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王握住李文謙的手,強忍下哽咽,說:“好。”
叔侄倆聯絡感情,李餘沒有打擾,提著桂蘭拿來的籃子去折花,安驚羽想了想,跟著李餘一塊去了。
今年的梅花比往年早開了半個月,李餘聽桂蘭說皇帝過幾日也會來賞花,便沒打算多折,來來回回挑了大半天才挑了幾枝。安驚羽跟在她身後,問出了她早就想問的一個問題:“文謙身上穿的是什麼?”
李餘:“羽絨服,我叫人給做的。”
安驚羽又回頭看了眼:“是不是太大件了。”
“看著大件,其實輕著呢。”李餘道。
這衣服可沒少廢她心思,按照尚衣局的速度,收集好羽絨第二天,尚衣局就按照她的要求給她送來了一件成品,結果就那一件,上上下下全是問題。
李餘一一解決,故而拖到現在才送到李文謙手裡。
最後的羽絨服不僅得先選洗去味挑出適合的絮料,還得在裡頭用上夏季製作紗衣的蟬翼紗,蟬翼紗用料極細,經緯紗之間空隙極密,能最大程度防止露絨,以及一件衣服填多少羽絨才能恰到好處,這些問題都是李餘追著尚衣局一點點給解決的。
這衣服到底好不好安驚羽不知道,光聽李餘說過程不易,就很想給體弱的丈夫也弄一件。
日子一天天過去,自朝堂封印起,求索齋也開始放假,李餘連著好幾天睡到日曬三竿,整個人肉眼可見地開始墮落。
到了除夕那天,宮裡置辦年宴和家宴,年宴和家宴是同一時間在不同地方分開舉辦的。
年宴上是皇室宗親與百官,還有外藩使臣,家宴上則是後宮妃嬪,皇帝先帶皇後一起出席年宴,之後才會去家宴上坐一坐。
李餘身為公主,參加的自然是家宴。
穿越至今,她也是第一次見識到這麼多後宮妃嬪齊聚一堂,也是第一次近距離接觸並見識這群女人之間的暗流湧動,一開始還懵懵懂懂,隨後反應過來,非常高興自己不是其中的一員,不然絕對活不過三集。
那些女人對李餘也沒有半點敵意,不說蕭貴妃已經去世,就說李餘如今在皇帝和皇太孫麵前的分量,就足以叫她們選擇“親近”而不是“敵視”。
許久之後皇帝來了,李餘看到皇帝與自己的大小老婆說話,這些日子以來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直接稀碎。
媽的媽的媽的!!
她再也沒辦法直視她爸那張臉了!!
李餘雙手捂臉,非常痛苦。
皇帝注意到李餘的舉動,還很關心地問她:“安慶怎麼了?”
李餘聲音悶悶的:“腦闊痛。”
皇帝沒聽懂,但看李餘的動作,多少猜出是頭痛的意思,李餘的腦袋可是越來越金貴了,皇帝當即便要宣太醫來給李餘看看,李餘連忙擺手:“不用不用不用,可能是多喝了幾杯的緣故,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話說到這份上,皇帝也沒勉強,就讓李餘先回去休息。
李餘求之不得,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然而出了宮殿,走在冷清且還下著小雪的宮道上,李餘突然又覺得有些孤獨。
大過年的,一個人孤零零待著未免太慘了。
李餘剛才沒有撒謊,她確實是喝了不少,可能是酒勁上頭,李餘開始想一出是一出,她問桂蘭:“麟德殿在哪?”
年宴在麟德殿舉辦,今年李文謙是儲君,因此也參加了年宴。
她想溜達去看看。
桂蘭為李餘指路,李餘走到附近才發現麟德殿居然還是座二層的樓閣,要想上去瞧瞧必會驚動坐在一層的官員,故而在靠近後就停下了腳步。
算了,還是回去吧。
李餘轉身離開,卻撞見了出來透氣的聞鷲。
看清聞鷲的第一時間,李餘突然就想起了那日安驚羽說過的話——
“你們倆不是對對方有意思嗎?”
她是沒有的,絕對沒有,談戀愛哪能有回家重要。
那聞鷲呢?聞鷲……對她有那方麵的想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