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子昂第一反應是趕緊派人去通知妹妹,免得被皇後撞個正著。
不過轉念一想,又馬上放棄了這個念頭。
那祖安乃是玲瓏的心腹手下,如今雖然發達了,但也有主仆之誼。
這皇後一直想挖玲瓏牆角,正好讓她親眼看看,那祖安到底更向著誰一些。
皇後封祖安為攝政王,的確是很豐厚的籌碼。
但玲瓏在祖安貧賤時期的恩情,又豈是這些比得了的?
前些日子碧子昂其實還有些嫉妒祖安,明明一個地方來的平民百姓,卻年紀輕輕做到了侯爵的位置,甚至超過了他這個根正苗紅的京城世家子弟。
可後來見證了祖安修為越來越高,特彆是那晚在孟家威風凜凜的樣子,他徹底放棄了競爭的念頭。
人就是這樣,差距不大的時候,可能還會升起爭雄嫉妒之心。
但差距讓人絕望的時候,反倒沒了那些攀比之心。
他反而慶幸這些年玲瓏對祖安寵信有加,心想難怪父親常常說隻恨玲瓏是個女兒身,不然絕對比自己更有本事。
當初他還頗不服氣,現在則是心服口服,其他人現在才開始去抱祖安的大腿,又哪裡比得上玲瓏兩年前就開始落子。
且說另一邊皇後的儀仗隊到了學院後山過後,她從馬車中出來,巡視著周圍一圈感慨道:「玉泉山果然清幽,小呂子帶幾個人跟我來,其他人都留在這裡,免得擾了各位先生研究。」
皇室和老祭酒有著默契,大家以示尊敬,基本不會大張旗鼓到山上去,哪怕皇室成員都是輕車簡行。
不過如今換了祭酒,大家也不知道這習俗會不會繼續下去,見到皇後如此尊重,不遠處的學院弟子徹底鬆了一口氣。
看來新祭酒的地位比他們想象中還要高一些,他地位越高,整個學院才能跟著水漲船高。
有人則是竊竊私語:「今兒個是什麼好日子,先是太子妃,現在又是皇後娘娘。」
「新祭酒有本事唄,這些日子拜訪他的王公貴族絡繹不絕。」
幾人討論的時候,柳凝眉毛一揚,她如今已恢複了大宗師修為,這些人的話聲音雖小,卻沒有瞞過她的耳朵。
「你們說太子妃也來了?」
看到高貴的皇後來到眼前,那兩名學院弟子急忙躬身行禮:「是的,娘娘。」
「她來了多久了,什麼時候走的?」柳凝隨口問道。
「大概一個時辰前來的,還沒有走。」左邊那弟子答道。
「一個時辰?我感覺快兩個時辰了吧。」右邊那位不確定地說道。
「兩個時辰?」柳凝音調一下子高了起來,兩人聊些什麼呢,聊了這麼久?
她一改之前淡定的形象,提著裙擺快速往山頂跑去。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不過想到碧玲瓏平日裡端莊嚴肅的性子,應該不至於像我這樣……
跑了一會兒她忽然一愣,我現在修為恢複了,乾嘛還要跑啊。
心念一動,整個人直接朝山頂飛了過去。
她這一飛,立馬驚動了後山防禦的禁製,一些後山的守衛紛紛騰空起來攔截,不過看到是皇後,一個個嚇了一跳。
「本宮有急事要見攝政王,讓開。」柳凝冷冷說道。
那些守衛麵麵相覷,最終還是不敢阻攔,畢竟對方身份擺在這裡,反正祭酒修為通神,也不怕她上去生出什麼事端。
看到那些人讓開,柳凝這才麵色稍緩,途中在半山腰還見到了碧玲瓏東宮的隨從。
果然還沒走,哼!
山頂上的荷花池邊
,容莫正百無聊賴地逗弄著裡麵的魚兒,一邊回頭望向不遠處的小院。
心想這麼久還沒完啊,那祖安體力未免也太好了吧。
小姐那嬌滴滴的身子受得了麼?
想著想著她一張小臉莫名就紅了。
自從當初和碧玲瓏攤牌過後,兩人關係更加密切,這次還特意帶她一同前來,讓她在外麵把風,這可謂絕對的信任了。
她暗暗慶幸這山頂乃是祭酒閉關之所,平日裡也沒什麼閒雜人等會接近的。
不過太子妃未免太肆無忌憚了吧,這都過了多久了,還不出來,東宮那些人恐怕會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