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著一張討人喜歡的臉蛋,尤其練就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技能,假話也讓她的跟真的似的,那副急欲回報的心意讓馮瞿更不能忽視,雷霆之音漸少,似乎還帶了安撫之意:“你一個小姑娘家,誰逼著你賺錢了?”
——特麼的終於過關了嗎?!
顧茗心下一鬆,眼淚就下來了:“我爸爸說……我吃他的喝他的,我就應該聽他的。我想著……想著自己賺錢自己花,往後……”
馮瞿涼涼接口:“往後就可以不聽我的了?”
顧茗搖頭:“當然不是!”連忙表忠心:“我是少帥的人,當然要聽少帥的話。少帥讓我往東我不敢往西,讓我打狗我絕不攆雞!”
馮瞿差點被這丫頭逗樂了,忙板起臉:“當真?”
“真!真!”隻要您老不掏槍要我的小命,您說什麼是什麼!
馮瞿:“你不許去公西淵的報館工作。”
顧茗:“為什麼呀?”
馮瞿:“我不喜歡!”
顧茗立刻不乾了,跳起來就據理力爭:“您這樣算什麼呀?我辛辛苦苦讀書出來,難道要圈在家裡打麻將?我連麻將都認不全,還能乾什麼呀?報紙上都在提倡女性要走出家庭為社會服務,怎麼我就不行了?公西先生很尊重自食其力的女性,您一句不喜歡就不讓我去報館工作,家庭生活怎麼能搞專*製?”
馮瞿幾個字,沒想到就招來了她一通反駁,小丫頭瞪圓了眼睛鼓著臉頰氣呼呼的樣子實在可愛,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平日太過乖順,偶爾紮刺的模樣倒更有生氣。
他沒忍住伸手在她腦袋上揉了一把:“為何非要去公西淵的報館?那麼喜歡去報館工作,不如我安排你進《容城日報》?”
“《容城日報》的主編除了會捧臭腳還會乾嘛?”顧茗相當不客氣。
她自己雖然也做黑白顛倒拿錢洗白的事兒,可是看到彆人死不要臉捧臭腳,而且做的比她還過份,還是覺得有點惡心。
馮瞿豎起了眉毛。
顧茗改口:“其實吧,我覺得《容城日報》的主編有點問題。”
“有什麼問題?”
顧茗扳著指頭數給他看:“他的問題可太大了!我平日看著他主編的報紙都臉紅,新聞人吹捧也要有尺度的,吹的太過可就有點無恥了。好歹……也要吹捧的真實一點吧?”
馮瞿來了興趣:“怎麼吹捧的真實點?”
顧茗見他似乎完全消氣了,抱著槍盤膝坐了下來,拍拍身邊的位子:“少帥您坐過來,我講給您聽。”
馮瞿不知不覺間就被她牽著鼻子遛了一圈,還消了氣,脫了軍靴坐了過來:“今兒你要說不出個花兒來,看我怎麼收拾你!”收拾兩個字含在唇齒間,頓時有了彆的意思。
顧茗:“少帥您想,一個十全十美的人真實呢還是偶爾有點失誤或者缺點的人更為真實?”
馮瞿:“當然是後者,人誰無誤?”
顧茗:“如果不是現在不提倡成仙成神,我覺得任大主編都快把大帥跟少帥吹捧成仙了,假的讓人頭暈。”
馮瞿沒忍住在她的小腦袋上輕拍了一記,笑起來:“小丫頭胡說八道!”心下也覺得她說的是事實,任夏的馬屁確實拍的有點過了。
顧茗再接再勵:“《容城日報》是容城的招牌,擱以前那會就是府衙門口的告示板,發布的都是重要消息 ,讓大家對政府的各種動態、舉措、以及惠民利民的政策有所了解的平台。任大主編倒好,都快把報紙辦成大帥跟少帥的專職秀場了。”
馮瞿:“……”
馮少帥頭一次在小姨太太麵前無言以對,竟然覺得她說的特彆有道理。
“那照你這麼說,《容城日報》應該怎麼辦?”
顧茗受寵若驚:“少帥真想聽?”她自己又打了退堂鼓:“其實吧任大主編也沒什麼問題,聽說《玉城日報》也是這副腔調,把曹大帥父子吹捧的天上地下獨一無二,彆的地兒想來也差不多。這年頭流行吹捧也不奇怪,反正嗩呐也是吹,喇叭也是吹,吹什麼不是吹呢?”
馮瞿給她氣笑了:“小丫頭胡說八道什麼呢?”催促她:“快說快說!”
沒想到顧茗反而賣起了關子:“少帥想讓我說也行,不過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馮瞿:“反了你了?居然敢跟我講條件?”他欺身上來,把人壓倒在床上,把她懷裡的槍套拿走,小小的人頓時被禁錮在身下,臉貼臉的威脅:“今兒你要是不說,信不信我辦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