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2 / 2)

簡綏綏再也忍不住哭了起來,裴寒走到她身邊,脫下西裝穿在她身上,許久才問她:“怎麼穿這麼少的衣服?”

簡綏綏小聲抽泣,她不明白自己在哭什麼,她從小到大很少哭,哪怕是前世在福利院過得很艱難,也很少流眼淚,可她真受不了這樣,一起長大的裴寒,忽而間就變成了成年人,她像被人偷走了最愛的糖果,隻覺得無比的委屈和酸澀。

裴寒看她許久,才摸摸她的頭頂,“綏綏,怎麼哭鼻子也不知道抱哥哥了?”

簡綏綏抽泣的更厲害了,她伸出手指點他的胸口,“這懷抱還屬於我嗎?”

“屬於,從來都隻屬於一個人。”

簡綏綏這才抱住她,她穿著細高跟鞋,摟著他的腰埋在他懷裡,依舊比他矮許多,他真是不一樣了,不僅長高了,胸口也變得結實,從前他的身體很單薄,如今卻有了男人的模樣,讓人依靠起來尤其安心。簡綏綏抱了一會,心裡才安定一些,裴寒似乎比從前沉默許多,他看向她的臉,許久才說:“你長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簡綏綏一愣,猶豫要不要跟他實話實說。

裴寒開車帶她回了住處,不是山上的那間,這房子在市中心的江邊,打開門,屋裡的陳設大部分都是灰色的,廚房連鍋都沒有,毫無人氣,簡綏綏沉默著走進門,裴寒將她帶進主臥,簡綏綏坐在床邊,想跟他說幾句話,然而他自始至終都沉默著。

他先進浴室放了泡澡水,又讓管家送了浴球過來,過了會他不知又交代了什麼,隻知道他一直忙碌著,簡綏綏坐在屋裡好幾次想跟他說話,卻一點插不上嘴。

裴寒這個狀態好奇怪,他看起來再正常不過了,可她一點也沒覺得輕鬆,反而莫名的毛骨悚然。

過了會,裴寒走進浴室關了洗澡水,根本不看她,“水放好了。”

簡綏綏愣了一下,跟在他身後,“裴寒,我們聊聊。”

“睡衣掛在了櫃子裡,來不及準備你的內衣,你可以先穿我的。”

“裴寒,我想跟你聊聊。”

她拉住他的衣服,不容他逃避,裴寒背對著她,許久才轉過身看她,簡綏綏被他的視線燙到,她想過無數種再見的場麵,她想過她會和裴寒抱頭痛哭,想過倆人會把從前的時光都補上,卻從沒想過這種可能。

“你難道不想和我聊聊嗎?”簡綏綏不想逃避,她今天哭了很長時間,眼睛都腫了,如果不把問題解決掉,眼淚簡直白流了。

“你想聊什麼?”裴寒眸色冷凝,氣質清冷,冷得簡綏綏忍不住打顫。

她從沒見過這樣的裴寒,這個隻屬於作者書中的裴寒,她認識的那個裴寒是有溫度的,從不舍得對她說重話,“聊聊這幾年你怎麼過來的,聊聊我父母,哥哥們。”

裴寒隻道:“如你所見,你走之後我一直住在這裡,我邊上大學邊管理公司,這幾年一直很忙碌,你父母手中的幾家公司都上了市,你哥哥前段時間剛做了手術,現在眼睛已經能看到了,你乾爸乾媽一家也都差不多,沒什麼特彆的。”

簡綏綏心裡莫名發酸,裴寒給她描述的是一個她沒有參與過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所有人都過得非常好,他,父母,哥哥們,哪怕她不在,時間也和從前一樣往前推移。

“除了這些呢?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嗎?”

