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山眉頭一皺,看了看刁洋鮮血直流的鼻子,又看了看身上濕淋淋的祖安以及地上的水盆,大致也還原出剛剛發生了什麼。
“所有人都在祠堂等著,你們卻在這裡胡鬨?先去祠堂,其他的事之後再說。”嶽山哼了一聲,他懶得管這裡發生的破事。
他對刁洋的品性也略知一二,知道他是活該;當然他也沒興趣替祖安出頭,這樣一個窩囊姑爺,他也有些瞧不上,不值得為了他得罪同僚。
祖安眼珠一轉,忽然倒下呻-吟起來:“哎呦,我身受重傷,沒法起床啊。”
“你受傷了?”嶽山走過來查看,注意到他身上的鞭痕,一時間也有些變了臉色。
祖安心想幸好我機靈,昨夜依舊穿著那血衣睡覺:“是啊,昨天二小姐找到我,用她那哀嚎之鞭對我一陣抽。”
場中所有人臉色都變了,想來不少人也領教過二小姐鞭子的厲害。
唯有刁洋不信:“胡說八道,你剛才打我可是有力氣得很,哪像受傷的樣子?”
嶽山開口了:“貴人們都等得急了,先到祠堂再說,是與不是,到時候自見分曉,來人,把姑爺抬到祠堂。”
一邊吩咐手下去找擔架,一邊讓刁洋去看大夫。
誰知道刁洋說什麼也不乾,隻是簡單包紮了一下鼻子,便堅持著一起去祠堂。
待嶽山轉身之際,他湊到祖安耳邊說道:“臭小子彆得意,很快你就不會是楚家姑爺了,到時候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生不如死。”
祖安有些疑惑,這家夥哪裡來的底氣,難道就是因為我新婚之夜爬了小姨子的床麼?可看楚初顏的反應,楚家這邊應該沒太當回事啊,更何況我還搞定了苦主本身。
懷著這樣的疑惑,他被抬到了祠堂。
祠堂很寬廣,堂首掛著一個巨大牌匾,上麵寫著“追慕堂”幾個大字,字跡沉穩剛毅,一種肅穆之意油然而生。
牌匾下麵一左一右掛著兩幅巨大的畫像,邊上有些對聯之類的題詞,看官服和落款,應該是楚家的兩位先祖。
畫像下麵則是香案和牌位,供奉著楚家列祖列宗。
香案前麵兩個位置,則坐著一對中年男女,男子麵如冠玉,臉頰幾縷胡須,有一種儒雅溫和之感。
邊上貴婦生得眉如春山,眼若秋水,頭頂梳了一個飛天髻,前麵有一個孔雀金釵,尾羽四散開來和飛天髻完美貼合在一起,愈發顯得雍容華貴。
祖安知道他們就是楚家的家主楚中天和夫人秦晚如了,接觸到楚夫人的目光,身體裡不由自主傳來一種敬畏之感,想來之前這身體對她懼怕到了極點,現在都還殘留著一些本能。
他忽然注意到祠堂裡不少男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往同一個方向瞟,這才注意到楚初顏身邊坐著一位紅衣黑裙少女,她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媚,膚若凝脂的鵝蛋臉,嫵媚會說話的桃花眸子,仿佛蘊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男女意味,足以讓任何見到她的男人想入非非。
“好大的邪惡!”祖安目光落在了她胸脯前,心想難怪這些人都往她那邊看呢。
似乎注意到他的目光,少女並沒有動怒,反而臉上掛著一絲笑意,明媚的笑容非常有感染力,讓人下意識生出好感。
記憶中這個女子是楚初顏的閨蜜裴綿曼,是京城名門裴家的小姐,近些日子來明月城遊學,與楚初顏走得頗親近。
屋中還坐了一些人,倉促之間他也很難看全,隻注意到有些人陰沉著臉,有些人則是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
見屋子裡不少人視線都往裴綿曼身上瞟,楚夫人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便輕咳一聲,一旁的楚中天如夢初醒,急忙開口道:“祖安,你可知今日為何在這裡?”
“知道啊,昨天新婚之夜爬到小姨子床上去了。”祖安直接答道。
噗嗤~
一聲輕笑響起,裴綿曼捂著嘴小臉微紅,顯然沒料到世上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場中其他人望向祖安的眼神愈發詭異,這家夥不僅做了這般無恥事情,還讓裴家的人看了笑話,真是混賬。
還沒等楚中天發言,楚夫人已經氣得將手裡的茶杯摔到了地上:“混賬!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很得意麼?”她素來最疼愛兩個女兒,如今女兒被欺負,這畜生竟然還這滿不在乎的語氣。
來自秦晚如的憤怒值+254!
整個祠堂瞬間安靜下來,整個楚家誰不知道家主性格敦厚溫和,反倒是夫人脾氣厲害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