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在往哪開?”聲音又說,帶著幾分涼意。
鬱銘修冷笑一聲,也不瞞了,直接說:“去玄雷寺,超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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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鹿晚上回家後,發現顧辭有點不對勁。
對方一直沉著臉,一路都沒怎麼說話,到家後也沒像往常一樣給他做飯,而是直接叫的酒店外送。
吃完後,他又把自己關進書房,也不知在研究什麼,連餐桌都沒收拾。
林空鹿:這小秘書脾氣一天比一天見漲,慣的。
他隻好自己去收拾,然後洗漱,但臨睡覺前,還是去關心一下對方,敲門問:“你不睡?”
“鹿總先睡吧,我還有些事要忙。”顧辭的聲音很快傳出,有些悶,連門都沒給他開。
林空鹿:“……”反啦,連公糧都不交了。
躺在床上時,他有些惆悵地想,這小替身包養著還有什麼勁?浪費錢,還不如買根按摩……咳咳,說不定物美價廉,還好用。
想著想著,他思緒漸漸模糊,半醒半夢間,似乎有人抱住他,溫柔輕吻。接著氣溫漸升,炙烤著一切,他在驚濤駭浪中抱著唯一的浮木,艱難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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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林空鹿醒來時,已經是下午。
他艱難起身,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翻床頭抽屜。
看見一整盒小雨傘竟少了一半時,他頓時臉都綠了,顧辭這特麼還是人嗎?
拿盒的手,微微顫抖.jpg
0687:“男主嘛,配置總是高些。”
林空鹿:“這、這也太高了。”
他仰身往床上一躺,生無可戀道:“我今天不上班了。”難怪小腿肚都哆嗦。
“我不信,他肯定也虛。”
0687:“……”
顧辭虛不虛不清楚,反正林空鹿見到他時,他麵色如常,腰背筆直,還能抱他去浴室。
“我不信,他肯定是裝的。”林空鹿眼尾仍紅著,恨恨哽咽。
顧辭似乎心情很好,在他耳邊愉悅問:“鹿總,這次技術有進步嗎?”
林空鹿:“……”敢情你昨天躲在書房裡不露麵,就是去研究這些的?
進步肯定是有的,準確來說,簡直是質的飛躍。
但林空鹿不想誇,輕哼一聲,隻當做沒聽見。
顧辭從他的反應中就能看出答案,心情頓時更好。
下午他去公司替林空鹿處理公司事務,神情也不自覺帶著笑,看得宋助理暗暗驚歎:楊秘書這是正宮之位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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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空鹿原本打算今天下午再去見一次鬱銘修,誰知意外被折騰成廢鹿,隻得暫時打消念頭。
不過,就算能去,他今天也見不到對方。
鬱銘修既不在鬱鴻科技分公司,也不在自己下榻的酒店。
他此刻正在古玩街的一家不起眼的門店內,盤膝而坐,額前貼著黃紙符,聽一個捉鬼道士碎碎念、跳大神。
不是他蠢,跑來信這個跳大神的,而是他實在沒辦法了。
他昨天在玄雷寺聽主持大師念了一夜經,今天上午又去隔壁玉清觀請道長給自己貼了一身符紙,但就是趕不走那個聲音。
不僅如此,那個聲音還冷笑報複,時不時就讓他頭疼一陣。
要不是正規寺廟、道觀裡的大師們都沒辦法,他也不會來見這個據說很厲害的捉鬼大師。
捉鬼大師在他麵前又是蹦又是跳,一直念念有詞,時不時還拿起桃木劍一陣亂舞,整得有模有樣,但效果甚微,還引來那個聲音一聲輕嗤。
鬱銘修耐心也快告罄,覺得這家夥八成是個騙子。
但就在他起身要告辭時,一盆黑狗血忽然從頭澆下,大師手握桃木劍對著空氣用力一劈,斥道:“妖魔鬼怪,速速現形,急急如律令!”
“嗤。”是腦海中的那道聲音。
鬱銘修:“……”瑪德智障,罵我自己!
他抬手直接扯掉黃符,抹一把臉上的黑狗血,陰沉著臉出去。
“誒等等,鬱先生,現在是最緊要的關頭,您不能動……不是,您也不能走,您錢還沒付!”
“滾!”
到了車上,腦中那個聲音又響起:“我說了,去見顧辭,撞他的頭。”
鬱銘修冷笑,心想:這色-鬼恐怕是想借我的手弄死顧辭,然後自己好和林空鹿在一起。
“你去撞他的頭,我以後就不糾纏你。”
鬱銘修握著方向盤的手一緊,不動聲色道:“真的?”
“當然。”隻會弄死你。
“好,我答應你。”鬱銘修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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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顧辭特意提前下班,在彆墅準備一桌燭光晚餐,打算給自己和林空鹿之間的感情再添點柴火,穩住這來之不易的升溫。
但就在他們麵對麵坐下,相視輕笑,氣氛溫馨時,一陣不和諧的門鈴聲忽然響起。
顧辭的臉色頓時有些不好,擱下刀叉說:“我去看看。”
林空鹿忙起身,說:“我也去。”
兩人一起走到院門處,打開門,見來的居然是鬱銘修,頓時一個驚訝,一個皺眉。
鬱銘修的精神狀態不太好,眼底還有一層青色,像是一夜沒睡。
“你來乾什麼?”顧辭皺眉。
見他神色明顯不悅,鬱銘修語氣疲憊,歉意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不是來拆散你們,是來加入你們的。”
林空鹿:“?!”
顧辭:“……”
他忽然薅住鬱銘修的衣領,拽著他就往外走,聲音冷得能掉冰渣,說:“我們先到彆處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