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仿佛鏡麵出現裂紋,幻境乍然破裂。
夏鈺誠抬頭就見藍衣道長從後方攬著林空鹿的腰,手也按在對方小腹。林空鹿微低著頭,白皙的後頸顯露無疑。兩人正頸項相交,姿態親密,仿佛在小聲說什麼。
“你乾什麼?”他臉色驟然難看,立刻衝上前,一把抓住傅謹辭的肩,要把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拽開,再一拳打過去。
可他五指剛一用力,竟像抓著空氣,指間黑氣飄散,最後竟抓空,手中隻有藍色道袍的衣料。
“你?”他神情錯愕。
林空鹿剛好轉頭,也看見這一幕,表情瞬間悚然,看向傅謹辭道:“你、你……”
夏鈺誠意識到什麼,忙將他拽至身後,警惕地盯著傅謹辭。
傅謹辭看著自己已經空落的懷抱,遺憾道:“不好意思,剛才太高興,不小心露餡了,讓你們失望了。”
話雖如此,但他語氣、神態絲毫沒有歉意,反而閒庭信步地走向兩人。
夏鈺誠神色難看,護著林空鹿後退,同時從衣袋裡拿出一小包朱砂,忽然朝他撒去。
紅色粉末迎麵落在藍衣惡鬼身上,傅謹辭猝不及防,神情出現一瞬不適,但很快恢複。
朱砂雖然能驅邪避鬼,可沒繪成符,效果有限。但即便如此,也夠傅謹辭難受一陣了,他不得不飄散成黑霧,離開沾著朱砂的道袍。
但在消失前,他特意看夏鈺誠一眼,意味深長地道:“你也不過如此。”
說完這句,藍色道袍萎地,鬼影徹底消失不見。
夏鈺誠:“……”莫名其妙。
林空鹿這時抓緊他的手,緊張問:“你撒了什麼?”
“朱砂。”夏鈺誠解釋,“去請道長時,路過一條賣古玩的街,有不少店賣這些,還有符紙,我怕是騙子,沒買太多……”
說到這,他又沉默,什麼騙子,已經被騙了。請道長請成要捉的鬼,簡直奇恥大辱。
林空鹿似乎猜到他在想什麼,不由安慰:“你之前生活在國外嘛,不了解情況,這個行業本來騙子就多,何況他已經是鬼,肯定在你麵前表演了些術法,引你相信,也不能怪你……”
夏鈺誠略點了點頭,這倒也是,確實是傅謹辭主動找上他的,為了讓他信任,還當場表演過一次捉鬼。現在想來,不是障眼法,就是大鬼捉小鬼,對傅謹辭那樣的惡鬼來說,應該容易得很。
果然,主動送上門的,大概率不是什麼好東西。
“你彆擔心,下午我再去市郊的清風觀一趟,請那裡的道長。”夏鈺誠又道。
他就不信從知名道觀請的道士也會是鬼。
林空鹿被他帶著一起下樓,在客廳坐下,聞言卻搖頭:“先不用了,他實力強,剛才撒朱砂對他都沒什麼用,萬一請的道長實力不如他,反害道長性命就不好了,反正他暫時沒傷害我們,不如就看他到底要乾什麼。”
夏鈺誠皺眉,神情並不讚同。
但林空鹿很快又問:“對了,朱砂還有嗎?”
夏鈺誠遺憾搖頭:“沒買太多,不過聽店裡老板說,還有其它東西能驅邪,比如……”
話沒說完,傅謹陽忽然從樓上跑下來,抱著拚圖板對林空鹿炫耀:“嫂子,你看我把圖拚好啦。”
夏鈺誠不由將目光落在他身上,半晌後,忽然若有所思問:“小少爺,喝果汁嗎?”
“想。”傅謹陽不假思索道。
夏鈺誠微笑,轉身去給他端來一大杯果汁,並叮囑:“想上廁所時,跟我說一聲。”
林空鹿瞬間明白他的用意,表情微微扭曲:不要啊,還是朱砂吧,
傅謹陽小朋友不明白大人的險惡用意,忙端起果汁,美滋滋地喝起來。
林空鹿不忍打斷,隻好岔開話題,問夏鈺誠:“對了,剛才給你的資料呢?”
夏鈺誠一愣,說:“落樓上了,我去拿。”
說著他起身上樓,回來時路過廚房,又給傅謹陽帶一杯果汁。
林空鹿:“……”你想撐死他啊?是親哥?
他扶額不忍直視,接過資料後翻了兩頁,耳邊忽然傳來低語:“你查埃德加醫生的資料乾什麼?”
林空鹿一僵,是傅謹辭的聲音,這人,哦不,這鬼居然一直沒離開?
他不動聲色地又翻一頁資料,夏鈺誠這時也開口問:“夫人查這個人乾什麼?”
林空鹿神情詫異,但又不是很意外地看向他,問:“你認識?”
如果這個醫生真有問題,傅謹辭和夏鈺誠的情況也跟他確有關係,那夏鈺誠認識他就太正常了。
果然,夏鈺誠很快點頭,說:“他是我失憶後的主治醫生,艾伯納先生。”
這下不止林空鹿,傅謹辭也奇怪地看向他。
林空鹿皺眉:“可他在資料裡叫埃德加。”
夏鈺誠笑了,說:“這份資料我也看了,怎麼說呢……嗯,除了照片和職業,其它都是假的。”
傅謹辭的臉色瞬間有些難看,幸虧沒人能看見他。
夏鈺誠則莫名詭異地想,傅謹辭也不過如此,雖然騙了我,但也被彆人騙過,沒聰明到哪。
作者有話要說: 小鹿:要團結啊~
上章紅包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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