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江與彆就把胡蘿卜放在了粘板上,拿起了刀,隻是一刀都還沒下去,刀背卻被人握住了,江與彆側頭看過去,隻看到肖恪正垂眸看著粘板上的一張側臉,距離太近,他甚至能看到肖恪根根分明的睫毛,很長。
江與彆不得不承認,這小孩兒長的也忒好看了一點兒。
就像宋毅說的,如果他不做醫生的話,將來真的可以去娛樂圈發展的,就這酷酷拽拽的性格,哪怕什麼才藝特長都沒有,光是站在那裡就足以讓一種粉絲尖叫了。
認識宋毅這麼個經紀人,按說進圈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但肖恪卻從沒這樣的想法,還是要學醫,這大概就是明明可以靠臉,卻偏偏靠才華了吧?
“要削皮。”在江與彆還在出神的時候肖恪已經把刀拿開了,江與彆挑了挑眉:“那你來削?我一般不碰削皮刀,他特彆喜歡我手指頭,每次拿他都要親我的指尖,都好多次了。”
肖恪抬眸看著江與彆,可能是覺得江與彆的話有意思,也可以是覺得他笨,有點想笑,卻又因為不太習慣而一直忍著,嘴角都有些繃緊了。
江與彆嘖了一聲:“想笑就笑,我又不會因為你笑我就扣你工資。”
肖恪最後也隻是彎了彎唇角,開始削皮,江與彆自發的去洗土豆,眼角的餘光看到肖恪拿著削皮刀的手,白皙修長,是一個外科醫生的手,卻也很適合彈吉他,剛才這隻手在撥弄琴弦的時候,同樣也好看的奪目。
“什麼時候學的吉他?”江與彆問。
肖恪聞言一愣,看了江與彆一眼,又重新削皮:“沒學過。”
“沒學過?”江與彆訝異:“天才?”
“隻是上過幾節音樂課,高中的時候。”肖恪說。
隻是上過幾節音樂課就記譜子到現在?看來還是真的喜歡,即便不是夢想卻也應該是第一愛好。
“以後喜歡的話可以進去彈,琴房我不怎麼用,閒著也是浪費,你就當幫我保養那些樂器了吧。”
江與彆的這句話剛剛說完,肖恪就看了過來,眼睛裡有江與彆以前沒有看到過的光亮:“你說真的?”
“當然。”江與彆笑笑:“學也不一定能學會的,你是學霸不假,
但不能樣樣學霸吧?讓彆人怎麼活?所以隨便玩,玩壞了算我的。”
肖恪直接忽略了江與彆說自己不行的話,隻記得了以後可以隨便去彈琴的自由,所以整個人都變得有朝氣了一些,說話的語氣都有微微的上揚:
“你去客廳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的,馬上就好。”
江與彆有些忍俊不禁:
“這麼開心啊?”
“有……有嗎?”肖恪又恢複了常態,聲音也降了下來,整個人都有點不太自然。
江與彆無奈的拍拍他的肩膀:
“放輕鬆一點,彆老把自己搞的死氣沉沉的,你18歲不是81,活的快樂一點,憶苦思甜是好事,但是你已經離開之前的生活了,很大可能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回去,所以沒必要一直繃著,你這樣也很難和同學好好相處吧?快樂一點才能更好融入集體。”
肖恪靜默著沒說話,大概是在思考江與彆的話,江與彆也沒再說什麼,邁步離開了,隻是走到廚房門口的時候又突然想到什麼,回過頭來看著他:
“學校有小姑娘追你嗎?”
肖恪搖頭:“沒有。”
“多笑笑,馬上就有了。”
——
江與彆留肖恪一起吃飯,肖恪沒有拒絕。
他們之間第一次這麼平和的相處,沒有明嘲暗諷,也沒有暴跳如雷,各自麵前擺著一份咖喱蓋澆飯,江與彆的這份還多了一份煎蛋,這讓江與彆覺得對麵的小屁孩兒有點兒可愛。
“這個煎蛋是謝我讓你來練琴的謝禮嗎?”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用一個煎蛋當做謝禮未免有些太輕了,更何況還是江與彆家裡的蛋,肖恪沒好意思承認,江與彆卻笑著道了謝:“謝了,你的煎蛋。”
江與彆的確有點餓了,但再餓也依舊吃的慢條斯理,甚至在看到對麵肖恪吃完速度依舊很快的時候還出聲提醒了一下,肖恪抬眸看過來,明白了江與彆的意思,也減緩了速度。
江與彆微微一笑:
“以後都像今天這樣,平和一點和周圍的人相處。”
肖恪聞言抬頭看了一眼江與彆,重新低下頭去,就在江與彆以為肖恪不會說話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口:“好。”
江與彆一愣,隨即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