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通天往後看了一眼，看到火靈師太故意落得那麼遠，不禁微微皺眉，卻也無可奈何。
揮了揮手，直接一道氣勁隔絕在周身，這才對一旁的少年說道：“歸一，你知道為父為什麼要給你取這個名字麼？”
那少年點了點頭：“此乃我道門典籍中的記載，‘玄生萬物，九九歸一’，父親對我寄予厚望，我自然明白。”
萬通天欣慰地點了點頭：“我以道門古籍所言為你命名，自然希望將來你能代表道門。想我碧落宮，當年可是道門九宗最頂尖的存在，可惜後來為父接手的時候已經衰落了，我不能讓碧落宮繼續在我手裡沉淪，這些年勵精圖治，碧落宮實力雖有恢複，但和全盛之際還相差甚遠。”
“原本我都有些心灰意冷了，結果你給了我太大的驚喜，振興我們碧落宮的希望恐怕要落在你身上了。”萬通天神情興奮起來，“以你的資質和如今的修為，其他各宗的那些什麼首席弟子都不如你，什麼離恨天的隻因，白玉京的樓五城……這些人名氣雖大，實際上不過土雞瓦狗而已。”
“放眼道門九宗年輕一代的弟子，能當你對手的，唯有一個吳小凡。”
吳小凡，雖然名字叫小凡，但一點都不平凡。
不對，應該是早期的時候還挺平凡的，聽說一開始隻是在正陽宗打雜，資質愚鈍，宗門師長很多教的內容他都學得很慢，沒少被同門嘲笑欺負。
不過他品性忠厚，倒也不以為意，反倒坦然承認自己愚鈍，經常誠心向其他那些師兄弟請教，這樣一來，搞得周圍的人也不好意思欺負他了。
除此之外，吳小凡還格外刻苦，在他看來，既然資質不行，那麼就用勤來補拙。
漸漸地他慢慢趕上了周圍人的進度，其他人甚至驚奇地發現，他學東西的速度比他們還要快些了。
特彆是學修行心法，比學各種巧妙的戰技要快很多。
正因為不擅長用戰技，宗門內比試往往還是比不過周圍的人。
但一次偶然機會，王無邪注意到了他，發現他的宗門心法修煉到了一個遠超同儕的地步。
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這才發現了他有個最大的優點，那就是專心，做一件事情能完全辦到心無旁騖。
這世上驚才絕豔之人很多，但越是聰明之人，心思轉得越快，很難專注到一件事情上麵。
由此會衍生出各種修煉關卡的心魔。
吳小凡則恰恰相反，他心思木訥，結果反倒能做到長時間專心某一件事情，王無邪自問自己都做不到那個地步。
除此之外，吳小凡最為難得是有一顆赤子之心，王無邪於是破例收其為徒，當年在整個正陽宗還產生了不小風波。
很多人不服氣，覺得掌門為何選了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人為弟子，特彆是吳小凡還是很多人手下敗將。
甚至很多人懷疑吳小凡會不會是掌門的私生子。
王無邪並沒有解釋，而是專門給吳小凡製定修行計劃，因材施教，大約半年後，吳小凡的修為突飛猛進，在宗門內大比上一鳴驚人。
其他各峰的弟子很不服氣，覺得隻是因為掌門親自教的緣故。
這次王無邪沒有說什麼，而是外出遊曆一段時間，吳小凡則單獨在臥雲峰修行。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其他各峰弟子勵精圖治，尋思著吳小凡這半年沒有師父指點，此消彼長，這次一定能報仇雪恨。
誰知道一交手，各峰的弟子慘敗，差距甚至比第一次比試還要大。
王無邪這才解釋吳小凡的特殊之處在什麼地方，讓正陽宗上下心服口服。
很多人不是沒有想著效仿吳小凡，可這份變態的專注根本學不會，最終隻能無奈地放棄。
這些事情萬歸一自然也是聽過的，眼中也露出了興奮的神情：“隻有這樣的人，才配當我的對手。”
此時後麵遠遠跟著的火靈師太也在和旁邊的少女交待：“曼曼，這次你可要跟為師爭麵子，在這次大比上一鳴驚人。”
之前在山門處讓一群男子神魂顛倒的凶人少女自然便是裴綿曼了，她聞言無奈地笑道：“師父，人家才入門多久啊，雖然進步快，但和各宗那些首席弟子比起來還差得遠啊。”
“你也不必妄自菲薄，你的資質我最清楚，不比任何首席弟子差，唯一欠缺的是時間罷了，”火靈師太哼了一聲，“不過你的戰力特殊，不能單純的以境界來評判。”
裴綿曼吐了吐舌頭：“果然瞞不過師父。”
火靈師太臉上現出一絲驕傲之意：“彆的不說，反正成績絕不能比那個萬歸一差，當然要是能將他打敗就更好了，我最看不得萬通天平日裡將他兒子吹上天的模樣。”
“我要是這麼快就能打贏他，還用跑來拜師麼，”裴綿曼翻了翻白眼，“哎，師父你這是何苦呢，要是當年你稍微退讓一下……萬歸一就是你和宮主的兒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