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朵恐怕有點問題,剛才沒聽清楚少帥說的話。少帥的意思是……顧小姐是你的姨太太?”
馮瞿在外麵做旁觀者已經耗儘了所有耐心,見到公西淵跟顧茗拉拉扯扯,腦子裡一根弦轟的就斷了,要不是顧忌著對方是容城報業的名人,他都差點要拔*槍了。
他冷笑一聲:“不如我介紹一位看耳朵的好大夫給公西先生?免得連旁人說話也聽不清楚。”摟著顧茗的胳膊不由自主就加重了力道,純然占有的的姿態。
顧茗隻覺得肩頭都快要被他給捏碎了,眼裡淚花直打轉:“少帥,疼!”
公西淵都快覺得自己做了個荒誕不羈的夢,他差點供在神壇上的“容城公子”是個女孩子就算了,居然……還是馮少帥的姨太太!
這些年,他見識過很多不可理解的事情,國外國內的都有,經見的多了都快麻木了,然而眼前的一幕還是讓他血脈賁張,下意識闊步跨過去,試圖用他握筆的手把顧茗肩膀上常年握槍的手給拉下來:“馮少帥沒聽她說疼嗎?”
下一秒,額頭上頂了個冷冰冰黑洞洞的槍口。
馮瞿的忍耐達到了極致。
顧茗渾身的血液都涼了。
她自從頂替顧氏千金活下來之後,雖然也見過好多次馮少帥的佩槍,但從來也沒機會見到他把槍頂在活人的腦袋上。
公西淵笑笑,毫無所懼:“馮少帥是想打死我嗎?不如在開槍之前,先鬆開顧小姐的肩膀吧。她說疼。”仿佛他腦袋上頂著的不是黑洞洞要人命的槍*口,而是小孩子惡作劇的玩具。
馮瞿心裡的火冒起了三丈高,可是偏偏不能隨便開槍。
公西淵太過出名,他的《奮進者》不但在容城有影響力,就算是在北平也有一席之地。
國之危難,總有人用自己的方式前赴後繼,尋找解救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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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瞿隻要想到顧茗居然跟公西淵扯上了關係,就滿腦子不舒服。
“你還不配死在我的槍下!”
他怒氣衝衝收起了佩槍,捏著顧茗肩膀的手也不由自主鬆開了,卻還是虛虛將人攬在懷裡:“不知道公西先生找我的姨太太有何貴乾?”
公西淵是新派人物,尤其感情上還有潔癖,極為厭惡男子三妻四妾,認為那都是封建社會的糟粕,男子也理應忠於一個人,而不是同時娶回來好幾個。
“少帥不知道我找顧小姐何事?”不知道為何,他每次見到當兵的仗勢欺人,用手裡的槍來打壓百姓,就滿心厭惡。
馮少帥剛好做了他最討厭的事情。
既然帶兵扛槍,有本事去戰場上見真章,彆拿平民百姓當實驗品。
馮瞿冷笑一聲:“放心,我會知道的。”拉起顧茗就往外走。
顧茗震驚的發現,原來馮瞿也會遇上拔槍的時候有所顧忌的人物,公西淵到底是何方神聖?
她為自己的新發現雀躍不已,恐懼一掃而空,仿佛找到了對付馮瞿的辦法:“公西先生,等過兩天我得空了親自去貴報館拜訪。”
“恭候大駕!”公西淵灑脫的揮揮手。
顧茗沒發現,當她跟公西淵約定下次見麵的時間,馮瞿的臉色有多臭。
馮少帥從小到大都是女人追捧的對象,心高氣傲的女生更是不少,然而顧茗這款的卻是他頭一次遇見。
馮瞿把人從咖啡館裡拖出來,一把塞進汽車後車廂,自己也擠進去,黑著臉吩咐司機:“回家。”
唐平全程圍觀了“少帥捉奸”的戲碼,悄悄咽口唾沫,恨不得把自己藏在副駕上做個隱形人,更是半個字不敢多說。
一車沉默的人很快到了少帥府,馮瞿推開車門率先下來,回身從車裡把顧茗拉出來,拖著她上樓去了,隻留下迎上來的下人跟唐平。
林媽:“……少帥跟姨太太怎麼了?”
唐平:“姨太太把天都捅了個窟窿,她膽子可真是大啊!”
林媽:“……姨太太怎麼了?你說明白些!”
唐平:“姨太太在外麵有男人了!”
林媽跟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似的,隻差笑出聲來:“小兔崽子,你唬我是吧?顧姨太乖巧溫順,怎麼會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做偷雞摸狗的事兒?”
容城難道還有比少帥更優秀的男人?
唐平: “……”有些死忠腦殘粉不是靠證據活著,而是靠臆測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