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祖安想到當初到裴家,似乎挺曼曼提起過,她那個後娘就是玉家的人,當時玉玄肅好幾次還出現在了裴府,不過當初隻當是去看女兒的,沒有太注意,結果他們早就勾結在一起了。
韓鳳秋答道:“具體的我也不太了解,但當年偶然聽王爺提起過,似乎先帝能登基,借助了妖族的力量。”
祖安心中驚濤駭浪,他來到這個世界後,接觸到各種官方還有民間的資料,都渲染著幾代皇帝帶領人族大戰妖族,將妖族徹底打敗趕到莽荒邊陲之地,這才讓人族安居樂業。
民間把這幾代人族皇帝都當成聖人一般崇拜,可如今看來,似乎他們光明偉岸的身影後麵也有無法觸及的黑暗啊。
“所以才輸入那麼多管製違禁物資到妖族?”祖安冷笑道,“齊王為了個人野心,竟然枉顧人族的安危,虧他還有賢王的美名。”
韓鳳秋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這世上哪是非黑即白,廟堂上那些大人物哪個不都是從自己利益出發。和你交好的玉煙蘿不同樣在和妖族做生意麼?哪怕是先帝,當年不同樣乾這些事情麼。”
“先帝怎麼了?”祖安眉頭一皺,這些秘辛沒有記載在資料庫中,隻能從經曆過當年事情的一些老人口中得知。
不過這個傻姑娘,彆被燕王那家夥賣了還在替人家數錢啊。
“這次他們也想取鎮遠商會而代之,徹底掌控和妖族的交易渠道,我們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王爺神機妙算,一開始便將密探桃紅安排在了飛馬商會旗下的碧玉坊,這樣後麵稍加引導,就能把欽差引去斬除燕王的勢力。”
……
韓鳳秋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不敢停留,繼續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燕王麾下心腹張澈,這些年音訊全無,
但最近我們查出,他似乎到魔教混上了長老之位,同時還建立了飛馬商會,給燕王提供資金支持。”
祖安心想難怪上次潛入飛馬商會,看到張澈和魔教的那些散人在一起,秋紅淚也好幾次出來把我的調查方向從飛馬商會引開。
雖然修為被廢了,但活著總比死了好吧。
祖安沉聲說道:“到沈舟妻兒墓前誠心懺悔道歉,祈求他們的原諒,我就放了你。”
村子上其他人還沒來得及安葬,目前就他們母子有墓。
聽完了整個來龍去脈,祖安都有些佩服齊王了,運籌帷幄於萬裡之外,把雲中郡各方勢力安排得明明白白。
這時韓鳳秋試探著問道:“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能放了我麼?”
他一開始有死的勇氣,但是過了這麼久,他忽然又舍不得死了。
祖安默默將虎信的頭顱放到墓前,然後點了三株香拜了拜。
儘管思緒萬千,但他此時並沒有說什麼,說什麼都太蒼白了。
見他這麼鄭重,韓鳳秋有些不以為然,不過幾個低賤的泥腿子,用得著這麼認真麼?
韓鳳秋大喜:“好好好,我一定誠心道歉,雖然他們不是死於我之手,但我也有些責任。”
祖安聽出他在甩鍋,不過也沒有說什麼。
很快帶著虎信的頭顱和韓鳳秋來到了城郊沈舟妻兒的墓前。
雖然修為被廢,但是通過阿卑羅劍,他還可以慢慢吸收修行者的鮮血來重新修行,假以時日,恢複實力也不是不可能。
見他額頭都磕得紅腫無比,祖安微微點了點頭,似乎很滿意他的表現。
韓鳳秋大喜,心想這一關終於過了,這家夥看著狠,也不過是婦人之仁。
不過為了活命,他不敢表現出來真實想法。
而是在那裡痛哭流涕地道歉,見祖安始終沒有反應,一咬牙,甚至下跪咚咚咚地給墓碑磕頭。
他心中暗恨,今日受此奇恥大辱,他日必要百倍奉還。
他正要站起來,眼前忽然出現一抹寒光。
緊接著頭顱衝天而起。
“你……”韓鳳秋最後的意識讓他又驚又怒,似乎在罵祖安不講信用。
祖安輕輕擦拭劍身的血跡,似乎是嫌棄他的血太臟。
一邊擦劍,一邊淡淡地說道:“原不原諒你是他們母子的事,我隻負責送你去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