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微笑,說:“好。”
林空鹿狐疑地看他一眼,轉身出去後,又貼著走廊的牆多聽一會兒。
沒聽到黑化值增加,反而聽到好感度增加5,他終於徹底放下心,滿意離開。
房間內,顧辭捏著十張粉色紙幣,唇角微微揚起。
其實,前世知道小霸總最後選擇和一隻小鴨子在一起時,他就已經打算放棄了。
他想起了自己的母親,母親也是瘋狂又卑微地愛著父親,但父親卻對她的感情不屑一顧,甚至充滿厭惡。
他不想像母親那樣,為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把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後住進精神療養院。
可就在這時,老天偏偏讓他重生了,還是重生到他和小霸總初遇的時候。
顧辭唇角勾起輕笑,看來老天爺也不希望他放棄,那他就隻能……遂天願了。
顧辭覺得自己前世就是太端著了,放不下架子,才會把小霸總越推越遠。
現在他和小霸總才剛相遇,關係還可以,沒僵到後來那種地步,雖然對方這時正惦記著鬱銘修那個白月光,但,隻要他鋤頭舞得好,沒有牆角挖不了。
他前世後來也反思過,人大多都是這樣,對被自己付出的對象總是格外珍惜,但對為自己付出的,卻未必。
就像同樣貴重的一款表,一個是自己花重金買的,一個是買其他東西時,被當贈品贈的,哪個更容易被珍惜?
付出的代價不一樣,得到後,珍惜的程度自然也不一樣。
比如小霸總對鬱銘修,不過就是高中時送早餐、送禮物,在不斷付出中強化了這種感情,漸漸成執念罷了。
其實他覺得,林空鹿最初未必就真的多喜歡鬱銘修,說句難聽的,養條狗養久了還有感情。
但小霸總對他……嗬,不提也罷。
所以這次不能再像前世一樣,隻有他單方麵付出。
顧辭記得小霸總最在意的就是錢,不知為什麼,這家夥明明挺有錢,但卻意外地摳門。
他得讓對方多為他花錢,多到肉疼,付出的多了,自然就會在乎。
想到這,顧辭唇角的笑意又加深幾分,將十張粉色紙幣折好,小心放進口袋。
*
中午,林空鹿的助理準時來酒店接人,同時交給顧辭一張卡,說:“這是林總讓給您的,以後每月1號會往卡裡打十萬。”
至於這個月,林空鹿表示:已經2號了,還是能省就省吧,下個月再打。
顧辭:“……”
宋助理開車,一路把顧辭送到林空鹿在海灣區的一處海景彆墅,很快就回去彙報情況。
顧辭前世被包養時就住這,倒是輕車熟路。
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後,他直接拿出手機,麵無表情地給自己在A市的心腹打電話。
畢宏是顧氏集團的常務董事、CEO,顧辭親自任命的左右手,忠心耿耿。在顧辭出事這段時間,一直是他幫忙穩住集團局勢,並頂住壓力派人到處搜尋顧辭。
乍然接到顧辭的電話,畢總激動得差點沒哭出來,急切問:“顧董您現在在哪?我馬上派人去接……不不,我馬上親自去接。”
“不用,我在C市還有些事要辦,另外我沒事的消息不要讓顧家那些人知道,還有集團內部……”
顧辭談起公事時,神色平淡,眉目間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氣勢,隻是隨意坐在沙發上,也有種令人不敢直視的氣場。
但談完公事,他語氣一轉,畫風也突變,對畢宏道:“我記得集團在C市這邊也有業務?”
“是的,有家分公司。”畢宏回答,下意識問:“您要去分公司視察?”
顧辭搖頭,說:“C市中心酒店今天有個商務酒會,替我跟分公司要去參加酒會的人說一聲,遇見飛鹿集團的小鹿總……咳,林總時,記得這樣提醒他……”
畢宏聽完顧辭的交代,簡直一臉懵逼,兩眼畫圈,什麼包養、什麼時薪……顧董這是要乾什麼?
*
林空鹿上午回公司後就吩咐助理小宋去接顧辭,並送卡,他琢磨著一個月十萬應該挺多了。
但下午去參加商務酒會時,卻聽幾位X總端著酒杯在感慨——
“唉,現在各行各業都在內卷,說實話,連找替身都難。”
“誰說不是呢,A市王家的小王總知道嗎?聽說前段時間找了個替身,時薪百萬,還隻負責演,不談感情不賣身。”
“謔,這麼貴?”
“嗐,誰讓小王總的心上人不在了呢,人家演得像啊。”
“就這還得預約呢,願意出錢的可不止小王總一個人。”
林空鹿:“……”就……已經這麼內卷了?
那他家那位既談感情又暖床,才給十萬,還是月薪,是不是有點……少了?
“喲,這不是林總嗎?你好你好,聽說林總昨天也……”其中一位X總看見他,立刻打招呼,還擠眉弄眼地暗示:“肯定花不少錢吧?”
林空鹿:“……”
“啊,是、是的。”他硬著頭皮道,決計說不出“隻花十萬塊”這幾個字,太沒霸總逼格了。
和幾位X總寒暄完後,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去給助理小宋打電話,說:“給楊辭再送張卡,限額五……三十萬吧。”
說完,林空鹿又一陣心疼。
雖然他一開始是按人設演摳門,但畢竟錢都是自己賺的,演著演著,可不就走心了。況且這都是他的個人資產,不走公司的帳,等破產後,那都是他的私房錢,養老金。
彆墅內,再次收到卡的顧辭微揚了揚眉,十分好心情地起身去超市,準備去采購,給小金主做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