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弘大怒:“你可知道攀咬親王可是誅九族的大罪!”
桃紅歎了一口氣:“你看,光是聽到名字就嚇成這樣,那又乾嘛讓我招供呢。”
桑弘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裴佑和祖安對視一眼,然後也沒了剛剛的憤怒,房間裡一下子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寧靜。
唯有祖安比較鎮定,沉聲道:“是齊王親自派你來的,還是他手下的人派你來的?”
桃紅答道:“齊王何等人物,又豈會親自操辦這樣的事,自然是他手下的人安排的。”
“那你怎知不是有人假借齊王之名呢。”祖安沉聲道。
桃紅哼了一聲:“我們這些做密探的,又豈會不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誰。”
“既然如此,為何這麼快就背叛了呢。”祖安淡淡地說道,雖然繡衣使者擅長審問,但是作為一個密探,她招供得未免太快了些。
桃紅恨聲說道:“你知道我是為什麼會被雲間月抓到麼?”
也不待祖安回答,她繼續說道:“因為我完成了這邊的任務後,被齊王麾下的殺手滅口。幸好我長了個心眼提前有所準備才逃了出來,結果好巧不巧撞到雲間月被他抓了。”
幾人對視一眼,都心中佩服這女人倒是個聰明人。
這時裴佑開口了:“上次在碧玉坊見到你,你表現出來的對沈舟的深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桃紅冷笑道:“事已至此,真的假的有區彆麼?”
裴佑聲音低沉:“當然有區彆。”
看到對方灼灼的目光,桃紅有些沉默,良久後方才說道:“我從小都被當做間諜培訓,接受的一切都是殘酷與冰冷的,就連上司偶爾的示好也不過是禦下的手段而已。唯有沈舟給了我真心與溫暖,雖然他很笨拙木訥,但我確實喜歡上了他。”
祖安淡淡地說道:“可惜你還是害死了他。”
桃紅淒然一笑:“不錯,他確實是我害死的,當我向上級報告他的發現的時候,就知道他會有什麼樣的命運。可惜那時候我並不懂自己的內心,再加上害怕背叛被組織報複,所以也沒想那麼多。”
“直到得知他的死訊過後,我心如刀割方才明白我錯了,可惜後悔已經晚了。”
“可是你事後依然像沒事人一樣繼續為齊王做事,甚至還以沈舟來誤導我們辦案。”祖安沉聲說道。
桃紅低著頭:“我又有什麼辦法,生死掌控在彆人手中,我還能說不麼,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又豈會知道我們這些小人物的悲哀。”
祖安默然,知道對方說的是實情。
這女人多半是對沈舟有感情的,可惜又沒勇氣反抗齊王,所以才活在糾結與痛苦之中。
“鎮遠商會的賬本是不是你們修改過的?”桑弘開口了,他一把年紀了,見慣了風風雨雨,一顆心早已堅硬如鐵,根本不關心這些年輕人的情情愛愛,隻在意最關鍵的問題。
桃紅嗯了一聲:“我沒有參與,有專門的人喬裝去將真賬本取了出來,然後換成了新的賬本,具體修改了什麼我也不知道。”
“和你接頭的人是誰?怎麼才能找到他。”桑弘問道。
“城西平安藥鋪的馬掌櫃,因為碧玉坊很多姑娘經常需要大夫看病,所以他能經常出入而不引起人懷疑。”桃紅答道。
桑弘急忙對一旁的肖建仁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急忙離去帶手下去抓人了。
“你還有沒有彆的證據?”桑弘繼續追問。
桃紅搖了搖頭:“乾我們這一行的,都互相防備著,哪裡會留下什麼證據。”
桑弘皺了皺眉頭,又繼續審問起來,隻可惜後麵再沒有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於是他便留下裴佑接著審,自己則把祖安換到密室商議。
“這次也要壓下來麼?”祖安好奇地問道。
桑弘搖了搖頭:“之前燕王並非皇上的目標,要是將他們逼反皇上反而會怪罪我們,可齊王本就是皇上要對付的,我們自然沒這些顧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