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要出發了,隔壁的鄭旦發現一身新郎裝扮的祖安,不由嚇了一跳:“你……你怎麼……”
祖安嘿嘿一笑:“娘子,怎麼練夫君也不認識了麼?”
說著便要去抱她,鄭旦臉色一紅,當著這麼多人,她不清楚什麼狀況,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另一旁的桑遷急了,連忙出來攔他:“你乾什麼!”
祖安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看到沒有,新郎官的衣服,和新娘的嫁衣不正好是一對麼?既然要調換身份,那做戲就要做全套。”
桑遷急了:“那之前你怎麼不讓鄭旦跟我在一起?”
祖安一臉無奈:“誰讓你自己沒本事啊。”
緊接著他直接對黃灰紅說道:“你們調換我們的身份,用意我也能猜到一二,但那些殺手也不是傻的,畢竟很難想象新娘子不和新郎在一起,到時候他們一看就有破綻啊。”
黃灰紅暗暗點頭,這家夥說的的確有幾分道理,畢竟不是所有的勢力都知道祖安實際上是和鄭旦在一起的,到時候派來的殺手一看,下意識會懷疑和新娘子在一起的人是新郎桑遷,那就麻煩了。
他最看重祖安的安危,所以一點險也不願意冒,於是對鄭旦說道:“你和祖安都到桑弘那個囚車裡去,桑遷你到前麵那個馬車裡去。”
桑遷頓時傻眼了,弄一半天自己還是沒法和鄭旦在一起?
不過想到一旁還有父親看著,祖安也不能對鄭旦做什麼了,他心中也送了一口氣,這一切也不是不能接受。
這一切都是瞞著梁王和柳耀的,自從昨天的事情發生過後,他就帶著繡衣使者接管了祖安和桑弘父子的防衛工作,不許其他禁軍靠近。
桑遷在馬車中,彆人也看不到他的樣子,祖安這邊他找人給他改變一下發型再畫了畫妝,配上一些血汙之類的,不細看的話,到很難分辨得出來。
同時對外宣稱昨夜桑遷被刺客所傷,所以讓鄭旦在一旁照顧。
做完這一切過後,他方才將兩輛車離開了院子。
發生了昨晚的事情,梁王和柳耀為了避嫌,故意離得遠遠的,是以並沒有發現兩輛車已經換人了。
梁王甚至還和柳耀開玩笑道:“今天祖安那家夥怎麼不像往日一樣聒噪了?”
柳耀哈哈一笑:“多半是被昨天的刺殺嚇破了膽吧,他這樣我們反而耳根清淨。”
“不錯不錯。”梁王也笑了起來,“早知道如此,該早點找人嚇嚇他,這種賤人,吃硬不吃軟。”
此時後麵囚車中,祖安趁著鄭旦依偎在身旁給他“敷藥”的時候悄悄拉住她的手做些小動作,一邊看著桑弘:“桑大人,你此舉可不厚道啊。”
桑弘知道瞞不過他,也沒有辯解:“這樣雖然你喪命的可能性提高了些,但被抓走的可能性大大降低了,所以對你並非一點好處也沒有。”
祖安哼了一聲:“這也叫對我有好處?”
“你不是也同意了麼?”桑弘輕笑一聲,“本來我一直有懷疑,你這樣聰明的人為什麼會選擇一條必死的路,但現在我可以確定了,你應該有自己的計劃,而這一切的前提是要平安到京城才行。”
祖安暗暗警惕,這家夥真是不可小覷,這樣都能猜得七七八八,不過他當然不可能承認:“桑大人自己是老狐狸,彆把人家也想成小狐狸啊,我可沒那麼多想法,現在能活一天是一天咯。”
聽他這樣說,桑弘笑而不語。
接下來大部隊繼續前行,一直風平浪靜,直到這一天,大地隱隱傳來一陣陣顫栗的聲音,遠處出現了一股黑浪往隊伍這邊迅速逼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