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小希吐了吐舌頭,忽然注意到留在老爺椅上的畫冊,好奇之下過去撿起來,剛翻看一頁便臉色緋紅,急忙追了過去:“爹爹,你怎麼老是看這些亂七八糟的,要是讓小姨看到了,又要跟你吵架了。”
紀登徒這才響起來東西落下了,急忙跑回來一把奪了過去:“哼,我跟你娘早就分開了,你小姨就更管不了我了。”
紀小希跺了跺腳:“就是因為你總是這樣,小姨才不來這兒了。”
“啊呸,我一個人現在過得不知道多自在呢,稀罕她過來。”紀登徒擺了擺手,顯然相當不耐煩談論這個話題,“你自己早點休息,明天要回去學堂了,到時候隨你怎麼跟你小姨告狀。”
說完砰地一聲將身後的門關過來,自己一個人躲回房裡了。
另一邊祖安剛回到楚家,便看到後台傳來一條信息:
收到來自紀登徒的憤怒值+345!
祖安不由樂了,看來他發現了自己把狗寶賣給紀小希的事情,說起來坑那善良的小姑娘還多不好意思的。
回到屋裡,打了一盆水洗了臉洗了手,正要進行抽獎儀式,忽然一個老者走了進來,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打理得沒有一絲皺紋,頭發雖然有些花白,但梳得整整齊齊,顯示出他性格的一絲不苟。
祖安一愣,依稀記得眼前這人是楚家的管家洪忠,為人克忠職守,是楚家家主極為信任的人物。
“有事麼?”祖安問道。
洪忠打量了他一眼,方才說道:“按照老爺之前的吩咐,姑爺傷勢好了後就要去學堂的,明天一早,守瓶會帶你過去,還請姑爺提前準備一下。”
祖安一愣:“我傷還沒好呢,哎喲,好疼……”開什麼玩笑,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哪有時間去讀書。
洪忠淡淡地說道:“姑爺不必裝了,今天出府去遊玩了一天,哪裡像受傷的樣子?此時不必再說,明天會有專人護送姑爺去學院。”
祖安正奇怪他怎麼知道,忽然看到了一旁眼神躲躲閃閃的成守瓶,心中頓時大怒,這家夥口口聲聲說會守口如瓶,結果回來就把我賣了。
洪忠又交代了幾句,便轉身離去,隻留下祖安和成守瓶大眼瞪小眼。
“說好的守口如瓶呢?”祖安將指頭捏得哢哢作響,看著成守瓶獰笑起來。
成守瓶馬上跑過來替他捶背,一臉諂媚的笑意:“是因為管家來查看姑爺傷勢,發現姑爺沒在,便拿我是問,我能怎麼辦,我也不想的啊。”
祖安嗬嗬冷笑:“可你之前口口聲聲答應了我什麼?”
成守瓶急忙說道:“姑爺,你去紀神醫那裡看病的事情我可一點也沒說,不管管家他怎麼威逼利誘,我都沒有出賣您。”
祖安有些樂了:“那按照你的意思我還要謝謝你的哦。”
“其實我也沒那麼好啦,”成守瓶搓了搓手指,一副忸怩的樣子,“當然姑爺要是真想賞賜我,也不是不行……”
祖安一巴掌氣急反笑:“你當我在誇你呢?”
成守瓶委屈地將頭上兩個發髻扶正,有些“幽怨”地說道:“姑爺,可不可以不要打
我的頭,之前和您說過,這發髻很難梳的也。”
“彆用那種語氣和我說話,”祖安一陣惡寒,“對了,我老婆到哪裡去了?”出去了一天,也不知道那妮子想我沒有。
“你老婆是誰?”成守瓶眨了眨眼睛。
祖安:“……”
成守瓶恍然大悟:“姑爺您說大小姐啊,她白天帶裴家小姐出去遊玩了,後來回來後得知家裡生意出了點問題,便匆匆出去處理了。大小姐真是辛苦啊,這個家一半都是她撐起來的,什麼都離不開她,她要是個男人就好了。”
祖安一頭黑線:“這你這家夥是不是皮癢了?她要是個男人,我去乾嘛?”
“姑爺我不是那個意思。”成守瓶急忙諂媚地給他倒茶賠罪。
祖安看著他這幅樣子便總有一種想揍他的衝動,大致也明白為什麼他會由楚中天身邊的人淪落到後來去灶房了:“對了,那個裴小姐是怎麼回事?”
他還記得這個女人,在祠堂裡的時候隻言片語就差點把他害死,可不知道為什麼,他卻很難對她恨得起來,也不怪他不記仇,實在是太大了。
“哦~姑爺你好壞,還惦記著大小姐的閨蜜呢,”成守瓶擠眉弄眼,故意拉長了聲音,“不過裴小姐的確長得漂亮,剛來的時候我們全府的男人都有些移不開目光,姑爺,我看好你哦~”
祖安忍不住說道:“你沒被楚家送到宮中敬事房去,簡直是個奇跡。”
成守瓶笑容僵住了:“姑爺你不要嚇我。”
祖安懶得和他廢話:“誰問你她好不好看了,我是想知道她的情報。”
“聽說裴小姐是河東裴氏的人,那可是傳承千年的大家族,比我們楚家還威風呢,她和我們大小姐關係很好,這次來明月學院進修的。”成守瓶答道。
祖安一愣:“她也來讀書?”這個楚家的私塾,連外人也收啊,不過想到她和楚初顏的關係,倒也釋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