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鹿拿出梳子,讓他蹲下些。
看見梳子的瞬間,賽西爾的眼睛明顯亮了些,忙乖乖蹲下。
林空鹿舉起梳子,動作輕緩地幫他把頭發梳順,又用一把木頭做的簡易剪刀,幫他把狗啃似的頭發修剪成利落的短發。
賽西爾全程不動,享受地眯起眼,像隻被順毛的大型犬。
“好了。”林空鹿很快剪好,並提醒道:“最好再去洗一下。”
不然發茬紮脖子。
賽西爾睜開眼,神情有些茫然和遺憾。
這麼快就好了?唉,一定是他的皮毛太少,隻有頭上這一片的緣故。
“能不能……再梳一會兒?”他抿著唇,小聲問。
林空鹿扶額,無奈道:“你先去洗,洗完再梳。”
“好。”賽西爾一聽,眼睛立刻又亮了。
見賽西爾被梳“毛”後,又去洗一遍皮毛,回來接著求梳,其它狼都有些嫉妒。
“雖然他是王,但我還是忍不住要說,這是插隊!”
“就頭上有一片皮毛而已,還梳兩遍,哼。”
“臭美!”
賽西爾懶得管這些狼的酸言酸語,他正被順毛,歡喜著呢。
而且這種歡喜情緒延續很久,直到被順完毛,把林空鹿送去山洞休息後,他仍心潮澎湃。
大半夜正是狼精神的時候,賽西爾跟狼群一樣,習慣晝伏夜出。
他守在山洞外,想到林空鹿今天給他梳毛,幫他烤食物,剛才見他臉頰有傷,還忍著不適幫他敷草藥。
儘管……傷口早就看不見血了。
對了,對方還送他一隻草編小狼,雖然一度收回去過,但剛才又還給他了。
賽西爾心中莫名歡喜,總覺得需要做些什麼來抒發情感。
正好他抬頭看見荒星的“月亮”,一個沒忍住,忽然狼性大發,仰起臉對著月亮嚎:“嗷嗚——”
狼王一嗥,其它狼不明所以,但紛紛跟隨,也仰頭對月嚎:“嗷嗚——嗚嗚——”
霎時,領地響起一片狼嚎。
剛要睡著的林空鹿:“……”
賽西爾也很莫名,他心裡高興,嚎兩聲而已,這群狼嚎什麼?
此時,距領地不遠處的山林裡,黑尾狼王剛帶著一群狼悄悄靠近,就被一陣狼嚎聲驚到。
黑尾旁邊的副狼王獨耳抖了抖自己僅剩的一隻耳朵,緊張道:“王,那隻禿毛狼該不會是猜到我們今晚要來偷襲?”
另一隻狼說:“肯定是,它們在嗥叫示警。”
與此同時,賽西爾也敏銳從一片狼嚎聲中察覺到領地外不遠處有異常動靜,立刻又嗥叫一聲,警示狼群。
這才是示警,作為狼群曾經的一分子,黑尾瞬間聽出,咬牙低嗚道:“既然被發現,那就光明正大地……把那隻禿毛狼叫出來較量。”
黑尾十分有信心,雖然每次廝殺都敗給賽西爾,但它覺得那是因為賽西爾有隕鐵,沒有隕鐵的話,那隻禿毛狼絕不是它的對手。
而且它剛從一隻烏鴉口中得知一個秘密,烏鴉是從人類社會逃出來的,那個秘密……足以顛覆禿毛狼在狼群的地位。
想到這,黑尾眼中閃過一抹興奮的光,乾脆帶著一群狼,大搖大擺地走向賽西爾的領地。
領地邊緣,賽西爾早已帶領群狼在此等候。
他獨自坐在參天巨木的粗壯枝乾上,眼神冷嗖嗖地看著遠遠走來的一群狼。
林空鹿也察覺情況不對,拄著木棍從山洞中艱難挪出,就近藏在一個大樹後,四處尋找賽西爾的身影。
黑尾等狼一到領地邊緣,就嗷嗚大叫:“禿毛狼王,有本事出來跟我們王單挑,彆躲在其它狼後麵。”
賽西爾冷哼一聲,拎著隕鐵刀從數米高的樹乾上一躍而下,竟輕鬆落在黑尾等狼的前方,毫發無傷。
喊話的獨耳狼被嚇一跳,看見他的隕鐵刀,莫名覺得脖子一涼,忙躲到黑尾身後。
黑尾見到賽西爾就嗷嗚大笑,嘲諷道:“小禿毛,你頭頂那點皮毛又變短了。”
林空鹿:這隻狼說話怎麼這麼欠?
賽西爾知道林空鹿一定在後方看著自己,不由拎著隕鐵刀在手中轉一圈,擺個帥氣姿勢,漫不經心地嘲諷:“看來今天沒打斷你的尾巴,你有點不知足,又來討打。”
黑尾一聽,頓時惱羞成怒。
它白天和賽西爾廝殺時,竟被抓著尾巴拎起,又慣摔在地,簡直奇恥大辱。
“小禿毛,”它陰森森開口,前爪扒拉著地麵,“有本事就跟我來一場狼王和狼王之間的決鬥,彆帶那把破黑刀。”
要擱以前,賽西爾懶得理這家夥,但現在……小騙子在後麵看著呢,狼王的麵子不能丟。
他當即把隕鐵刀一扔,捏了捏拳,冷酷道:“什麼都不用,我照樣能打得你嗷嗷叫。”
林空鹿:這小子有點酷啊。
而且莫名有種孔雀開屏的感覺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