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秦晚如幾女又驚又怒,這是何人如此殘忍狠毒,要知道這是一個以實力為尊的修行世界,如果沒了修為,隻能任人宰割。
就算還身為國公,但各種危機找上門來,這爵位根本保不住。
另外修為跌落成普通人,那種身體上的落差實在太大,沒誰能受得了。
最明顯的就是壽命的差彆,比如秦箏之前還生龍活虎精神矍鑠,可如今仿佛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隨時都會一命嗚呼。
這邊的哭聲漸漸喚醒了秦箏,他迷蒙地睜開眼睛:「是小如麼,我好像聽到了小如的聲音。」
「爹爹,是我。」秦晚如跪坐在他旁邊,緊緊抓著他的手,忍不住嗚嗚地哭了起來。
「外公!」楚還招、楚幼昭也撲通一聲跪在他身前,圍著他止不住地流眼淚。
「好,好……」秦箏老淚縱橫,「我還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你們了呢。」
「我是在做夢麼?」秦箏有些不敢相信。
「沒有,是阿祖和薑校長帶我們來看你的,我們來晚了呀。」秦晚如有些懊悔,如果不是去接幼昭,而是直接來天牢,說不定就能救下他們了。
「阿祖,」秦箏看向了祖安,神情複雜,想當初對方剛來京城,自己還有些看不上他,想到自己那天仙般的孫女嫁給了這麼個家夥,他心中就有些生氣,萬萬沒想到後來他越來越厲害,如今自己都需要他來相救,「謝謝你了。」
「應該的,」祖安沉聲道,「我去看看秦二爺。」
秦箏歎了一口氣:「他應該也和我差不多吧。」
祖安很快跑到隔壁,果不其然,秦瑟也被廢去了一身修為,哪還有平日裡風-流老帥哥的樣子,同樣成了個糟老頭子。
他回去告訴眾人的情況,秦晚如哭得更傷心了。
「成國公,到底是誰把你們害成這樣的。」薑羅敷麵色冰冷,之前她還在眾人麵前誇下海口,說已經委托這邊的人照顧他們了,誰知道是這樣的結局。
她爹還是當朝廷尉,證明有人完全沒把他們放在眼裡啊。
不過讓她更氣的是如今秦家、慕容家罪名未定,卻有人動用死刑,哪還將國家法度放在眼裡!
秦瑟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葉平身上:「剛剛是他帶人過來的,下手的是個黑袍人,我並不知道那人身份。」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葉平身上。
葉平肝兒都是一顫,急忙說道:「和我沒關係啊,我隻是聽命行事。」
此時他和一開始那囂張跋扈的樣子完全不一樣了。
他話音還沒說完,就已經被祖安隔空掐著脖子舉到了半空中。
祖安沉聲道:「成國公,我先殺了這人為你解恨,等會兒我再去找幕後黑手!」
葉平頓時嚇得亡魂大冒,之前好像晉王也是這樣被他當街扼殺的,自己身份地位哪裡比得上晉王。
當場被嚇得屁滾尿流。
這時秦晚如驚呼一聲,急忙拉住了祖安的手:「阿祖不要啊,他畢竟是刑部侍郎,擅殺朝廷大臣乃是大罪。」
她不想因為自己家的事連累了這個女婿,到時候如果讓他也隻能逃亡天下,那真是對不起初顏,對不起他了。
薑羅敷也勸慰道:「是啊阿祖,之前殺了晉王的事情已經鬨得頗大了,要是這次再殺了刑部侍郎,恐怕更是會群情激奮,哪怕是祭酒的身份也未必護得住你啊。」
祖安沉聲道:「我做這些事情從來不是仰仗什麼身份,我就是我。」
說到底他個人的實力才是最大的底氣,哪怕他不是什麼祭酒,不是東宮中庶子,他也絲毫不懼。
「阿祖,莫要衝
動,」這時秦箏也開口了,「你要是在這裡把他殺了,我們有理都變成沒理了。依我所見,正好利用你的身份將此事上報朝廷,天理昭昭,我就不信朝廷不能給我們一個公道!」
祖安皺眉道:「國公,不是所有的公道都能得到正義聲張,而且你如今會身陷囹圄,就是因為太過相信朝廷。」
以秦家兩位國公在軍中的實力,若是真是那種野心家,割據一方,朝廷反而不敢動他們。
結果太過忠心,以至於朝廷對付起他們來說太過簡單容易。
秦箏有些沉默,半晌後才說道:「秦某忠心為國了一輩子,不想臨死前晚節不保。」
祖安歎了一口氣,雖然不讚同他的思維方式,但是卻有些佩服這樣的人。
天下間正是因為有這些看似愚蠢的堅持,方才會有那麼多正氣的傳說。
「既然國公都這樣說了,那就留你一條狗命,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讓你也嘗嘗秦家人受的痛苦。」祖安冷冷看著葉平,隨手一揮,葉平頓時慘叫一聲,從空中跌落下來,抱著腿在地上滾來滾去。
看到褲腿滲出的血跡,顯然兩條腿同樣被打斷了。
「多謝祖大人手下留情。」那葉平努力壓製慘叫說道,剛剛以為死定了,沒想到撿回一條命,現在看來仿佛是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