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刺客其實長得還有幾分清秀,臉似乎有一種常年不見陽光的蒼白,可又不是暗夜精靈那種,而是純粹的人類。
剛剛發生了那樣的事,他也聞訊趕來,這刺客速度雖快,又豈能快得過他。
原本他是打算悄悄跟蹤對方,看能不能摸到幽影樓的線索。
幽影樓實在太神秘了,連繡衣使者對他們的了解都隻有隻鱗片爪。
誰知掉跟蹤一半天,發現他並沒有去什麼幽影樓的秘密據點之類,相反還換了裝束,裝成了一個魔教普通弟子。
他沒有那麼多時間浪費在對方身上,索性直接現身相見。
「你跟了我多久了?」那刺客這般問隻是為了迷惑對方而已,話音剛落,他忽然身形如電,眨眼間便出現在了祖安身前,一把細長的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拔出來了,正朝對方眉心刺去。
剛剛陰陽道兩個資深高手,就是被他這一劍奪走了性命,甚至連武器都來不及抽出來。
隻不過那刺客現在卻是瞳孔劇縮,因為自己那無往不利的快劍竟然停住了,被兩根很普通的手指輕若無物地夾住。
如果是平日裡,有誰敢這麼托大夾他的劍,以他的劍氣,保證能直接削斷其兩根手指,然後順勢長劍貫腦。
可此時無論他如何使勁,手中的劍都無法前進分毫。
他心中大駭,很果斷地棄劍往後飛退,身為一個刺客,他從來就對什麼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事情嗤之以鼻的。
身為一個刺客,最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命,才有機會能完成任務。
劍雖然重要,但和命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也許是對麵那人帶來的恐怖壓力,他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麼快過,甚至比剛剛刺殺聖女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半。
饒是如此,他還是不敢有絲毫放鬆,同時還往身後灑出了一抔毒粉,還將這些年積累的各種保命法器全都激發開來。
隻要給他一個呼吸的時間,他就能消失在前麵巷子裡,到時候改頭換麵混入人群中,對方就不可能再發現他。
不過他身形猛然一顫,眼中露出了這輩子從來沒有的恐懼,他被人點中了穴道。
這人到底是什麼恐怖的怪物,為何修為如此逆天?
祖安收回了手指,重新來到他跟前:「隻是有些話問你,不必跑得這麼快。」
剛剛對方展現出來的實力,完全不亞於紫山上道門大比那些門派各自參賽的首席弟子了,看他的年齡,似乎還沒有很多首席弟子大,竟然就有如此修為,這幽影樓果然是深不可測。
見這少年神色驚駭,祖安笑了笑,很隨意坐在一旁的石頭上:「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年嘴
唇緊閉,顯然不想開口。
「這種問題都不回答,信不信我將你送到陰陽道去,那邊的人不僅喜歡美人,同樣也對你這種眉清目秀的少年感興趣的。」祖安冷笑道。
「你!」少年神色一變,他不怕嚴刑拷打,但那種事情,想想都惡寒,「閣下修為如此之高,又怎會乾出這種自降身份之事。」
來自荊離的憤怒值+110+110+110……
「荊離是吧,」祖安笑了笑,本來就是為了氣他的,「誰說修為高的一定就要講規矩?」
少年神色大變:「你怎麼知道我是名字?」
「我總有自己的辦法,」祖安神色平靜,「現在可以告訴我你在幽影樓所任何職,你現在的修為,想來不會是一個小兵。」
少年神色變幻,最終始終緊閉嘴巴。
祖安微微皺眉:「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我有另外的方法知道你的一切,隻不過那需要廢掉你的修為,想來你絕不願意看到那一幕。」
旋即運起了饕餮吞天訣緩緩朝他靠近。
感受到那恐怖的壓迫感,那少年神色一變,顯然察覺得出對方並不是虛言誆他。
他深吸一口氣:「我並非幽影樓的人。」
「到了這種時候還狡辯麼?」祖安哼了一聲,「所有人都看得出你是來自幽影樓。」
「那就是我要的效果。」荊離答道。
祖安心中一動,有了些猜測:「繼續說。」
荊離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我要是說了,你會放過我麼?」
「身為一個刺客,你可不該問出這種幼稚的問題。」祖安笑了笑。
荊離歎了一口氣:「如果是麵對彆人,我自然是不會問,不過閣下的修為乃是荊某平生所見最高,我相信你絕非言而無信之人。」
「不用給我戴高帽,先說說看。」
見他沒有許諾,荊離反倒鬆了一口氣:「因為我與幽影樓有深仇大恨,需要找他複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