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氣中聽不出一絲煙火氣,仿佛不是在發怒,而是在說一件再平常也不過的小事一般。
典參將:“???”
莫說是他,就是場中其他官員也有些懵逼,大家雖然平日裡沒少乾惡心政敵的事情,但都還是講方式方法,很少會這種不留情麵的直接衝突。
這時典參將終於反應過來,不禁勃然大怒:“臭小子你說什麼?”
說著一雙大手便來提對方領子,同時蒲扇大的手掌往對方臉上直接呼了過去,他七品的修為,又精通摔跤之術,這一抓可謂是快若閃電。
不少人心想這個酒鬼恐怕要吃大虧了,這一巴掌扇實了受傷倒是小事,丟臉才是大事。
唯有祖安暗暗為那個姓典的參將默哀。
這時那典參將一個趔趄,剛剛一抓抓了個空,仿佛對方是透明的一樣。
可對方明明一直都在那裡啊?
隻有少數人才看到,那酒鬼剛剛其實後退了半步,然後又往前了半步,正好躲開了攻擊,因為速度太快,仿佛在原地沒動一般。
簡泰定瞳孔一縮,急忙說道:“典參將,回來吧。”
他已經看出了對方絕非這神秘酒鬼的對手。
可典參將平日裡性格本就魯莽,眾目睽睽之下哪裡受得了這個氣,隻當自己剛剛是大意失手了,於是卷起袖子惡狠狠地瞪著對方:“拔出你的劍,我們好好打一場,誰贏了誰坐這裡。”
那酒鬼睡眼惺忪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緩緩吐出幾個字:“你不配。”
此言一出,全場響起各種倒吸涼氣之聲。
這人好狂!
典參將更是氣得七竅生煙,哇哇大叫著往對方衝了過去,這次他沒有再留手,渾身元氣流轉,整個人猶如一頭憤怒的公熊一般往對方衝了過去。
“不可!”左蘇急忙出來阻止,這般聲勢,修為低一點的被擦到碰到都是傷筋斷骨,如今歡迎宴會上怎能這般下死手。
可惜憤怒的典參將連簡泰定的話都不聽了,又豈會聽他
的呢?
麵對對方來勢洶洶,那酒鬼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手中劍忽然跳出劍鞘幾寸,後發而先至,劍柄撞到了對方身上,然後典參將整個人瞬間倒飛而回,直接撞到遠處一座假山方才停下。
轟隆一聲,假山已經被巨大的衝擊力撞成了碎片,典參將掙紮了好幾次想從地上爬起來,都以失敗而告終。
酒鬼的劍早已反彈回劍鞘之中,從頭到尾幾乎隻出來了幾寸。
“這樣就擊敗了一個七品高手?”場中所有人都風中淩亂了,唯有祖安最為鎮定,因為他可是親身體驗過對方的劍法有多高的。
那酒鬼像沒事人一般在那位置做了下來,也不喝桌上的酒,解開自己的葫蘆咕嚕咕嚕地喝了起來。
“好膽!竟敢謀害朝廷命官!”都督府那邊有人已經驚怒交加地叫了起來。
這時許宇微微笑了起來:“剛剛各位大人都是見證,兩人約定好誰勝了就能贏得這個位子,大周以武立國,素來是支持這種比試的吧。”
“可是典參將是朝廷命官,他也不該下那麼重的手,明顯超出了比試的範圍!”對麵反駁道。
許宇淡淡地說道:“典參將隻是看著狼狽而已,又沒有受傷,我這位肖兄何錯之有?”
都督府的人一怔,急忙回頭望去,這時典參將已經爬了起來,原來剛剛他隻是體內氣息被打散方才爬不起來,確實沒有受什麼傷。
不過他此時卻沒臉繼續呆下去了,羞愧地朝眾人拱了拱手,匆匆掩麵而去。
這時桑弘終於出聲圓場:“哈哈,剛剛見識了一場精彩比鬥,也徹底感受到了雲中郡的尚武情懷。我們大周以武立國,朝廷正是需要這樣的英雄好漢。為了我大周繁榮昌盛,大家共飲此杯!”
這種理由抬出來,郡守府和都督府雙方肯定要賣他一個麵子,一個個借坡下驢,紛紛舉杯附和。
都督府那邊的人原本還尋思著那酒鬼不舉杯的話,他們事後還可以給其定個不敬之罪,結果沒想到原本一副事不關己模樣的酒鬼竟然也跟著舉杯了。
看到這一幕,祖安心中越發確定了幾分,也隻有學院出來的人,哪怕如此落魄也依舊保持了家國情懷了。
一杯酒下肚,之前緊張的氣氛漸漸變得其樂融融,很快那些丫鬟仆人也上前將烤肉分發到每個人桌上。
桑弘心中雖然好奇那酒鬼的來曆,但擔心詢問打破好不容易恢複的平靜,於是始終沒有開口,而是和這些人聊官場上的事情。
一乾人等紛紛恭維桑弘昔日的功績,什麼開邊屯田,均輸鹽鐵等等,讓祖安對其刮目相看,以前雖然知道他很厲害,但沒料到經濟方麵如此拿手。
桑弘自然也投桃報李宣揚著這些地方官員得意的事跡,很快大家氣氛也越來越熱烈。
聊著聊著,話題就聊到了欽差隊伍比預期中晚到了些時日的事情。
“說起來都怪魔教生事啊。”桑弘將易郡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下。
眾多官員開始聲討魔教的可惡,最後聊到了魔教教主雲間月有多麼可怕。
這時桑弘笑著拍了拍祖安的肩頭:“說起來,阿祖還和雲間月交過手呢。”
此言一出,原本喧鬨的會場頓時寂靜無聲,連仿佛睡去的那酒鬼也抬起頭望向了祖安,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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