裴寒閉著眼,冷聲道:“沒有。”

簡綏綏還想說什麼,他人已經走了出去。她萬萬沒想到裴寒會變成這樣,好像以前那麼多年的努力瞬間化為幻想,現在的裴寒和她剛認識他時一樣,藐視規則,蔑視世俗,如今連她都不放在眼裡了。

簡綏綏簡單泡了個澡,她出去時,管家才把飯送來,她隨便吃了幾口,又重新刷了牙,等一切收拾好,天已經很晚了。裴寒坐在書房工作,簡綏綏端了杯牛奶走過去。

他抬頭,眼神不帶一點溫度。

簡綏綏心一酸,低著頭說:“你剛才沒怎麼吃飯,喝杯牛奶吧。”

裴寒應了一聲,卻動也不動那杯牛奶,簡綏綏再也忍不住,從背後抱住他,輕輕摩挲著他的脖子,“我不是故意不見的,真的!”

他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

“這事說來話長,真要講起來的話,得從很多年前下雪的那天說起,你還記得嗎?你媽媽把你當蘿卜種在坑裡的那天。”

裴寒輕輕點頭。

“那天是我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天,其實我並不是真的簡綏綏,我是一個穿越者,你所在的這個世界是一本書,而我剛巧看過這本書,知道這本書的未來走勢。”

裴寒竟沒有絲毫詫異,隻是平靜地問:“我在這本書裡是什麼樣的角色?”

“你是這個書裡的反派,按照劇情,在將來的某一天你會掐死我,”裴寒明顯覺得荒謬,簡綏綏抱著他說,“你彆急著反駁,原本書裡的簡綏綏一直在折磨你,你很恨她,在將來的某一天遇到一直挑釁的她,就乾脆把她掐死了,我來之後得知自己會死在你的手裡,就努力在你麵前刷存在感,希望能博得你的好感,讓你不忍心殺我。”

“所以,你對我的好都是假的?”

簡綏綏低著頭,像犯錯誤一樣,“一開始是的,但你彆怪我好嗎?在當時那種情況下,我能怎麼辦?我隻能努力地對你好,但我保證,後來都是真的。”

裴寒平靜得有些詭異,他毫無波瀾地問:“那麼,這七年你去了哪裡?”

簡綏綏渾身僵硬,她驚詫地看向他,七年,她竟然離開了七年,怎麼會這麼久?她還以為最多四五年,作者到底是怎麼設定的,竟然讓她離開了這麼久。

“那天我回去拿打火機,一睜眼眼前的一切都變了,我莫名回到了現實世界。後來我才想起來原本書裡的簡綏綏已經被你殺死了,所以我跟著消失了,我回去後找到了這本書的作者,讓她再次把故事寫圓滿,讓我回到書裡,但當時作者在國外,我找她也費了一些功夫,等我回來時就這樣了。”

裴寒靜默許久,似乎在判斷她說的話是真是假,過了會,他冷聲問:“所以,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他語氣輕飄飄的,明明沒多少力道,卻讓人有種莫名的寒意,簡綏綏斟酌道:“就書中你是個反派……”

裴寒極輕地笑了一下,“很好。”

等簡綏綏反應過來,他已經開門出去了。

她愣在原地有些回不過神,裴寒是怎麼回事,很好是什麼意思?

她回不過神,次日醒來她想給家裡打個電話,拿起電話線卻發現房間裡的電話線被人剪斷了,屋裡沒有網絡,房間的門鎖好像換了新的,床的四個柱子上正掛著類似鐐銬的金環,那些金環做工精致,雕刻著繁複的花紋,每個上麵都有一個鎖孔,似乎需要鑰匙才能打開。

簡綏綏端著水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裴寒在搞什麼?他不會想囚禁她吧?我屮HU!!這次玩真的?這死變態絕壁不是她認識的那個裴寒,還等什麼?難不成還要像小時候那樣給他一塊糖,等著他良心發現?不不不,她又不傻,黑化版的裴寒可不是開玩笑的,她還是先跑為妙。

簡綏綏拉開門鎖出去,卻發現,這門鎖不知用了什麼技術,從裡麵竟然打不開???

她真是日了狗!裴寒到底想乾什麼?總不是想囚禁她一輩子吧?

