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楠勃然色變:“大膽,竟敢以此威脅齊王?”
齊王急忙伸手阻止:“妹夫言重了,祖大人如今身負皇命,我那位皇兄的性子大家也都是知曉的,給他當差是隨時提著腦袋的,祖大人著急也是情有可原的嘛,這樣吧,祖大人和我們詳細說說秘境中發生的事情,我就考慮同意讓你屍檢。”
其他幾人臉色微變,還要說什麼都被他抬手阻止。
祖安看了玉楠一眼,心中暗暗鄙夷,這些從小含著金鑰匙長大的世家子弟,心性還是差了些啊。
相比而言齊王城府要深得多,自己剛破壞了他謀劃多年的大計,結果他現在並沒有感情用事,反而借勢離間自己和皇帝的關係同時收買自己,難怪他能成為皇帝的心腹大患。
“既然王爺想聽,我又豈敢不從命呢?”祖安立馬改變之前態度,將秘境中發生的事情緩緩道來。
齊王聽完過後神色古怪,對方的確透露出了很多之前沒有寫在報告中的細節,可是對陸嘯那批人依然隻字未提。
相當於聽了他半天話,收獲為零,剛剛路上自己給他上了一節課,他倒是活學活用。
祖安講完過後詢問道:“不知道我什麼時候可以檢查側妃娘娘的遺體啊?”
齊王笑了笑:“我剛剛隻說了可以考慮,但考慮一半天,還是覺得這樣的事情不符合皇家禮儀,還是要請皇上來定奪,他如果下旨,那祖大人就可以來檢查了。”
祖安聽得白眼直翻,說了等於沒說,這種事情皇帝怎麼可能下旨,到時候皇族那些老人一個個還不得跳出來說三道四啊,更何況皇帝如今避免和齊王撕破臉,更不可能為了這種事情和齊王決裂了。
見場中氣氛有些凝重,齊王妃也找回了自己的職責,決定換點輕鬆的話題:“各位彆光顧著聊天啊,快點動筷吧,這烤乳豬涼了就不好吃了。咦,玉楠你為何嘗了一塊就不吃了,莫非是這菜哪裡做得不好麼,我可以讓廚子以後改進一下。”
玉楠搖了搖頭:“王府中的廚師技巧已經達到了極致了,問題是出在這原料上。”
“咦,這菜原料是
精選的剛剛一個月的乳豬,應該沒問題啊。”齊王妃不解地問道。
玉楠用筷子戳了戳麵前的烤乳豬:“這樣的小豬當不起一個乳字,真正的乳豬要從生下來開始便以人奶喂養,養足一個月過後再宰殺,此時的肉最為鮮嫩,乳豬之名方才名副其實。”
祖安眉頭一皺:“哪有誰會用人奶喂豬?”
玉楠淡淡地說道:“祖大人出身明月城那種小地方,沒見過也正常,在下府中豢養了十幾位乳娘專門喂養乳豬,改天送祖大人一頭。”
祖安勃然色變,世上竟然有這般窮奢極欲之人,完全不把那些乳娘當人啊!
莫說是他,連齊王那些人也紛紛皺起了眉頭。
連輿更是忍不住說道:“你這未免做得太過了,如此奢華浪費小心朝廷有人參你。”
玉楠不以為然:“我花自己的錢又有什麼不對?我可做不出來像你那麼吝嗇,彆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王大人聽說你家桃子樹結的果很甜,找你要點桃子嘗嘗鮮,結果你擔心他拿了你的桃子自己回去種,於是特意將送他的桃子每顆都用針將核刺破……哼,你不在乎顏麵,我們玉家還在乎顏麵呢,這種事也做得出來!”
祖安忍不住瞅了連輿一眼,這才注意到他的衣服雖然得體,但一些比較隱秘的地方似乎都漿洗得有些發白了,連他的妻子身上的首飾都明顯比常山公主和齊王妃少了很多。
要知道他的妻子出嫁前是玉家小姐,怎麼可能缺首飾?
看不出來啊,這濃眉大眼的竟然是個這樣的人。
連輿臉色一紅,怒道:“王大人當年找我要的是桃子,又沒說要拿回去種,我給了他桃子又哪裡錯了?”
玉楠嗬嗬一笑:“你自己節儉吝嗇和我沒關係,但彆讓我妹妹跟你一同受苦。”
祖安剛剛還有些奇怪,這兩人為何當著自己麵懟起來,原來是哥哥素來心疼妹妹,瞧不起妹夫,這個妹夫又素來瞧不起大舅哥那做派,所以兩人難免有些不對付。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齊王妃和連夫人出來發話方才化解了這番風波,不過經曆了這件事,宴席很快便不歡而散。
祖安倒是吃瓜吃得心滿意足,顯然齊王黨內部,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最終也沒能檢查成齊王側妃遺體,離開齊王府後,他先讓手下那些侍衛回去——這些人說是自己下手,鬼知道會不會是皇帝派來監視自己的,跟他們在一起也慎得慌。
一路走在大路上,正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忽然他心中一動,側身往旁邊望去。
隻見一個唇紅齒白的公子哥站在麵前,身材瘦削纖細,一看便是女扮男裝。
此時她正拿著一物伸到他身前:“這位兄台,這塊玉佩可是你掉的?”
看著她手裡那黑乎乎的東西,不管從哪方麵看都是路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祖安忍不住吐槽道:“你管這玩意兒叫石頭?為何不撿快磚板來問是不是我掉的啊。”
那少女眼前一亮:“這倒是個好主意,下次又多了一種搭訕技巧。”
祖安翻了個白眼:“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