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旦身形輕顫,她整個人腦中早已一片空白。
她之所以犧牲自己的婚姻幸福,就是為了鄭家。
可如今這婚姻不僅沒給鄭家帶來利益,反而給鄭家帶來莫名的風險。
而且父親剛剛說的那些話,她也覺得很難為情,儘管知道對方是為了鄭家,但這樣做未免太那啥了,就算最後鄭家平安渡過此劫,聲譽也全毀了。
看到那些侍衛來鎖自己,她眉頭一蹙,畢竟曾經是臨川郡兩大黑道巨擘之一,她下意識想反抗,不過轉念一想,就算自己走得了,鄭家這麼多人走得了麼?
再說了,梁王堂堂一個宗師在這裡,又怎麼可能讓她走得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擋在那些侍衛之前:“且慢!”
儘管隻是個背影,但她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畢竟她對自己男人的身體也是相當熟悉的。
“你是誰?”梁王看了他一眼,眼中很快閃過一絲輕蔑之意,不過堪堪過了五品,和自己之間的差距猶如雲霓之彆。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個理字。”祖安答道。
側後方的謝道韞暗暗啐了一口:“還說你倆沒關係!”
如果說之前她隻是隨口猜測一下,現在卻是真的懷疑了。
畢竟鄭家和楚家素來敵對,祖安和桑家也有仇,他實在沒理由跳出來替鄭旦說話才對。
難道就是因為兩人在學校有一層師生關係?
誰信!
不過見到他麵對宗師的威壓還能侃侃而談,謝道韞依然佩服不已,她自問易地而處,自己肯定說話都說不利索。
她又哪裡知道,祖安已經見了不知道多少宗師大佬了。
梁王冷笑一聲:“理?不知道你有什麼理?”
連桑家父子也忍不住望向他,不清楚他為什麼會幫忙說話。
祖安說道:“剛剛王爺說鄭小姐是桑家的人了,這個恕我不敢苟同。在場賓客有數百人,剛剛所有人都見到了,鄭小姐和桑遷隻拜了天地和父母,並沒有夫妻交拜,嚴格來說雙方並沒有禮成,所以鄭小姐自然不算桑家的人。而且如今鄭家明顯有悔婚的想法,鄭家主,我說的對吧?”
鄭玉堂忙不迭地點頭道:“不錯,小女不嫁了不嫁了。”
“你!”一旁的桑遷勃然大怒,今天桑家遭這樣的變故已經夠慘的了,鄭家人來這一手豈不是落井下石麼!
他不僅恨上了鄭家,順帶著連祖安也恨上了。
來自桑遷的憤怒值+999!
梁王冷笑一聲:“到底是不是桑家的人可不是你說了算的,既然三媒六聘都在,不過隻差了最後一步,又怎麼不算桑家的人了?要是縱容這種行為,其他人有樣學樣,婚姻豈不是變成了兒戲,將來我大周朝豈不是亂了套?”
祖安眉頭一皺,對方這擺明了不打算放過鄭旦啊,以鄭家的地位,想必還沒資格得罪一個王爺,那答案就很簡單了,那就是這個梁王和桑家有仇,打算將桑家人其往死裡整啊。
他忍不住看了桑弘父子一眼,還以為隻有楚家討厭他們呢,沒想到討厭他們的人這麼多,做人做到這份上,這是何等的神憎鬼泣啊。
現在問題有點難辦了,到底怎樣才能救鄭旦呢?
要不直接說她是我的女人?
不過這樣未免太冒險了,雖然能收割一波桑遷那龜蛋的憤怒值,但未必救得了鄭旦,而且一個不小心還會讓兩人身敗名裂啊。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了鄭旦的元氣傳音:“阿祖,千萬不要暴露我們的關係,那樣我真的沒法活了。現在我就算被抓到京城,也未必會有什麼事,而且就算死也好過讓家族蒙羞,求求你了。”
祖安:“……”
這女人是我肚子裡的蛔蟲麼,竟然猜到我想乾什麼?
這時桑遷卻先受不了了:“祖安,你和我妻子眉來眼去,你倆到底什麼關係?”
祖安心想我敢說怕你不敢聽啊,我倆豈止眉來眼去,還進進出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