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又看向沙發,道長仍風輕雲淡,一副高人做派,連坐姿都沒變。
林空鹿不由同情地看夏鈺誠一眼,難怪傅謹辭明知他要請捉鬼大師,卻不阻止,原來是擱這等著。
這可真是……請神請到鬼,看來夏司機在國外生活太久,不了解玄學的高深,居然被騙了。
林空鹿暗暗搖頭,忙擺出剛喪夫的憂鬱小寡夫神情,走到沙發前坐下。
“不知道長怎麼稱呼?”他眉間籠著輕愁,慢聲開口。
傅道長終於擱下茶杯,飛快看他一眼,微垂眼眸,淡聲道:“貧道道號恨青,夫人叫我道號就行。”
林空鹿:恨青?恐怕是恨綠,還裝淡定呢。
“恨青?道長這號……有點不像豁達的修道人。”他故意說。
傅謹辭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老神在在道:“恨青,恨情,家師常言‘情之一字最難堪破’,是修行路上的阻礙,所以給貧道取道號恨青,意在戒情勿用,謹防被騙。”
林空鹿唇角微抽,又問:“那道長戒了嗎?”戒什麼情,我看你應該戒色。
傅謹辭:“夫人應該問,貧道被騙了沒。”
林空鹿:嗬。
夏鈺誠聽到這微微皺眉,覺得這道長有些不靠譜,提醒道:“法事。”
傅謹辭有些不快,但麵上仍一派淡定,終於進入正題,對林空鹿道:“夫人被惡鬼纏上了。”
林空鹿佯裝震驚:“道長看得出?”
“我跟他說過。”夏鈺誠瞥傅謹辭一眼。
傅謹辭:這司機可真礙眼。
他忍了忍,繼續對林空鹿道:“那鬼跟你認識,你身上鬼氣重,他昨夜才來找過你。”
林空鹿這次看向夏鈺誠,夏鈺誠沉聲道:“這我沒說。”
傅謹辭又表示,要除這鬼,得在林空鹿的臥室施法,且施法時隻能有他和林空鹿在場。因為那鬼昨晚去過臥室,和林空鹿接觸時間久。
於是十分鐘後,三人來到臥室門口。
夏鈺誠眉心緊蹙,再次覺得這道長有點不對勁,可又說不出哪不對,便叮囑林空鹿:“我就在門外,有什麼不對,立刻喊我。”
林空鹿點頭,但剛一進臥室門,就察覺四周空間仿佛出現一瞬波動。
不對勁,好像進入了幻境。
他皺眉暗忖,傅謹辭到底要乾什麼?
正想著,傅謹辭緩緩轉身,眼神嚴肅地看著他。
林空鹿不動聲色,問:“道長怎麼了?”
傅謹辭搖頭歎息:“夫人,你不誠實。”
林空鹿:“?”
“你與那隻鬼的關係非同一般,剛才為什麼不說?”
林空鹿吃驚,猶豫一下後說:“這也要說?”
傅謹辭嚴肅道:“這是捉鬼大忌,夫人不把實話說出來,貧道不了解情況,很可能會因此喪命。”
林空鹿:你可真是鬼喊捉鬼,淨鬼扯。
不過他表麵卻微垂眼瞼,為難又歉意地說:“他是……我丈夫。”
“哦,那他昨晚來之後,都做了什麼?”
林空鹿:……問你自己。
見他不說,傅謹辭又道:“夫人,你身上鬼氣很重,不說清當時的情況,貧道很難幫你。”
林空鹿咬了咬唇,神情為難,最終還是小聲說:“他把鬼氣按進……弄、弄到我身上,說要、說要……”
他垂著頭,耳朵通紅。
傅謹辭卻不放過他,像是好奇追問:“說要什麼?”
林空鹿蜷緊手指,不吭聲了。
傅謹辭長歎一聲,道:“貧道大約能猜到了,夫人把衣襟撩起來吧。”
“啊?”林空鹿傻眼。
但傅謹辭說這話時,神情一派淡然,仿佛仍是遠山上清冷的雪。
見林空鹿神情詫異,他還正色解釋:“夫人不要誤會,頻貧道隻是要看一眼鬼氣的凝聚程度,我們修道人修身先修心,早已心無外物,絕不會多看什麼。”
“夫人如果實在介意,可以把自己想成患者,把貧道當成醫生。”
說這些時,他微垂眼眸,神情無欲無求,仿佛可以當場升仙。
林空鹿:……我信你個鬼。
作者有話要說:對不住,這章發紅包補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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