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欲言又止,當初她可是見到過燕雪痕和祖安有些親熱的畫麵,但此時說出來,說不定有些傷害楚初顏的感情,畢竟被師父偷了家,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事情。
但此時說出來,卻仿佛又背後說人壞話挑撥離間的嫌疑,所以才有些猶豫。
“我師父怎麼了?”楚初顏努力睜大著困眼,茫然地望著她。
裴綿曼心想我們都要死了,還管那麼多乾什麼,好歹也讓初顏當個明白鬼,知道阿祖身邊可不止妖豔賤貨,還有一些意想不到的人。
“你師父和阿祖……”
她說到一半,忽然旁邊的雕像浮現出一道光芒,一道女子虛影上麵緩緩升了起來。
兩人這才發現那虛影和石雕長得一模一樣,臉上有一種端莊祥和之意,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種悲憫眾生之感。
“是誰的血喚醒了我?”
兩女一低頭,這才發現原來是剛剛為了對抗睡意,兵器插在大腿上,鮮血不停留在地麵,而地麵和牆壁之間似乎有個難以察覺的傾斜度,血液不知不覺流到了石壁那雕像的腳下。
“前輩是?”兩女一怔,下意識問道。
“世人皆稱我為鮑姑,這是我留下的一縷神念,你們的血脈似乎有些神異,這才激活了我。”那虛影答道,仿佛等待著她們發出驚歎。
結果兩女眼中儘是疑惑,她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沒聽過這個名字,杏鮑菇倒是聽過,不過怕說出來對方翻臉。
那女子虛影明顯一窒,隻好說道:“那你們聽過抱樸仙君沒有?”
兩女點了點頭:“聽過。”
這個世界抱樸仙君幾乎是家喻戶曉的存在,畢竟是千百年來唯一一個飛升成仙之人。
女子虛影臉色明顯有些不好看,這才說道:“他是我丈夫。”
兩女滿臉問號:“???”
“仙君也有妻子?”
女子虛影沒好氣答道:“他又不是一生下來就成仙的,自然是有妻子的。”
“原來是仙君的妻子,見過前輩。”兩女再次行了一禮,仙人的妻子,幾乎就是傳說中的存在了。
“你以為我想他成這個仙麼?”女子虛影臉色有些不好看,特彆是一想到對方是因為丈夫的緣故才認識自己的,更加憋得慌了。
她心中不悅,原本準備拂袖而去,結果注意到兩女的情形,“咦,你們似乎受了傷。”
兩女苦笑一聲:“身上的傷是小事,主要是中了鬼王的一種奇怪射線,整個人困得很,此時完全以最後意誌力強撐,隨時都要沉睡過去。”
兩女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一絲希望,要知道眼前這人雖然隻有一縷殘念,但她生前可是仙人的妻子啊,說不定有機會救她們。
“鬼王?”那虛影皺了皺眉,不知道是沒聽過還是想起了什麼,“看你們這狀態似乎是中了陰陽界的絕學,永眠凝視,一旦中此招,會永恒地沉眠下去,再也無法清醒,直到變成一抹枯骨。”
裴綿曼和楚初顏心中一沉,果然是最壞的那種情況。
“不知道前輩可有辦法相救?”裴綿曼急忙問道,楚初顏眼中也多了一絲期冀之色。
那女子虛影搖了搖頭:“如果是當年你們來到我麵前,我倒是有辦法救你們,隻不過現在隻有一縷殘念,已經沒有什麼力量,對你們的情況也無能為力。”
聽到她如此說,兩女頓時陷入了絕望。
“可憐,可歎。”那女子虛影搖了搖頭,正要轉身離去。
看到她是往洞外走,楚初顏忽然開口道:“前輩能出去?”
那女子虛影點了點頭:“不錯,我能感受到大墓重開,有些未了的塵緣終究要做個了斷。”
聽到她話中的意思似乎要去大墓,楚初顏心中一動:“不知道我能不能拜托前輩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