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1 / 2)

在聽不見聞鷲和軒王對話的地方, 蕭若雪陪著軒王妃站在一顆樹下,等軒王與聞鷲談話結束。

和樣貌精致出塵的蕭若雪不同,軒王妃身姿挺拔, 眉眼間英氣勃勃。

兩人一邊等候,一邊閒聊,聊著聊著,就聊到了與軒王一母同胞的四公主——尚鳴。

蕭若雪略有些惆悵:“若非安慶公主瘋了,尚鳴公主也不會代她遠嫁和親……”

軒王妃半點沒有身為王妃該有的矜持和優雅,心直口快:“彆提了, 為這事阿景都已經一個多月沒睡好覺了,急得我想把尚鳴綁出京城去, 天高海闊, 我就不信他們為了找個人和親,還能追到天涯海角去。”

蕭若雪被逗的笑了一聲, 隨即又歎:“若安慶公主沒瘋就好了。”

軒王妃蹙了蹙眉:“她若沒瘋,尚鳴不用代她和親,對我們來說自然是好, 可對安慶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場苦難,都是被坑的苦命女子, 就算怪也怪不到她頭上,要怪朝中的主和派, 聯什麼姻, 要聯姻怎麼不讓那些大臣們自己去。”

蕭若雪很是無奈, 想說這是為了邊境的安寧, 安慶和尚鳴都是公主, 她們生來便享受尋常女子所無法擁有的一切, 為國付出本就是她們的責任, 之所以不願讓尚鳴去,不過是因為尚鳴和他們關係好,人非草木,這才格外不舍。

可想想軒王妃的性子,蕭若雪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她抬頭望向遠處的軒王與聞帥,不經意間一個抬眸,發現了小峭壁上的觀荷亭,以及趴在欄杆邊,伸手搖樹枝的安慶公主。

今日的安慶公主妝容比上回見到的要豔麗許多,黛眉朱唇,香腮似雪,頭戴荷花樣式的絨花簪,身著顏色極重的織金齊胸襦裙,用力伸展開的手臂上還搭著一條葡萄紫色的披帛,一端垂下,在半空中微微晃動。

她似乎半點都不怕從亭子裡掉出去,禍禍完了近處的枝條,為了抓住稍遠一些的,幾乎從欄杆邊探出半個身子,嚇得身旁的嬤嬤顧不上規矩,連忙將她拉了回來。

安慶公主雖被拉回到亭子裡,可卻依舊沒有鬆開自己的手,她將遠處的枝條也一並拉扯過來,繼續往下抖落粉色花瓣。

軒王妃順著蕭若雪的視線看過去,很是不解地問了句:“你說她什麼毛病?”

蕭若雪沒聽明白:“什麼?”

軒王妃道:“早先便聽說她因聞帥在課堂上訓她,記恨聞帥,特地把聞家姑娘召進宮當伴讀,折磨得人聞家姑娘入宮第二天便身體不適。最近又聽說她在楠木殿外巧遇聞帥,大庭廣眾之下踢了聞帥一腳,這些我都隻當是誇大其詞的流言,如今倒是親眼見著一回——她往聞帥頭上抖花瓣,你說這要是沒人提醒聞帥,任由鐵血錚錚的風火軍大元帥頂著一腦門花瓣離開這,走到人群裡……”

畫麵太美,軒王妃光是想想就覺得尷尬。

軒王妃雙手環臂,發出合理質疑:“得瘋病以前,她可著你一個**害,得瘋病後,她又抓著聞帥不放,你說她是不是非得挑個人為難她心裡才舒坦啊?”

蕭若雪看著高處的安慶公主:“誰知道呢。”

小峭壁下,軒王對聞鷲道:“驚羽前些日子突然給我拿了瓶名叫‘酒精’的藥酒來,說是擦了不容易長褥瘡,正適合我。”

軒王雙腿被廢,不是坐著就是躺著,特彆容易長褥瘡。

聞鷲怕親自送去會傷到軒王的自尊心,特地把酒精給了軒王妃,誰知軒王妃那張嘴比他還不中用。

聞鷲抽了抽嘴角,心想還不如他親自給呢。

軒王:“驚羽不肯和我說這酒精是哪來的,但我知道那日正好是你到山莊的日子,聽聞你先去了蜀州才來的這,蜀州盛產烈酒,你去蜀州,就是給我找這‘酒精’去的?”

知道軒王腦子靈泛,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去,聞鷲乾脆坦白:“不是找來的,是安慶公主……”

聞鷲察覺到軒王蹙了蹙眉,繼續道:“酒精的製作方子是安慶公主拿出來的,需要用到蜀州的蒸酒器具,那些器具蜀州獨有,京城那邊拿圖紙仿造太慢,於是我向陛下請旨帶了些人直接過去,先試著做出一批酒精來看看功效。”

聞鷲:“你也不用自作多情覺得我跑這一趟是為你,酒精的作用對前線戰士來說很重要,早一天造出來,證實有用,就能早一天送去前線。”

軒王:“還是多謝你,父皇是決計想不到我需要這個的。”

聞鷲知道自己不會安慰人,貿然開口反而容易弄巧成拙,索性轉移了話題:“安慶公主不僅給出了酒精方子,還叫我小心東平侯。”

軒王隨口道:“她向來妒恨東平侯夫人,或許是想以此挑撥你與東平侯之間的關係吧,倒是比以前長進不少。”

聞鷲:“若不是挑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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