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楚鴻才的前車之鑒曆曆在目,這家夥竟然又傻乎乎地效仿。
秋紅淚笑容也是一僵:“哦?願聞其詳。”
她剛剛雖然說是讓大家品評提意見,但內心對自己的琴技十分自信,並不認為這些人真能提出什麼意見來。
剛剛被眾人一頓誇,她難免也有些受用,所以聽到這話,心中微微有些不喜。
謝秀這才說道:“秋小姐你剛剛那一曲催人淚下,寓情於曲的能力當真是出神入化,在感情孕育這方麵可謂是無可挑剔。”
聽到他的話,楚鴻才臉色一白,這才清楚自己剛才犯的錯誤是什麼。
大家都知道謝秀這些年為了泡妞,雖然修為不咋地,但琴棋書畫上的造詣可不淺,他既然如此說,那證明剛剛秋紅淚的確是將感情充分地賦予到琴聲之中了。
難怪我剛剛那樣說,讓她那般生氣。
哎,不該為了出風頭,說那麼冒險的話的。
他後悔不迭的同時,謝秀繼續說道:“秋姑娘你的感情賦予方麵已經做到了完美,但技巧上卻出現了幾個瑕疵。”
“剛剛彈到後麵,也許你太過專注,被那種憤怒、悲傷的情緒所左右,以至於變徵那個調按得時間稍稍長了片刻,另外最後的羽聲按下的速度又太快,以至於曲子出現了稍許的雜音。”
變徵相當於現代西洋樂的f調,聲調悲涼。
羽聲相當於現代西洋樂中的a調,比變徵音高,能表現激憤或高昂的情緒。
秋紅淚先是一怔,繼而閉上眼睛回憶,良久後方才睜開眼睛:
“明月城閨閣裡流傳著一句話‘曲有誤,謝郎顧’,今天總算見識到了。”
“多謝謝公子指點,否則紅淚還沾沾自喜而不自知。”秋紅淚一臉鄭重地行了一禮。
謝秀急忙回禮:“秋小姐言重了。”
同時心中汗顏,他雖然略同琴技,騙騙小姑娘還行,但和秋紅淚這樣的大家比起來還是差得遠,自然不可能聽出她剛剛這轉瞬即逝的瑕疵。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姐姐謝道韞告訴他的。
秋紅淚又是一通誇獎,弄得周圍的人嫉妒欲狂。
連謝秀都有些飄飄然,心想今天讓她刮目相看,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被她選中呢。
這時候謝道韞也在他身後小聲說道:“彆忘了答應我的話,等會兒邀請你進去的時候,帶上我。”
謝秀一陣頭疼,心想帶著姐姐來青樓,自己也是天底下頭一人吧。
這時候秋紅淚忽然目光一轉,在場中其他人身上逡巡起來。
那些人一個個昂首挺胸,希望也能像謝秀那樣得到她的開口詢問。
隻不過剛剛該說的都被其他人說了,特彆是謝秀那段品評,大家自忖沒有一個能超過他的。
看來今晚要便宜謝秀那小子了。
整個大廳頓時酸氣衝天。
可誰知道這時秋紅淚忽然開口了:“聽聞楚家姑爺祖公子也來了,不知道現在何處?”
聽到她的話,場中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祖安身上,弄得他本來正要吃冷霜月喂的葡萄,動作都有些僵住了。
“這女人到底要乾什麼?”二樓的裴綿曼一雙桃花眸子閃動著危險的光芒,心中陷入了莫名的疑惑。
這也同樣是場中其他人的疑惑,要知道現場身份地位比祖安高的不知道凡幾。
說得好聽點,他是楚家的姑爺;
說得難聽些,就是一個低賤的贅婿罷了。
神仙般的秋紅淚,為何對其他人不屑一顧,偏偏去注意他?
感受到所有人的目光,祖安皺了皺眉頭,從剛剛收到的憤怒值來看,這個女人明明認識他,現在卻裝作不認識。
這其中一定有古怪!
“你就是祖安?”
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響起。
來自陳玄的憤怒值+1024!
祖安看了一眼雙目幾欲噴火的陳玄,心中奇怪不已,以他收取憤怒值的經驗來看,能一下子貢獻1024點憤怒值的,無一不是有著深仇大恨。
這家夥到底是老爹被我殺了,還是老婆被我睡了?
乾嘛會這樣大的反應?
祖安歎了一口氣:“整個過程我已經足夠低調了,就怕搶了你們的風頭,讓你們自由發揮,沒想到現在還是成了全場的焦點,果然像我這樣優秀的男人,走到哪裡都是那麼地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