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進來再說吧。”祖安側了側身,示意她先進來,自己這個樣子被過路的師生看到了實在不太妥當。
商留魚看了眼他光著的上身,表情有些猶豫,不過還是抵不過心中的好奇,蓮步微動,先進了院子。
祖安一邊將門關上一邊說道:“主要是今天來學校的路上遇到了刺殺,所以有些杯弓蛇影。”
“刺殺?誰要殺你?”商留魚秀氣的眉毛微微擰了起來,實在想不通以他如今楚家姑爺、學院老師的雙重身份,誰敢冒大不韙公然當街刺殺。
“黑風寨的陳玄。”祖安打了一盆水,開始擦拭身上浸染的馬血,一邊將路上發生的事情大致和她說了一遍。
商留魚不自然地轉過臉去,假裝在觀看院子裡的風景:“黑風寨陳玄?你怎麼會惹到他了?”
“他和銀鉤賭坊的梅超風是兄弟。”雖然兩人相交的時間不長,但祖安相信商留魚的人品,這件事沒什麼好隱瞞的。
“原來如此。”商留魚柔聲說道,“聽聞陳玄是六品,他要殺你你怎麼辦。”
“放心,我這人向來命大,死不了。”祖安笑著說道。
不過心中卻不是很樂觀,如果正麵對戰,以他如今的實力,觸發了鳳凰涅槃經的暴走效果過後,勉強有和六品一戰的資格;
但陳玄這個家夥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走的是一擊必殺的路線,今天是運氣好提前收到了憤怒值產生了警惕,下次還有沒有這麼幸運就說不準了。
商留魚想了想,從懷中摸出一塊玉佩狀的東西遞了過去:“你把這個帶在身上吧,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救你一命。”
“這是什麼?”祖安一開始以為是玉佩,但接過來一看,卻發現比玉佩薄了很多,通體白色,隱隱還泛著一絲淡淡的藍色光輝,看著倒是很漂亮。
商留魚猶豫了一下,答道:“你就當它是塊玉佩吧,它可以幫你抵擋住一次致命傷害。不過你一定要切記,這東西隻是一次性的,發揮過一次就會自動碎掉,下一次可就再也擋不住了。”
“能擋住一次已經很逆天了。”祖安沒想到這玩意竟然有這麼大的效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急忙還了回去,“這麼珍貴的東西我真不能收。”
商留魚微微一笑,並沒有收回來:“再珍貴也沒有性命珍貴,你收好吧,我可不想好不容易認識的朋友不小心就給人殺了。”
“好吧,我也就不矯情了,現在確實需要這個。”祖安將那塊“玉佩”收了起來,“可惜我沒什麼東西好還禮的……銀票你要不要?”
他現在身上真沒啥珍貴的東西,之前那些天級元石是羋驪的,被她警告後不敢拿去送彆的女人了;洗髓果也沒了,而且看商留魚這嫻靜的氣質,似乎對修煉啊打打殺殺沒什麼興趣。
想來想去,身上最珍貴的隻剩下銀票了,不然總不能用肉償吧?
他倒是不介意,但顯然人家不會同意。
商留魚抿嘴一笑:“銀票倒是不用了,你給我講講秘境中發生的事情吧,感覺你這次秘境之行後,變化似乎有些大。”
“哈哈,這個沒問題。”祖安心想變化當然大了,我都不再是處男了,話說難道她這都能看得出來?
“你先將衣裳穿好。”看到他站起來,一股男人的壓迫
感迎麵而來,商留魚不自然地轉過頭去,心想以前看他長得清清秀秀的,沒想到衣服下竟然是這個樣子。
“不好意思失禮了。”祖安前世赤膊習慣了,正好血汙已經清理得差不多了,急忙將衣服穿了上來,接著給她講述自己在秘境中遇到的事情。
他嘴皮子功夫本來就好,整個過程從他嘴裡出來那當真是驚心動魄。
當然因為答應了羋驪的緣故,一些事情也沒法告訴商留魚。
饒是如此,她已經聽得驚訝不已了:“明月學院這些年來去秘境的學生不少,但恐怕他們的經曆加起來都沒你這麼豐富。”
祖安哈哈一笑:“那是,證明我是命運之子嘛。”
“我就喜歡你這種樂觀的心態。”商留魚溫柔地笑著,那笑容仿佛春天裡的微風,總能讓人心曠神怡。
“對了,上次你借我的海螺我還給你。”祖安一邊說著一邊在衣服中摸索著,忽然動作一僵。
這時他才想起昨晚將衣服脫給秋紅淚遮蔽身體了,海螺忘在裡麵沒有取出來。
注意到他尷尬的表情,商留魚抿嘴笑道:“怎麼了,不小心弄丟了?”
“丟倒沒有丟,隻是沒在這件衣服裡。”祖安一臉訕訕,“下次我再拿來給你。”
“不急。”商留魚起身道,“我也要去上課了,下次有機會再聊。”
“好~”
望著那道青色的身影飄然遠去,祖安心想難怪她在學校裡人氣這麼高,和她相處下來,很難讓人不喜歡啊。
祖安也要去上課了,當然不是以老師的身份,畢竟算術課在明月學院隻是選修課,上的頻率並不多。
所以他大多數時候還是要在黃字班接受其他“同僚”的授課的。
不過他剛走到班級門口,一縷香風襲來,耳邊響起一個冷傲威嚴的聲音:“跟我到辦公室來。”
語氣中充滿不許質疑之感,祖安心想誰這麼吊敢這種語氣和我說話,這不是讓我逃課麼?
回過頭一看,看到那精致的玳瑁眼睛,一身修身製服,配上那雙高挑醒目的大長腿,他臉上的不滿頓時化作了諂媚:“好的美人兒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