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安注意到她手裡拿著一個海螺模樣的樂器,忍不住問道:“剛剛你就是用那個吹的麼?”
“嗯。”女子點了點頭。
“可不可以借我用一下?”祖安問道。
“你也懂音律?”女子有些意外。
祖安自嘲一笑:“凡是不能賺錢又沒什麼卵用的技能,都略懂一點。”
那女子不禁莞爾,將手裡的樂器扔給了他,祖安接在手裡,發現這海螺狀樂器造型極為獨特,不過樂理是相同的,他正要湊到嘴邊試一下摸準這樂器的各種音調,卻注意到上麵還殘留著女子淡淡的口紅,不禁有些遲疑:“可以麼?”
那女子微微一笑,輕輕點了點頭。
祖安這才放到唇邊試了起來,何況就摸清了其發音規律,和自己那個世界的陶笛很像。
因為剛剛被勾起了思鄉的情緒,他便下意識吹奏了一曲《故鄉的原風景》,前世大學時為了泡妹子特意下苦功學的,可後來才發現雙手吹陶笛吹得再好,也比不過人家單手開法拉利的。
回想起前世種種,祖安一時間不知是莊周夢蝶,還是蝶夢莊周。
一曲終了,亭中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久久無言。
直到對麵女子擦拭眼角,祖安方才平衡了許多:“你也哭了。”
那女子輕歎一口氣:“我從這首曲子裡仿佛看到了田野、看到了夕陽,還看到了送彆,你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
“《故鄉的原風景》。”祖安答道,“你那首曲子呢?”
“《寂靜之海》。”女子提起酒葫蘆抿了一口酒,“你要不要喝?”
祖安有些遲疑:“我沒有杯子。”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這個女人,他很難產生什麼邪念,變得都有些不像平時的他了。
女子直接將酒葫蘆扔給了他:“我都不介意,你怕什麼。”
見她如此灑脫,祖安倒覺得自己有些迂腐了,直接揚起頭大喝了一口,可剛喝了進去,隻覺得一股火辣之感直衝喉頭,整個人仿佛都要燃燒起來。
他被嗆得臉都有些紅了:“這是什麼酒,怎麼這麼烈?”這酒比他前世喝的伏特加都要誇張許多。
“此酒名為‘照天燒’,一般人的確很難承受得住。我體質有些特殊,所以經常喝這酒暖身子。”女子接回酒葫蘆,又輕輕地抿了一口,白玉的雙頰隱隱浮現出一抹紅暈,顯然極為享受。
“我叫祖安,你呢?”祖安下意識問道。
女子微微一笑,輕輕地搖了搖頭:“浮生如此,彆多會少,不如不知。”
祖安一臉鬱悶:“可你都知道了我名字了。”
那女子答道:“是你自己要說的,我又沒讓你告訴我。”
“總感覺吃了大虧。”祖安覺得非常不爽。
女子啞然失笑:“你喝了我的酒,怎麼也不算吃虧吧。”
“倒也是,”祖安注意到雨漸漸停了,起身說道,“如果我們有緣再見的話,下次你能把名字告訴我麼?”
“恐怕沒機會再見了。”那女子搖了搖頭,忽然目光落到他背後的包上麵,表情極為古怪,“你是明月學院的學生?”
祖安心頭一跳,要知道他是從裡麵逃出來的,有些警惕地說道:“你都不回答我的話,我為什麼要回答你的。”
那女子指了指他的背包:“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這是明月學院的製氏背包,隻有學院裡的學生才有。現在應該是上課時間,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加上幼兒園我都上了二十年學了,這輩子都不想再上學了。”祖安說起這件事都來氣。
“幼兒園?”女子眼中閃過一絲茫然,顯然不理解為何物,不過她也懶得深究,心中暗歎一聲,我自己也一樣,哪有立場說他呢。
“謝謝你的酒,我有事先走了。”祖安還想著去找玉煙蘿的事呢,畢竟關係著終生幸福。
“好,說不定我們真的會有緣再見的。”女子唇邊多了一絲玩味之色。
祖安心想信你個鬼,難道美女天生都這麼會吊胃口麼。
他剛走出涼亭沒多遠,忽然不遠處有個黑衣人路過,看了他一眼,沒走幾步,又快速走了回來:“咦,祖安?”
“你誰呀?”眼前男子臉上從鼻子到右臉頰有一條長長的傷疤,祖安注意到他領口的梅花標誌,不由心頭一跳,他記得梅花十二也有類似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