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幔中傳來了一聲輕咦,緊接著一個雪白的胳膊撩開了輕紗,露出了玉煙蘿驚世的容顏。
此時的她因為睡覺的緣故,身上隻穿了貼身衣物,儘管拉著被子擋在身前,但晶瑩如玉的香肩以及修長的脖頸的肌膚依舊若影若現。
祖安就站在數尺開外靜靜地打量著她,想從她臉上看出一些驚慌失措的樣子。
不過他失望了,對方表情中隻是有些疑惑和茫然,並沒絲毫害怕的意思。
“稍等,我換一下衣裳。”玉煙蘿向他微微頷首,然後放下了帳幔。
看著裡麵若影若現的曼妙身形,僅僅是穿衣裳都能穿得如此引人入勝,實在不愧是被裴佑惦記已久的天下第一美人兒。
祖安則是暗暗尋思,這兩人明明是夫妻,穿個衣服卻要避開對方,實在是有意思。
隔了一會兒,帳幔重新撩開,玉煙蘿從床上下來,衣服倒是穿好了,不過還沒穿襪子,在窗外微弱月光的照耀下,那雙腳仿佛散發著晶瑩的光芒,形狀精致完美,要是被間桐慎二看到了,估計舌頭都要舔斷。
她蓮足輕點,走到桌邊將燭火點亮,火光照映著她完美無瑕的臉頰,整個人裹在白色狐裘之中,顯得既華貴又嬌弱。
看到她的動作,祖安皺了皺眉,不過並沒有阻止。
這時候外麵傳來了星奴的聲音:“夫人,怎麼了?”
顯然是察覺到她點燈,覺得有些異常。
祖安靜靜地看著玉煙蘿,暗暗蓄力,準備隨時反應。
誰知道玉煙蘿並沒有喊人進來,反而柔聲說道:“沒事,你先退下吧,沒我的命令,不要靠近。”
“是!”星奴行了一禮,腳步聲顯示她正在遠去。
“夫人好久不見,有沒有想我啊。”祖安說著作勢欲摟,一邊看其反應,一邊借此試探他們夫妻間到底啥關係。
玉煙蘿一個轉身,裙擺飛揚,躲開了他的祿山之爪。
然後皺眉望著他:“你到底是誰?”
祖安心中一驚,不過自覺地自己偽裝得毫無破綻,對方多半在詐自己,於是沉聲說道:“怎麼,這才過了多久,連自己丈夫都認不出來了麼?”
“你不是簡延祐。”玉煙蘿望著他,眼神清冷,同時暗藏戒備之意。
感受到她語氣中的斬釘截鐵,祖安明白她並非在虛張聲勢,是真的確定他是假的。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繼續試探道:“怎麼,因為當初和簡泰定勾結,親自參與了害死我,所以才這麼確定我不可能活著麼?”
玉煙蘿臉色一冷:“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為何能裝得和簡延祐如此像?”
祖安哼了一聲:“你想轉移話題麼?你知道這些日子我過得有多慘麼,老天給了我重活的機會,我自然要將昔日的仇人一個個報複回來。”
說著他一步步往對方逼了過去。
一直以來他心中就有個疑惑,對方當年身為天下第一美人兒,自己卻沒有半點修為,這倒也罷了,關鍵是她竟然沒有被誰收為禁臠。
這就很詭異了,他才不相信那些強者真的這麼有節操,一個個都是不近女色的聖人。
要知道以玉煙蘿的容貌,是修煉多年的得道高僧看到了都忍不住要還俗的存在。
這次來到雲中郡過後這種疑惑就越濃了。
這邊每個人修為都很高,一個個又都是利欲熏心之輩,在這種群狼環伺的情形下,她又如何保護自己?
當年明月城外那場伏擊,當時他修為低還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看來實在太不正常了。
那時候她身邊就一群三四品的護衛,這樣的衛隊也許保護一般的官家小姐沒什麼問題,但她可是豔冠京城的第一美人兒,又遠離了雲中玉家的地盤,其他各方勢力又忍得住?
想到每次見到她她身上流露出來的雲淡風輕般的從容,祖安越發篤定,這個女人身上絕對有秘密!
正好借這次的機會試探一下。
看到祖安的逼近,玉煙蘿果然臉色一變。
她剛剛點燈的時候走到了一旁的書桌前,此時直接拿起桌上鋪開的一張畫砸向了對方。
祖安一臉懵逼,用畫砸我?
他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怎麼感覺像情侶間吵架,女朋友砸東西呢。
不過他很快就笑不出來了,因為他隻覺得眼前景色一變,不再在玉煙蘿閨房之中。
而是在一片山野之中,到處迷霧繚繞,可謂伸手不見五指。
“幻象?”祖安眉頭一皺,直接召喚出百鳴反攻而去,可惜百鳴鳥尖嘯而過,周圍一點反應都沒有。
百鳴飛過,那些霧氣倒是散了散,不過很快又恢複到了一起。
“你到底是誰?”這時候天空中一個聲音響了起來,一如既往的悅耳動人,不過此時卻有了一種莫名的威嚴,仿佛她是天上的神一般。
祖安眉頭一皺,足尖一點整個人往天上跳了起來,循著聲音響起的地方衝了過去。
他還沒到宗師,不能自由自在在空中飛行,但是短暫的飛起來問題還是不大的。
可惜他往上衝了一段距離,什麼都沒有,這個天仿佛無邊無際地高。
天地之間到處彌漫著青蒙蒙的霧氣,以他如今的目力,也隻能勉強看清周圍一丈開外。
他重新落到地麵,然後以玉琮召喚附近生物,試圖探一探周圍的地形,不過讓他吃驚的是,方圓數裡之類,竟然一個活物都沒有。
要麼這個地方是個死地,要麼這裡的生物都是等級非常高的,不受玉琮的控製。
很快祖安知道了答案,他心中警兆頓生,直接往旁邊一閃,一根鋒利的標槍刺在了他剛剛戰力的地方。
不過這標槍未免太長了些吧?
感覺更像一根長長的竹竿,一直延伸到了迷霧之中,根本不知道它到底有多長。
緊接著一個巨大的怪物從濃霧中緩緩顯現,祖安終於看清了它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