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瞳孔很快縮成一點,因為他看到了祖安抬起了一隻腳。
這怎麼可能!
要知道那些土係大手上的力氣何止萬鈞,已經抓住了他的腳,理論上根本不可能動得了啊。
可祖安還是動了,然後腳往下一跺,一股無形的氣勁四散開來,周圍那些大手直接重新碎裂成了泥土!
那胖子慌忙試圖再次聚集土係力量,不過下一刻他眼中失去了那人蹤影,身邊卻隱隱出現了一道身影。
他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周身開始浮現出土黃-色的龜甲,土係最擅長防禦,隻要自己擋住對方一刻,同伴的大招馬上就能趕到,到時候就得救了。
不過讓他絕望的是對方一拳揮來,自己平日裡那引以為傲的防禦仿佛紙糊的一般,瞬間破裂開來。
那拳頭擊中了他的背心,他低頭一看,發現整個胸腔已經出現了一個大窟窿。
嘴裡咯咯咯冒出血沫,想說什麼卻一句話說不出來,最終徑直掉落到了地上。
「狗賊!」這時一個青臉老者大吼一聲,雙手直接合攏,一股無形的寒氣四散以極快的速度從四麵八方湧來,甚至將天上的空氣都給凍住了,整個庭院徹底成為了銀裝素裹的世界,仿佛是置身於大雪山一般。
孟嬋和代王紛紛打了個寒顫,不知道是因為這天氣冷還是心冷。
他們情不自禁往遠處退了退。
那青臉老者也有一些慶幸,其實平日裡他的寒冰之氣威力沒有這麼大的,隻不過剛剛同伴水係大招施展出來,如今空氣中到處彌漫著水汽,冰係功法再加上水係配合,簡直是威力猛增。
幾乎眨眼間,那些白色的寒霜就聚集到了祖安身側。
他揚了揚眉毛:「在我麵前玩冰?」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那青臉老者瞳孔裡仿佛出現了一隻雪-白的鳳凰,下一秒他整個人開始結冰,眨眼功夫就包裹了他全身,他連意識也被凍住了。
整個人形成的冰雕直勾勾從天上跌落,掉在地上,摔成了無數碎片。
那些冰晶上隱隱還殘留著一抹血色,在提醒著大家這裡麵原來還有一
個人。
為首的孟進看得目眥欲裂,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自己身邊這些同伴就一個個隕落。
要知道他們這些人就是孟家的骨乾與根基呀,如今近乎全滅,今後孟家也注定要衰落了。
想到這裡,他心中更是恨極:「死吧!」
禁咒——飛火流星!
禁咒這玩意實在罕見,天下高階修士,一萬個裡有一個人會就了不得了。
他也是因為在孟家地位非凡,才有機會得到一個禁咒。
這玩意對施術者的損耗太大,一旦動用事後不死也重傷。
但勝在威力奇大,至少都有毀滅一座城池的力量。
他其實剛剛第一時間並不是打算動用這個,結果看到同伴被對方秒殺,他馬上改變了主意,他清楚平時的大招已經很難對這人有什麼威脅了,所以隻能動用壓箱底的東西,哪怕是和對方同歸於儘,也要除掉這個孟家大敵。
所以剛剛同伴相繼被殺,他卻始終無法出手,不過那些人的犧牲也是值得的。
他終於完成了這一招。
整片天空都變了顏色,烏雲滾滾,裡麵隱隱有火光浮現,仿佛有什麼東西掙紮著要出來,氣機很快鎖定了場中的祖安。
等天上的飛火流星降臨,就算這姓祖的是大宗師,也會被轟殺成渣。
就在這一刻,他耳邊響起了一聲歎息:「你不會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出手吧?」
緊接著一根手指點在了他的眉心,孟進驚駭的眼神頓時變得黯淡無光,整個人徹底往地上掉了下去。
天上那些恐怖的烏雲失去了施術者,隻能不甘地漸漸散去。
而孟進的屍體也受到了禁咒反噬,騰起一道火焰,還沒落地,就已經被燒得灰飛煙滅。
祖安望著天上漸漸散去的烏雲,這人的禁咒倒是有些意思,他不禁想到了當初自己和初顏第一次進秘境,麵對那噬鯤的時候,她也是動用了一個禁咒……
不過如今經曆了大風大浪,他並不認為這個孟進召喚的禁咒能傷害到他,自己可以硬接,但沒必要。
孟嬋和代王見到這一幕早已麻木了,轉身便往後院逃去,一邊逃孟嬋大喊著:「老祖快救我夫君!」
這時兩人身上一沉,祖安已經來到了他們中間,一手按著一人的肩膀:「今天誰來了都救不了他。」
咦,怎麼下意識跟著她的節奏走了,我不是也要對付你麼?
「好大的口氣!」這時整個孟府深處忽然傳出了一聲驚天怒吼,「今天你敢動代王一根頭發,老夫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一聲恐怖的氣息四散開來,很快整個京城都有些地動山搖。
不少家族最幽靜的洞府一些閉關的老者紛紛睜開眼睛,孟家那老匹夫怎麼蘇醒了?
「哦?」此時孟府之中祖安輕笑一聲,直接一把扯下了代王近半頭發,「這恐怕遠不止一根頭發了吧,我動了你又能奈我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