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薑微微一笑:“我之所以一直存在這地宮之中,就是為了給族人以解脫,如今心願已了,自然也要超度我自己,畢竟活了這麼久,我也累了。”
祖安默然,她這一身實在悲慘,又一個人孤獨地在地宮中活了這麼久,讓任何安慰的語言都沒了意義。
薑薑伸手一招,玉琮飛到了祖安身前:“這是我們東夷的聖物,大哥哥幫了我們這麼大忙,此物就送給大哥哥,也不至於讓它長眠此地。你可以如此這般操控它……”
說完過後她也徹底化作漫天光點消散於空氣之中。
一旁的裴綿曼眼睛都紅了:“薑薑好可憐。”
祖安緊緊摟住她,同樣感慨萬千,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兩人在那裡站了很久很久……
一陣微風拂過,裴綿曼忽然嗅到一股幽香,她回頭望去,又看到那個美麗的白衣女子安靜地站在一旁,仿佛祖安的侍女一般,她終究忍不住好奇:“阿祖,她是誰?”
“她是我的召喚物……”祖安找了個她能理解的方式和她大致解釋了一下。
裴綿曼驚訝無比:“好神奇!”
她原本還以為對方是祖安不知道哪裡找來的紅顏知己,聽到隻是召喚物,本來有些緊張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下來。
緊接著急忙跑到妲己身邊查看,還忍不住伸出手指在她身上戳了戳:“咦,跟真人一模一樣啊。”
兩女並肩站在一起,當真是梅蘭竹菊,各擅勝場,看得祖安都呆了。
不過他更驚訝的是另外一件事,為何裴綿曼這樣在妲己身上碰來碰去一點事都沒有,自己去挨她,還差點挨了巴掌。
“她本來就是真人啊。”祖安將她因為種種原因缺失靈魂的事情講述了一番。
裴綿曼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天下可憐人竟如此之多,這樣天姿國色的女子,也不知道遭遇了什麼,竟然淪為彆人的傀儡。”
祖安頓時不滿了:“什麼叫彆人啊。”
裴綿曼哼了一聲,臉色微紅地說道:“她已經夠可憐的了,你可不許對她做壞事。”
祖安:“???”
“我是那樣的人麼?”
“你是哪樣的人你自己沒點數麼?”
“呃,你放心好了,雖然我是她的主人,但是我也隻能用她來戰鬥,沒法靠近她的……”
緊接著演示了一翻,看得裴綿曼笑得花枝亂顫:“你這家夥果然心存不良,早就試過了。”
“我那隻是不小心碰到她而已。”祖安心虛地說道,“彆笑了啊,再笑我翻臉了啊。”
看到他一臉鬱悶的樣子,裴綿曼強忍著笑意:“好了不笑了,她有沒有名字啊?”
“妲己。”
“妲己?”
看到裴綿曼那吃驚的表情,祖安苦笑著說道:“就是你想象中的那個妲己,應該是她那個世界湮滅後她就這樣流浪在時間長河中,然後被我召喚而來。”
在之前的試煉中那麼久,裴綿曼也聽過祖安提到過妲己的很多事情,自然知道曆史上她的故事,一時間感歎不已:“果然是傾國傾城,難怪被稱為千年狐狸精。”
忽然她臉色一紅,下意識掐了祖安一把:“我終於知道試煉中你知道我是‘妲己’後,那晚為什麼那麼興奮了!”
祖安:“……”
為了避免被她審判,祖安一邊將妲己召喚回去,一邊轉移話題:“呃,我們現在也該離開秘境了吧。”
裴綿曼一驚:“她哪兒去了?”
