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索脖子僵硬地轉向手中之物,哪還有什麼花生,取而代之的是一條白白胖胖的蛆蟲,此時它還不停扭曲著,顯然充滿了活力。
他一想到自己剛剛吃了那麼多東西,再也忍不住,
“哇”的一聲在旁邊嘔吐起來,比剛剛暈車時的嘔吐陣仗還要大不知道多少倍。
其他幾人暗暗慶幸,幸好剛剛被他惡心到了,一直沒動這桌上的食物,甚至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祖安也顧不得安慰他,直接跳上戲台,一把扣住剛剛那行刑的幾人。誰知道那幾人被他一把抓住直接破碎開來,眼前一陣扭曲,哪還有什麼戲子,全都是些紙人,一個個眉眼栩栩如生,臉上濃濃的戲裝,看起來顯得格外瘮人。
他心中一凜,迅速回到桌邊:“大家小心!”就在這時,他注意到場中其他那些看戲的賓客,一個個都變成了紙人,而且似乎感受到他的行動,一個個不再望向戲台,而是腦袋以極度扭曲的角度旋轉過來望著他們這一座,那黑洞洞的眼眶直勾勾地盯著眾人。
周圍那些燭火也泛出了幽幽的綠光,一陣陣陰風吹過,讓火苗和光影搖擺不定,顯得極為瘮人。
秋紅淚忍不住驚呼一聲,本能地靠近了祖安身邊,她雖然是修行者,修為也很高,但畢竟是女子,上一秒還在津津有味看戲,下一秒看到這一幕,整個人嚇得夠嗆。
莫說是她,就連景藤臉色也有些發白,不過她畢竟是這個世界的原住民,快速說道:“小心,我們似乎誤入鬼宅了!”祖安心中一驚,鬼宅?
剛剛幾人明明十分小心,還特意查探過周圍,明明都是活人氣息啊。他往遠處天邊望了一眼,直接夜幕已經徹底降臨,他若有所思,看來白天的時候一切正常,等徹底天黑之後這些鬼物就顯形了。
周圍寂靜無聲,顯得韋索嘔吐的聲音格外明顯。那些紙人紛紛望向韋索,紙做的臉上竟然露出了嫌棄的表情,仿佛是覺得吸對方精血會臟了自己嘴一樣。
祖安怒喝一聲:“裝神弄鬼!”說話間他直接施展火焰刀,引動鳳凰之炎,往周圍直接劈了過去。
很快一道絢爛的火焰以他為圓心,直接朝周圍爆燃開來。火焰正是紙的克星,那些紙人幾乎瞬間被點燃了起來。
一陣陣怪異刺耳的聲音響起,祖安覺得眼前一花,那些紙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戲台沒有了,滿座的賓客沒有了,周圍的一切全都消失,甚至連秋紅淚幾人也不見了蹤影。
祖安嚇了一跳,急忙四處搜尋,甚至還動用神念,結果發現神念被周圍那些青灰色的霧氣影響,隻能擴展到周圍一丈的範圍。
“幻覺還是……”祖安想到景藤之前講解的和鬼有關的那些知識,一顆心稍稍平靜了些,以紅淚的修為,短時間內應該自保無虞。
甚至連韋索都不算弱,更何況以剛剛那些紙人對他的嫌棄來看,他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至於景藤,她本來就是妖,手底下還控製著鬼,更加不用擔心。隻要自己能儘快破局……他四處打量一眼,發現自己身處一大宅子之中,四周依然是張燈結彩,不過那些大紅燈籠上發出的光卻是幽暗的綠色,而且到處都是霧蒙蒙的,顯得鬼氣森森的。
看情形應該還是處於那張家莊之內。他沉思片刻,邁開腳步四處搜尋起來,他決定直接尋找那幕後的鬼物,隻要解決了對方,這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回想起剛剛進莊之後的種種,這一切都是圍繞婚禮展開的,那個鬼是誰幾乎是不言而喻的了。
他並沒有往莊外逃,而是往莊園深處走。新娘子這種女眷自然是在後宅之中。
他這些年人族、妖族的皇宮、各種達官貴人府邸沒少去,對那些建築的布局都相當熟悉,這個秘境裡的建築風格也大同小異,他很快選準了一個方向。
隨著他的深入,周圍的霧氣越發濃鬱,祖安倒是神色平靜,他如今的體質百毒不侵,而且所修行的鴻蒙元始經本來就有淨化邪祟的效果,自然不懼什麼鬼物。
一路走來,回廊曲折,各種院落都設計得很雅致,一條小河圍繞著各處院落流淌,沿途還有很多精致的假山與花圃。
隻可惜此時裡麵並沒有花朵,隻剩下光禿禿的樹枝猙獰怪異,假山上也到處都是灰塵和蛛網,顯然是破敗已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