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還好,他在剛見麵時選擇了假裝沒認出對方。
其實在劇本中,他也沒認出花匠是許硯。
因為小少爺當年被接回豪門、恢複記憶後,又狗血地忘了自己在貧民區和許硯相處的點點滴滴,隻依稀記得自己在落魄、失憶時,竟然愛上一個窮小子,所以才惱羞成怒,難以接受,甚至懷疑是對方哄騙自己。
之後除了誣陷需要,小少爺基本不願見許硯,在僅有的幾次見麵中,許硯還不知被誰打得眼窩青黑。而蹲了兩年獄後,對方更是從十八歲的少年長成沉默冷峻的青年,長高許多,樣貌也變了些,關鍵是還毀了半張臉。
所以在島上再見麵時,小少爺一開始根本沒認出他。
不過前世那次,林空鹿是按劇本演一個徹頭徹尾的沒良心的白眼狼,但這次……他另有打算。
許硯出場黑化值就這麼高,他假裝不認識、不記得,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可操作的空間。畢竟報複一個不記得自己的人,也沒什麼意思不是?
如今確定對方是愛人,林空鹿打算還是先假裝不知道許硯的身份,然後再找機會讓許硯發現他其實不記得兩人在貧民區相處的墊底,所以才翻臉不認男友,說不定還能把自己漂白一下,降低對方的黑化值。
唉,都是前世造的孽,每個世界開局都是火葬場。
林空鹿搖頭感歎,想完這些,又忍不住戳戳花盆裡的那朵小玫瑰,忽然覺得這小花還挺可愛。
他忍不住輕笑,把花盆放在窗台旁的桌子上。
深夜,銀色月光透過輕薄的窗簾照進三樓的主臥,花盆裡的小玫瑰無風動了動,接著枝條伸展,藤蔓從桌麵落下,像活物般一路延伸,沿著厚重的地毯遊走,纏繞著床腿,又悄悄鑽進被子裡。
深陷在柔軟被褥中的林空鹿已經熟睡,這時卻忽然皺緊精致漂亮眉。
夢中他好像被一條冰涼的蛇纏住腳腕,接著涼意在他身上遊走,最終纏住他的脖頸。蛇越纏越緊,並張開猩紅的嘴,露出尖銳毒牙,蛇信“絲絲”在他臉上碰觸,仿佛下一刻就會咬住他的喉嚨,注入毒素。
林空鹿漸漸覺得呼吸艱難,開始無意識掙紮。
但在被子下,他的手腳都被開著漂亮小花的細藤纏住,像躺在花藤中沉睡的小王子,細藤上明明開著小玫瑰,但卻奇怪地沒有刺,畫麵漂亮又詭異。
“宿主,宿主!”0687的聲音由遠及近。
林空鹿掙紮的幅度越來越大,終於在聽見係統的聲音時,猛地睜開眼,從床上坐起,呼吸急促。
就在他清醒的瞬間,細藤忽然如潮水般退去,不留任何痕跡,隻有窗台上的小玫瑰輕輕晃動了一下。
一樓的一間傭人房內,許硯倏然地睜開眼,眼中墨色褪去幾分,抬起修長白皙的手,意味不明地在唇上輕擦了擦。
三樓的主臥內,林空鹿出了一身冷汗,等呼吸漸漸平穩,忙問係統:“剛才怎麼回事?”
0687“芯”情複雜,小聲說:“是那盆花……”
林空鹿聽完他的描述,臉頓時有些黑,視線假裝不經意地從那盆花上掃過,對係統說:“不管它,先假裝不知道。”
說完他躺下,可剛閉上眼,仿佛又能聽見“蛇”遊走的聲音。
他忽地又坐起,看向那盆花,自言自語道:“這麼醜的花,看見就睡不著,要是明天還隻開一朵,就燒了。”
說完他又躺下,這回安心閉上了眼。
在他睡著後,花盆裡的細枝遲疑地動了動,很快又冒出一朵花。
林空鹿第二天醒來,見花盆裡的細枝上又冒出一個花骨朵,頓時樂不可支,轉動輪椅過去戳戳,故意驚奇道:“你是被我命令,才冒出來的?”
說完他又自語:“還真聽話,那就勉強留下吧。”
進來替他收拾床鋪的女傭見他竟和一朵花說話,不由抿唇低笑,心想,小少爺今天好像心情不錯。
正想著,她抖起薄被,忽然“咦”一聲。
“怎麼了?”林空鹿轉頭。
女傭指著床上一枝豔紅似火的玫瑰,遲疑道:“您把花放床上了。”
林空鹿微怔,他什麼時候把花放床上過?
他轉動輪椅過去,拿起那支花,又轉頭去看桌上花瓶裡的玫瑰。
很好,花瓶裡的花一朵沒少,這支明顯是多出來的。
早餐時間,城堡裡的傭人們忽然發現,很少下樓的小少爺竟罕見地出現在一樓餐廳。
當時玩家們正在用餐,見他出現,頓時都有些尷尬。
畢竟主人還沒吃,他們就先吃了,實在是失禮。可剛才是管家說小少爺不下樓吃飯,讓他們先吃,他們才動筷來著。
好在小少爺好像沒他們的生氣,隻麵無表情地問同樣尷尬站在一旁的管家:“花匠呢?”
作者有話要說: 實在不好意思,這章發紅包補償,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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