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並非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發現自己渾身麻痹了,短時間內都無法動彈分毫。
顯然這是雷電的麻痹效果!
祖安大驚失色,這種關鍵的時刻他失去行動力意味著什麼他再清楚不過,可惜他根本沒有辦法改變這一切。
這時候那饕餮大嘴一張,長長的舌頭直接朝他眉間激射而來,顯然這一下就要將他腦袋徹底擊碎。
看著在眼前越來越大的舌頭,祖安渾身汗毛都炸了起來,他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生死邊緣。
可惜對方舌頭激射速度實在太快,他如今又處於麻痹無法動彈狀態,根本無法做出有效反應。
不過想象中的爆頭並沒有出現,那舌頭在祖安額頭前一寸的距離停了下來。
莫說祖安愣住了,連饕餮也愣住了, 它下意識將舌頭往回收了一截然後又彈射出來,可惜依然還差了那麼一寸的距離。
祖安這時終於反應過來,對方的舌頭剛剛刺進了裴綿曼肩頭被他斬斷了一截,而這饕餮平日裡捕食習慣了舌頭的長度,所以剛剛它本能地以為這距離能直接洞穿敵人的頭,卻忘了自己舌頭少掉了一截。
祖安又怎麼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趁對方愣神之際,直接召喚出百鳴,對它發動了靈魂攻擊。
因為他修為的緣故,如今百鳴更擅長的是守護而非攻擊,但那隻是對一些高等級修行者來說的,這個饕餮雖然很狡猾,但是畢竟是個怪獸,連話都還不會說,顯然沒有形成真正的靈智,這樣一來它的精神屬性就相對較弱。
果不其然,隨著百鳴發出尖叫聲,一股無形的音波散開,饕餮整個身子一顫,眼神中露出一絲茫然,連之前直挺挺伸長的舌頭也軟趴趴地垂了下來。
祖安則在剛剛生死之際血液仿佛燃燒起來了一般,麻痹的效果漸漸消退,整個人已經勉強恢複了行動力,他不敢有絲毫耽誤,直接抓著泰阿劍衝刺到饕餮旁邊。
想到剛剛擊到對方頭部的疼痛感,他這次並沒有再選擇頭部,而是拿著長劍從它肩頭的眼睛處刺了進去。
這玩意長得如此奇形怪狀,鬼知道它的頭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頭,反正從常理來說,眼睛離頭都不會太遠的。
“嚶嚶嚶!”整柄劍幾乎全沒入了它的身體,饕餮發出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
然後整個身子一僵,最後轟然倒在了地上。
祖安將劍抽了回來,無數惡心的液體從它的眼球處留了出來,周圍的土地都焦黑一片。
“幸好泰阿劍品質不凡,換作其他劍恐怕已經被它的血液腐蝕得不成樣子了。”祖安將劍收了回去,他也不顧不得研究饕餮的屍體,急忙跑過去查看裴綿曼的情況。
裴綿曼剛剛一直強撐著在那裡看著他和饕餮的戰況,數次看到他身陷險境提心吊膽,直到現在看到他殺了饕餮方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這口氣一泄,她就再也支持不住,砰的一下趴到了地上。
祖安急忙將她抱了起來:“曼曼,曼曼!”
裴綿曼努力睜開眼睛,唇邊多了一絲微笑:“阿祖,你真的好厲害,這麼恐怖的怪獸也能殺掉。”
平日裡祖安肯定要調笑兩句,但現在看到她肩頭那恐怖的傷口,他卻不禁眼睛一酸,根本生不起半點調戲的意思:“曼曼,彆說話了,攢點力氣。”
裴綿曼在他臂彎裡搖了搖頭:“反正我馬上就要死了,再不說話我就永遠說不出來了……其實我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對你說,但想來……想去現在告訴了你也隻是……隻是平添你的煩勞,還不如不說……就祝你和初顏白……白……”
見她眼神都在逐漸暗淡,祖安急忙說道:“我不會讓你死的,不會讓你死的!”
忽然腦中靈光一閃,急忙拿出一個鮮紅的玻璃瓶,將裡麵的液體儘數倒入了她嘴裡,同時緊張地喃喃自語:“曼曼,你一定要撐住,一定要撐住!”