祖安說道:“應該是回到一個特殊空間中了……”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描述,總之可以隨時將其召喚出來,另外妲己如果受到一定程度的傷過後會強製回到那空間中,身體會慢慢修補恢複,當然那個時間很漫長,主要還是得靠主人用藥物治療。
裴綿曼終於明白了,於是這才拿出鴞尊,開始通過它和這秘境溝通,準備著離開。
祖安則摸了摸手腕上化作花紋的玉琮,想到剛剛薑薑離去時的話,這東西傳說有溝通鬼神之能,主要用來祭祀,當然更實際的用途則是可以控製很多無靈智的生物,甚至不死生物這樣的存在,就比如剛剛薑薑控製地宮裡的那些家夥攻擊兩人。
和妲己的天魔魅音不同,天魔魅音主要是讓目標陷入混亂,這個則是能徹底控製一些生物為我所用,而且兩者麵向的目標也不太一樣。
祖安想了想,覺得這玉琮的功能很像前世遊戲裡德魯伊的某些天賦技能,可以控製很多動物聽起命令行事。
相比於用來戰鬥,他反而覺得偵察方麵作用更大,完全可以想象一下,敵人周圍在普通不過的小動物是他的耳目,那是何等的可怕。
咦,萬一一不小心這些小動物看到某些女子沐浴……
咳咳,我是正經人,怎麼可能那樣用呢!
他思緒紛紛的時候,裴綿曼已經牽住了他的手:“好了!”
此時眼前忽然出現了一個傳送門,裴綿曼拉著他堅定地走了出去。
一陣恍惚之後,兩人隻覺得眼前一亮,周圍環境再也不複地宮的陰森,而是清風習習,鳥語花香。
看著頭頂的太陽,還有空氣中那那熟悉的元氣感覺,兩人相視一笑:“終於回來了。”
裴綿曼忽然有些緊張:“阿祖,皇帝依然在通緝你呢,要不要趁這個機會躲一躲,他們隻會以為你在秘境中喪生了,等皇帝駕崩過後,你就安全了。”
祖安搖了搖頭:“雖然大家都說皇上沒幾年活了,但他畢竟是天下第一強者,再怎麼也能活過十年八年的,一不小心還能活幾十年,我躲得了那麼久麼?”
“再說了,我身上有《鳳凰涅槃經》的事情已經天下皆知,有皇帝壓著還好,要是他死了,我反而會更危險,還不如趁這次進京將事情徹底解決。”
裴綿曼小嘴一撅:“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還不是舍不得初顏。”
此言一出,兩人身上都有些尷尬,之前兩人在秘境中可以放開一切當夫妻,但到了現實世界,就有了諸多顧忌。
祖安輕輕拉住她的手:“曼曼,其實我也是為了你啊,大家看到你和我一起進的秘境,我如果隱姓埋名,豈不是讓你也跟著沒法出現在大家麵前麼,你不像我孤身一人,你還有家族,還有親人。”
裴綿曼想到自己的母親,眼圈一紅,直接撲入他懷中:“阿祖,你真好。”
兩人正摟在一起溫存的時候,不遠處很快傳來一陣熟悉的冷笑聲:“好一對癡男怨女,不過你們壞了我的大事,該怎麼賠償我?”
祖安和裴綿曼一驚,以兩人的修為竟然沒察覺到旁邊有人,回頭望去,心頓時涼了大半。
一個身著杏黃色道袍的女子正冷笑著看著二人,不是蚊道人又是誰?
想到之前那麼多高手合力都被蚊道人打得那般淒慘,如今隻剩下他們倆,而且蚊道人身上的傷勢已經痊愈,甚至那種壓迫感比以前更盛,兩人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之前蚊道人身上總是一股陰鬱凶狠之氣,可現在身上竟然有一種佛光流轉,多了幾分莊嚴聖潔之意。
“你怎麼在這裡?”祖安沉聲問道。
蚊道人哼了一聲:“你們剛從秘境中出來,我自然也從秘境中出來了。哼,可惜沒能在秘境中碰到你們二人,否則直接斃了你們也不至於壞了我的大事。”
見她甚至都顧不得《鳳凰涅槃經》了,祖安不禁有些奇怪:“我們到底壞了你什麼大事?”
蚊道人咬牙切齒,臉上的聖潔之意瞬間被狠戾所替代:“本來我正在吸食西方教的鎮教靈寶——十二品功德金蓮,隻要將其全部吸食完畢,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什麼大周皇帝,什麼妖王,通通都不是我的對手。可惜剛吸了三品蓮台,就被你們從秘境中拉了出來!”
“什麼?”祖安瞬間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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