,阿鷹,配合點。
黑貓:“主子莫要忘……”
紀宵:【行了,閉嘴!】
黑貓:“嘖嘖嘖。”
紀宵:【是這身體太廢,等我回到空間,你感受一下,彆說半時辰,一天我都搞得。】
黑貓:“……”我不信!但我不敢反駁。
紀宵深吸一口氣。
隻剩幾掌了,忍住。
他哪裡知道,床.上說的騷話,連鷹竟然會當真。
草率了啊。
紀宵打完最後一掌,收掌,有些頭昏眼花。
連鷹過去扶住他。
紀宵靠在他身上,涼涼道:“阿鷹,你可真狠啊。”
連鷹把他扶到軟椅上坐下:“主子以後每日早晨練兩遍,兩個月後,莫說半個時辰,一個時辰都使得。”
紀宵微眯著眼看他。
臉還是那張臉,不過冷漠的雙眸帶上了一絲情緒。
冰冷木頭人設的暗衛竟然也會說騷話了?
“兄長啊——”
一聲鬼哭狼嚎響起。
連宇翻.牆而入,直奔連鷹跪下,臉上頂著個巴掌印,十分委屈。
連鷹一頓:“與人打架了?”
連宇生無可戀的表情:“是被打了,我
被人哄騙了。”
連鷹:“跪著作甚?”
連宇:“腿軟。”
連鷹:“……”
紀宵好奇道:“你被誰騙了?”
連宇慢慢起身,瞪著紀宵:“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紀宵:“?”
“楊夢啊!”連宇捂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她是女兒身了?她這麼親熱地叫你晏大哥,你們肯定早就認識,你肯定知道!”
紀宵看向連鷹:我們是不是忘了告訴他?
連鷹移開視線。
紀宵:“……”
“好啊!”連宇注意到他們的目光,一副被背叛的模樣看著連鷹,“兄長你也知道?你跟著他們一起哄騙我?”
連鷹:“你沒看出來?”
連宇握拳:“我是信任你們啊!因為相信你們才沒懷疑過!”
紀宵:“是蠢吧。”
講道理,曹夢陽那長相,明眼人就能看出來吧?
連宇不服道:“誰蠢了?我行走江湖多年,也見過許多麵若好女的公子哥!”
所以才沒有懷疑啊?
紀宵勾唇:“所以,你臉上這巴掌是她打的?你輕薄她了?”
連宇麵色漲紅:“我,我不是故意的……”
連鷹皺眉。
兩個侍衛提劍衝了進來。
連鷹抬眸,看到曾經共事過的暗衛也出現,手不禁放在了劍柄上。
連宇後退兩步:“我,我都被打了?不至於這麼斤斤計較吧?”
紀宵提醒道:“你輕薄的不是普通女子,她是公主殿下。”
連宇驚叫:“什麼?!”
曹夢陽揮著折扇走進來,笑容明媚地看著連宇。
對比殺氣騰騰的侍衛,分外炫目。
“公、公主……”連宇無辜道,“不知則無罪,還請你大人不記小人過。”
“好啊,我不記,”
連宇麵上一喜,隨後見到她話鋒一轉,
“但我父皇母後記不記……這就不好說了。”
連宇苦笑。
他雖能為了兄長闖王府,會暗衛;但真讓他惹上皇帝,他是萬萬不願的。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曹夢陽已經走到了他麵前看到他那悲苦的慫樣,嗤笑一聲:“這樣吧,你答應我一件事,做到了我便不把這件事告訴父皇他們,如何?”
連宇瞬間輕鬆了。
他走出來,抱拳:“但憑公子吩咐。”
“長河縣我也呆膩了,這樣吧,你帶我去行走江湖吧,直到我不想玩了,再送我回宮。”曹夢陽扇子一拍掌心,滿眼狡黠。
“這……”連宇看向了連鷹。
他和兄長久彆重逢……
但他跟紀宵形影不離,他雖天天能見到他,但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
紀宵笑得溫柔:“不出意外,我下半生都會在長河,你哥哥自然也是,年輕人還是要出去闖闖的,去吧,想他了隨時可以回來。”
連宇一想也是。
反正已經知道了兄長的下落,日後常來就是了。
做了決定,他朝曹夢陽瀟灑一笑:“行,我帶你行走江湖,走吧,回去收拾行李!”
“好。”
曹夢陽對那兩個侍衛道:“你們出去給我買些乾糧酒水。”
“是。”
他們走後,曹夢陽又吩咐暗衛去給他收拾行李:“速戰速決,我們儘快出發,這裡真是太不好玩了。”
“是。”
曹夢陽雖然有練騎射強身健體,但並沒有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