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空鹿聞言笑了,上前一步。
儲辭被迫後退,靠著破木門,又不敢太用力,以免把木門倚開。可往前,又會碰到林空鹿。
他神情有些不自在,悶聲說:“我真不要。”
他是說魚。
“真的?”林空鹿靠近,神情似笑非笑。
“這份糖醋魚是我親自做的。”他看著儲辭的眼睛,輕聲說:“江鬱說他喜歡吃,本來是做給他……”
“他”字還沒說完,儲辭忽然單手接碗。
林空鹿笑意更濃,並不鬆手,說:“不是不要嗎?”
儲辭深吸一口氣,咬牙說:“要。”
林空鹿仿佛早料到一般,笑容意味深長,終於鬆開碗,轉身離開。
儲辭站在原地愣了愣,忽然快走幾步追上,扣住他手腕,眸色深沉,語氣卻很輕:“我們……能談談嗎?”
林空鹿剛走到家門口,半推開門,聞言轉身。
儲辭飛快說:“很快。”
似是怕他不答應。
林空鹿點了點頭,儲辭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卻沒立刻開口。
他依舊緊握著林空鹿的手腕,目光漸深,似乎在思考、醞釀什麼。
他知道,眼前容貌漂亮的少年對他隻是一時興趣,一旦將他追到手,很可能會像前世一樣,很快就興致缺缺地把他甩了。
可他不想被甩,他要的是永遠,一輩子。
所以,他必須得有讓對方一直感興趣的能力,然後讓對方在徹底失去興趣前,習慣他的存在,離不開他。
狩獵遊戲可以是雙向的,玩遊戲的人身處其中,可能不會料到,自己也會被獵物編織的網溫柔環繞。
習慣是可怕的,而感情,又是那麼複雜的東西。
儲辭定定望著林空鹿的眼睛,許久後,啞聲道:“你想不想……玩一場戀愛遊戲?我保證,會很很有趣。”
林空鹿驚訝,忍笑說:“哦,有多有趣?”
魚兒終於咬勾了,還咬得很歡嘛。
儲辭同樣覺得自己拋出的餌被咬了。
他拇指摩挲著林空鹿的手腕,目光幽深,忽然靠近,輕輕吻住對方,舌尖描摹漂亮的唇形。
林空鹿睫羽輕顫了顫,儲辭動作很輕,卻無端帶來一陣顫栗。
就在這時,院子裡隱約傳出林外婆的聲音。
“小鹿怎麼出去這麼久沒回?小江啊,你幫外婆看下鍋,我出去看看。”
“好嘞,太姥姥。”
林空鹿神情閃過一絲慌亂,立刻拽緊門。
兩人呼吸都有些亂,儲辭深吸一口氣,稍微拉開距離,但仍將他困在門和身體之間,輕聲問:“有趣嗎?”
林空鹿仰頭,回味剛才指尖都在顫栗的感覺,眨了眨眼,呼吸不穩地說:“有一點。”
“那我……”儲辭眼眸變暗。
“勉強合格了。”林空鹿說。
他擔心外婆出來,急著要回去。
儲辭卻拉住他,啞聲問:“那你……接受這個遊戲嗎?”
林空鹿胡亂點頭。
儲辭微鬆一口氣,知道這算是間接確定戀愛關係了,至少名義上是。
但這隻是開始,接下來,他還要努力爭取不被甩。
所以他又拉住林空鹿,緊張又有些不自在地問:“那周一……我能不能搬回去?”
林空鹿一愣,半晌才明白他說的是座位,不由忍笑,說:“這我做不了決定。”
他特意轉頭,擦過儲辭的臉頰,在對方耳邊道:“那個座位現在是江鬱的,你去跟他商量。”
江鬱?
儲辭眼眸暗了暗。
雖然對方今天無意中幫了他,但……一碼歸一碼,有些事,他不能讓。
但他不知道的是,林空鹿回去後,就特意叮囑林崽崽:“儲辭要是找你換座位,你彆答應。”
戀愛遊戲?嗬,當他旁邊的位置是想走就走,想回來就能回的?
林崽崽當時正在啃魚,聞言“嗯嗯”兩聲,也沒太當回事。
就他大爸那彆扭性子,連句喜歡都不肯承認,感情進度比烏龜還慢,這才剛搬走,怎麼可能立刻就搬回來?
然而周一一早,他剛進教室,儲辭就走過來,敲敲他的桌子,麵無表情地商量:“我們換一下座位。”
林崽崽:“?”
儲辭說完,看見他桌上隻有8分的英語卷,又說:“我可以給你英語作業抄,作為補償。”
林崽崽:“……”拉倒吧,你才考18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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