可惜裴綿曼終究還是閉上了眼睛。
祖安頓時整個人如墜冰窖,抱著她喃喃自語:“我為什麼才想起我還有一瓶‘信春哥’啊,要是早一秒鐘讓你服下你可能就不用死了。”
“都怪我,都怪我,你長得又美,天資又高,本來有著大好的人生,你若不是來營救我,又怎麼會死在這裡……”
……
祖安失魂落魄地抱著她,嘴裡述說著衷腸,腦海中浮現出剛見到她的那一幕,對方那嫵媚的桃花眼,多情的笑容仿佛猶在昨日,還有後麵兩人在楚初顏房中不打不相識,後來她偷偷半夜溜到自己房中傳授武功,還有這一路上她的種種陪伴……
越想越是傷心,他緊緊抱住對方,失聲痛哭起來。
“哎,好癢,你的鼻涕都留衣領裡了。”這個時候一個笑嘻嘻的聲音傳來。
祖安不敢置信地直起身來,低下頭一看,隻見一個笑語嫣然的臉蛋兒正望著自己,那水汪汪的桃花眼還是猶如以往一般嫵媚多情。
“你……你沒死?”祖安有些不敢置姓地問道。
“你很想我死麼?”裴綿曼哼了一聲,“你剛剛那是什麼靈藥,我一隻腳都到鬼門關了竟然都能拉回來。”
“那是仙人賜給我的長生不老藥。”祖安哈哈一笑。
“長生不老藥?”裴綿曼一怔,“那你豈不是能讓你身邊很多人都長生了?”
祖安搖了搖頭:“目前就這一瓶了,當然以後有可能會有……”
他還沒說完,裴綿曼眼神就變了:“你把唯一的一瓶仙藥都給了我?”
祖安哈哈一笑:“逗你玩的,哪是什麼長生不老藥。”
裴綿曼抿了抿嘴唇:“此藥能起死回生,就算不是長生不老藥,也差不到哪裡去,你竟然用在了我身上,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哼,還報答!”祖安沒好氣地在她臀部拍了一巴掌,“你是不是早就好了,那乾嘛一直不吭聲,非要看著我這麼傷心。”
裴綿曼嚶嚀一聲,一張俏臉早已通紅無比,嬌嗔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責怪之意:“我一開始的確是陷入昏迷了,後麵才漸漸轉醒過來的。我還慶幸如此,要不是這樣,又怎麼知道我在你心中如此重要呢。”
她一邊說著一邊含情脈脈地望著他,祖安看到她麵泛桃花的模樣,覺得比平日裡還要嬌豔三分,一時間也不禁看呆了。
“哎呀~”裴綿曼忽然驚呼一聲。
“怎麼了?”祖安急忙問道,擔心她身體有什麼問題。
裴綿曼轉向自己的肩膀:“肩膀受傷處很發癢,你幫我看看是什麼情況?”
她現在都還記得自己肩頭那恐怖的傷口,饕餮那腐蝕性的血液殘害著她的身體,現在回想起來都還後怕。
祖安輕輕戳了戳她的傷口:“疼不疼?放心吧,服了我那仙藥,你就算斷手斷腳也能重新長出來。”
他可是親身體會過,之前身上受的傷不知道比裴綿曼眼中好多,最後依然恢複過來了。
“真的不疼了,”裴綿曼有些驚喜,活動了一下手臂,能明顯感覺到之前那裡的空洞感已經沒有了,顯然已經恢複了正常,不過她馬上又有了另外的擔心,“你幫我把衣服解開,看看上麵有沒有留下傷疤?”
莫說她這樣一個絕色美人,就算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極為愛惜自己的肌膚,生怕上麵有半點瑕疵。
“哦~”祖安下意識伸手到了她肩頭,忽然有些遲疑起來,“這樣恐怕不太好吧,男女授受不親。”
紅瓶雖然能恢複她的生命力,但是沒法修補她的衣裳,她肩頭那一片衣服本來就破碎了很多,如果再解開的話,很容易直接滑落下來,他可不想被誤會成耍流氓。
裴綿曼噗嗤一笑:“你這家夥平日裡口花花,剛剛還對我又摟又抱的,結果現在還裝正人君子起來了?”
“剛剛那隻是為了救你,再說了我本來就是正人君子……”祖安越說越是心虛。
裴綿曼含情脈脈地看著他:“呆子,我們關係都這樣了,就算讓你看到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