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鹿以為出了宴會廳,情況會好些,可一陣涼風吹來,熱意隻稍減一瞬,緊接著就更熱,手腳也開始發軟,呼吸漸急。
這不對勁。
他瞬間意識到,這不是悶熱,而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可剛才在宴會廳,他除了喝半杯酒……草,他想起來了,是迪安拿的那杯酒,他和迪安拿錯酒杯了。
但迪安那點膽子,應該不敢算計他,他懷疑是有誰想算計迪安,被他誤打誤撞了。
林空鹿不由扶額,神情一片懊惱。
果然,在有些場合,離了手的酒水飲料,再拿回來後,不能直接喝。
霍希斯這時也察覺他情況不對,走路明顯有些不穩,忙上前一步扶住,低聲問:“怎麼了?”
他不扶還好,一扶,林空鹿隻覺周身都被他氣息包括,微涼的,忍不住想靠近,被握住的手腕卻愈發熱。
霍希斯這才發現他手腕溫度高得驚人,白皙的臉頰不知何時染上緋紅,雲蒸霞蔚,水潤的眸中也一片迷茫。
霍希斯心中一驚:“你……”
林空鹿已經忍不住靠進他懷中,踮起腳,側臉在他下巴處輕蹭,汲取涼意。
霍希斯呼吸亂了一瞬,扣住他亂動的手,聲音沙啞道:“小鹿,這是外麵。”
林空鹿直接轉身抱住他,嗓音勾纏:“那就抱朕回去。”
反正已經這樣了,那就乾脆順勢吧,說不定還能降些黑化值。
霍希斯瞳孔驟然一縮,環抱著他的手臂明顯緊繃。
林空鹿仰起脖頸,抬手捏捏他的耳朵,接著指尖劃過側臉,又到他唇邊,緩緩描摹,如惑人的海妖,輕聲引誘:“怎麼?你真不……”
“行”還沒說完,霍希斯驟然將他抱起,大步走回住處。
林空鹿忍不住笑出聲,故意伸手繼續撩他,直到被抱進臥室,重重壓在床上,才發覺霍希斯眼眸竟幽深得嚇人。
林空鹿:“……”好像要玩脫了。
他心一緊,還沒來得及說“等等”,就被用力吻住。
凶狠,且占有欲十足。
*
迪安知道王航煜沒參加宴會,就端著酒杯去對方住處。
王航煜見他白天一句話不說就走,還以為他生氣了,見他此刻來,心中也有些高興。
“迪安,我給你整理了一些書,還有你喜歡吃的那些食物,我也把做法寫下來了,你以後想吃,可以讓彆人做……”
本來是件高興事,但說著說著,他語氣就莫名低落。
迪安撇撇嘴,說:“我就想吃你做的。”
王航煜眼睛微亮,但不知想到什麼,又漸漸暗淡。
“好啦,先不說這些。”迪安把酒杯遞給他,說:“我剛從宴會回來,才知道你沒參加,相處這麼久,現在你要走了,我不來餞行不合適,今晚一起吃頓飯,喝點酒吧。”
王航煜沒拒絕,端過酒杯一飲而儘,然後說:“那我去炒兩個菜。”
迪安緊張地看他把酒喝完,聞言忙點頭:“嗯嗯。”
然後他緊跟在對方身後,等啊等,等到王航煜兩個菜都炒完了,終於忍不住問:“你不熱嗎?”
王航煜一愣,說:“還好,天氣不熱,而且廚房有恒溫控製係統。”
迪安:“……”
不是問你天氣熱不熱,是……誒,王航煜好像是沒什麼變化。
怎麼回事?難道他買到假藥了?
迪安疑惑不已,下意識拿起酒杯端詳。
不看還好,一看他才發現,自己之前為了做記號,特意在酒杯杯身劃的一道不明顯的小劃痕沒了。
糟糕,他拿錯酒杯了?
迪安傻眼,仔細回想之前在宴會上發生的事,等想到在林空鹿麵前被幼崽撞的那一幕時,瞬間像被雷劈中,整隻蟲都不好了。
草草草,他把王的酒杯拿回來了?那王豈不是……拿了他那杯加料酒?
完了完了,給王下藥,他要死了。
迪安頓時慌神,也不顧王航煜不解的眼神,趕緊就回宴會廳。
可林空鹿已經和霍希斯一起離開半個多小時,他哪能找到?隻能問侍從。
侍從倒是還記得,忙恭敬道:“您剛走沒一會兒,王就說宴會廳熱,和準王夫一起回去了。”
……熱?
那鐵定是喝了那杯酒。
迪安石化後又碎裂,感覺自己已經沒了。
而且半個多小時都過去了,該發生的估計都發生了,甚至現在可能正在發生。
他此刻壓根不敢去見林空鹿,隻能失魂落魄地回去找王航煜。
王航煜正好在宴會廳外等他,見他仿佛魂都沒了,不由緊張問:“怎麼了?”
怎麼了?
迪安恍惚看向他,忽然淚汪汪道:“出大事了,我得罪王了,估計沒幾天好活了。”
王航煜吃驚,還沒反應過來,迪安就抱住他,哽咽道:“今晚陪我喝酒,不醉不歸,嗚,我真的完了。”
王航煜猝不及防,手足無措,忙說:“好好。”
結果兩人毫不意外地喝醉,迪安醉醺醺的時候,見王航煜已經睡著,迷糊想了想,乾脆縮進對方懷裡。
第二天,王航煜醒來發現自己竟抱著迪安,整個人都懵了。
迪安更是哭唧唧道:“我本來是要嫁給王的,現在不僅得罪王,還跟你睡一起了,以後怎麼辦?”
王航煜頓時愧疚不已。
迪安心虛看他一眼,又說:“我們雄蟲都很專一,隻認一個對象,你不能不負責。”
王航煜:“啊?”
心中莫名高興是怎麼回事?
迪安:“而且我得罪了王,現在沒地方可去,隻能跟你一起逃亡帝國,你更不能不負責。”
王航煜:“!!!”
“那個,我能問一下,你到底怎麼得罪他了?”他遲疑問。
迪安:“這個……”應該是王今天醒來後,會打死我的那種得罪。
*
實際上,林空鹿醒來後,不僅沒想打死他,反而覺得身心俱暢,尤其是……
“叮,黑化值-20,目標當前黑化值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