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羅敷身為學院律者,又家學淵源,若是辯經的話根本不虛對方。
可對麵不按常理出牌,一句話把她給弄懵逼了,一時間臉上有些發燙,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還是薑伯陽見慣大風大浪,首先回過神來:“於公,攝政王與薑某同朝為官多年,知道薑某的品行,絕不會參與謀反之類的事情;於私,攝政王與小女乃是好友,又在學院之中共事,有師徒情誼,他幫我們再正常不過了。”
薑羅敷沒好氣瞪了父親一眼,阿祖雖然也是祭酒,但我是老祭酒的學生,跟他哪是什麼師徒情誼。
當然她也明白父親的苦心,一來不想自己清譽受損,二來不想給阿祖帶來麻煩。
沂王趙潢冷笑道:“是否謀反,又豈是你自己說的?要判斷吳王有沒有假傳聖旨,跟我一起到皇宮麵聖便能見分曉。”
他心中打定主意,隻要祖安同意,自己馬上趁機以他們都是嫌疑人的名義將他們先索起來,後麵再要對付他就要容易得多了。
薑伯陽和薑羅敷對視一眼,皆看出了彼此的擔憂。
他們當然看得出剛剛那聖旨是貨真價實的,雖然不明白宮中為何會下這樣的聖旨,但多半是這些人已經把控了皇帝。
到宮中去麵聖對質的話,薑府這謀反的罪名恐怕要落實了。
可是不去對質的話,又豈不是顯得薑府心虛?
就在這時,祖安懶洋洋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看就沒這個必要了。”
“你什麼意思?”沂王眉頭一皺。
“沒什麼意思,我說薑大人沒有謀反就沒有謀反。”祖安平靜地說道。
沂王不禁又驚又喜:“皇上分明說他謀反,難道你說的話比皇上還管用麼?”
原本對付薑府似乎是吳王和碧家的主意,不過沒想到祖安竟然為了保護他們上頭了,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到時候完全可以順勢將祖安打成謀反的罪名,這真是意外之喜了。
不管是雲雨晴還是薑家父女,立馬意識到了其中的凶險,擔心祖安一時衝動,紛紛開口要勸。
祖安抬手,給了他們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
這才望向了沂王等人:“之前你們這批人犯上作亂,我還沒來得及跟你們算賬,現在你們自己送上門來了,也好,免得我一個個去找了。”2
薑羅敷:“???”
雲雨晴:“???”
這就是你說的不用擔心?
她們不禁擔心無比,祖安雖強,但畢竟隻有一個人,對麵卻是兵強馬壯,有備而來。
沂王哈哈大笑起來:“姓祖的,你果然掩藏不住狼子野心,想要造反了!”
趙璋與趙泉同樣驚喜交加,萬萬沒想到此行有這樣的收獲。
原本因為祖安太強,他們不知道該如何報殺父之仇,可現在看來麼,對方非要作死,那麼完全可以用整個帝國的力量對付他。
三人早有準備,一個手勢麾下大軍就擺出了攻擊姿態,同時各種大型戰爭陣法不停閃爍,防備著對方的突襲。
如今他們的人布置在京城各處,素來與祖安親近的那些家族根本來不及過來支援,正好趁這個機會將祖安擊殺。
這時吳王府麾下一些人也四散在周圍,將祖安隱隱圍在了中間。
吳王府四大上卿見狀一怔,目睹了剛剛祖安的手段,他們竟然還敢與之為敵?
等等,這些人怎麼有些麵生,好像是吳王妃那邊的人。
雲雨晴也又驚又怒:“榮長老,你們這是乾什麼?”
那老者淡淡說道:“小姐,這句話該我問你,你這又是在乾什麼!”
祖安看了周圍這十幾個人一眼,最低的修為都是宗師,有一半都是大宗師,之前應該是用了什麼特殊的秘法掩飾了氣息與修為。6
榮在這個世界是一個很生僻的姓,聯想到雲雨晴魔族的血統,他忽然想起了當初魔族郡主索倫詩和他提起過,魔族有四大家族,雲、索倫、榮、烏,這些乃是魔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