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臨城難得下了一場雪。
早晨起來,院子裡、屋簷上,到處潔白一片。
林空鹿哈著手拉開院門,剛抬頭,就見儲辭站在自己家門口。
儲辭笑了笑,將一條鬆軟的淺灰色圍巾戴在他脖頸,並動作輕柔地幫他理了理,遮住微紅的耳朵。
“冷嗎?我看你耳朵好像……”儲辭眸光溫柔,輕聲問。
但林空鹿的耳朵可不是被凍紅的,他忙搖頭,從呆呆中回神,遲疑問:“圍巾……是哪來的?”
雖然儲辭最近賺了點外快,但沒必要買圍巾做禮物吧?倒不是說他買不起,隻是生活肯定要因此拮據,實在沒必要。
儲辭猜到他在想什麼,攥著他的手插丨進自己口袋,輕咳一聲,說:“我自己織的,毛線不貴。”
林空鹿:“……”萬萬沒想到,你還有這技術。
他不由在心裡琢磨,也給儲辭送個手套之類。之前沒送,是擔心對方不收,現在儲辭都先送了,他再送也正常。
正想著,儲辭又在他耳邊輕聲問:“我現在能搬回去坐了嗎?”
林空鹿:“?”
他幾乎沒多想,就說:“座位是江鬱的。”
儲辭瞬間明白,對方這是還沒原諒,又拿江鬱做借口。
沒關係,慢慢來,現在這樣已經很好了。
他唇邊揚起輕笑,放在口袋裡的手將林空鹿的手又握緊幾分。
兩人踩著雪,並排往學校走。
林空鹿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儲辭那句“我能……了嗎”,這個句式,似乎是知道“搬回去坐”的決定權在他?
林崽崽!
林空鹿倏地抽回手,儲辭微愣,手跟著被帶出,不解看向他。
林空鹿低頭見他手凍得通紅,又抓住,拽進自己口袋,麵無表情道:“你口袋裡太冷了。”
儲辭不動聲色,雖然林空鹿的羽絨服口袋確實比他的口袋要暖和一些,但他覺得原因應該不是這個,對方好像……在生氣。
他識趣地沒再說話,到了教室,又給林空鹿一小包餅乾,便走到自己在後門的座位。
林崽崽來得比較晚,但拎著三杯熱奶茶,興衝衝地給林空鹿一杯,又送一杯給儲辭,說:“奶茶三兄弟特價打折,買二送一。”
儲辭看他一眼,沒說話。不知為什麼,他有種直覺,這小子可能要倒黴。
林崽崽回到座位,才見林空鹿今天戴了一條圍巾。
他下意識點評:“這圍巾……不咋地好看啊,不像是我太姥姥會買的。”
林空鹿瞥他一眼,說:“儲辭織的。”
“啊?”林崽崽頓時稀罕了,驚訝道:“他還會織這?”
說完回頭看一眼坐在最後排的儲辭,又轉回頭道:“他沒給我織一條?我還給他買了奶茶。”
林空鹿轉頭看他,岔開話題問:“你是不是告訴過他什麼?”
“沒有啊。”林崽崽下意識道。
林空鹿微眯起眼,嚴肅道:“林逾崢,坦白從寬。”
林崽崽一聽這語氣,頓時一激靈,仔細想了想,遲疑道:“好像……”
林空鹿冷笑,提醒:“儲辭最近好像沒約你去小樹林?”
林崽崽:“!”
他想起來了,但……糟糕,那天寫完檢討,他就把這事給忘了。
“那個,小爸,”他忙討好道,“我那麼做,其實是為了撮合你亻……”
“們”字還沒說出,林空鹿就拿出一遝試卷,涼涼道:“這周末,寫完。”
林崽崽瞬間垮下臉,掙紮道:“可、可周末你們錄那個什麼節目,我都買好去現場的票了。”
林空鹿:“那就周末前寫好。”
林崽崽:“……”欲哭無淚。
下課後,儲辭想找林空鹿說話,走過來,卻見林崽崽在奮筆疾書。
又下課,他再來,對方還在奮筆疾書,再下課,對方仍在……
“去趟廁所吧。”林空鹿在旁涼涼提醒。
終於,趁綠毛小子上廁所的功夫,儲辭得以坐到林空鹿身旁,但沒講兩句話,對方就回來了,讓他趕緊讓位,說要寫作業。
之後一整天都是這樣,第二天也是,第三天……
終於,周五放學時,儲辭奇怪問林空鹿:“他有那麼多作業要寫?”
林空鹿剛把新買的手套送給他,聞言語氣淡淡:“你要是想的話,也可以有。”
林崽崽同時轉頭,眼神幽幽看向他,有些委屈,又帶著求助。
儲辭瞬間猜到原因,但輕咳一聲,避開了他的視線。
沒辦法,他自己都還在試用期,隨時會被甩,怎麼可能為這小子去惹林空鹿不快?
甚至,他還轉頭對林空鹿暖笑,無形中撒起狗糧,說:“手套很暖和,對了,明天就錄節目了,今晚我去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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