門外傳來鎖轉動的聲音,簡綏綏一愣,對上一張陰沉莫測的臉,裴寒麵無表情地打開門,用那雙眼底荒蕪的眼打量她,簡綏綏咽了口口水,乾笑:“鎖怎麼打不開了?”

裴寒極輕地笑了笑,笑得簡綏綏毛骨悚然。

“既然你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當然也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做,”他細長冰涼的手指摩挲在她臉側,“綏綏,你走了七年,你知道這七年來我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嗎?你以為我還會讓你走出這個門,隨時隨地有可能再次消失?不,綏綏,哥哥做不到,永遠留在哥哥身邊,隻屬於哥哥一個人。”

簡綏綏冷汗涔涔,變態他雖然會遲到,但絕不會缺席!

作者筆下的那個死變態是真的回來了,跟變態講道理?沒用!怎麼辦?逃跑?不,她這是在侮辱大佬的智商,跟裴寒這種高智商的人玩心眼,不是她瞧不起自己,而是她有自知之明,她連這個門都出不去,哪來的自信能走到大門口?

那麼怎麼辦?裴寒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還不是被她給逼的?要是裴寒忽然消失七年,她也未必會比裴寒好什麼,想明白這一點,她忽然莫名心疼,這個死變態雖然病的很嚴重,但這病是她搞出來的,她總不能就這樣任他病入膏肓吧?簡綏綏想了想,乾脆往床上一趟,“行吧,不出去就不出去,反正有人賺錢養我,當個米蟲也不錯,不過我都離開七年了,你好歹讓我看看電視吧?不然我都跟這個世界脫節了。”

裴寒眉頭緊蹙,似乎在評估她這話的真實性,“你要是以為再給我一顆糖就能收買我,那你大可不必做這種無用功,這一次無論如何我不會改變主意的,綏綏,你必須永遠和我在一起。”

“我又沒說不和你在一起,”她現在已經成年了,給糖送溫暖不管用的話,她可以給彆的,七天前她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如膠似漆,裴寒說等她成年倆人在那什麼,她雖然才離開七天,可裴寒卻等了七年。想到這,簡綏綏眨眨眼,委屈地摟著他的脖子,“哥哥,你怎麼都不親綏綏了?”

裴寒渾身僵硬,他冷皺眉頭,“綏綏……”

“怎麼了?我就走了七天,你就變化這麼大,我心裡也很委屈的行嗎?哥哥親親……”她踮起腳尖親他嘴唇,裴寒閉了閉眼,在她舌頭伸進來時,再也忍不住,把她按在床上。簡綏綏開始時還能主動,到後來她被親的差點窒息,整個人處於缺氧狀態,隻能無意識地迎合他,到後來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脫了,她眼神迷離,呼吸急促,腳趾蜷縮成一團,整個人無意識地躲在他懷裡。

“綏綏,叫哥哥……”

“哥哥。”她聲音軟軟糯糯,比起從前多了幾分性感,讓人聽了有種說不出的欲念。

裴寒很滿意她的配合,他摩挲著她這張一樣又不一樣的臉,或許是因為他自小就不是個正常人,對於她的解釋他接受的很快,她這張臉跟從前有九分相似,隻是更妖一些,從前的綏綏也勾人,卻更多的是可愛軟糯,現在躺在他身體下的綏綏,已經是個發育完全的女人了,她很軟,哪哪都軟,哪哪都讓他喜歡,他已經很久沒嘗過這種為她瘋狂的感覺了。他吮吸著她,想把她拆了吞入腹中。

綏綏難受的很,可憐兮兮地求饒,“哥哥,綏綏難受……你進來好不好?”

裴寒眸光一暗,“綏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簡綏綏眸光瀲灩,微微回神,她細長的小腿順勢勾上他的腰,委屈道:“你不會隻喜歡小時候的我,不喜歡現在的我了吧?”

裴寒捏著她的下巴,“你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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