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根讓人心煩意亂,思緒奇怪的手指。
寶扇偷偷地揉了揉手指,乖順地認錯:“是奴婢的錯。”
宇文玄沉聲:“嗯。”
……
寶扇見宇文玄已無事問她,便試探地問著,可否先行離去。宇文玄應了,隻兩眼盯著寶扇的發旋,突然開口:“梨花開了。”
寶扇鴉羽輕垂,瞧不出臉上的神色:“是。院子裡的梨花都開了,景色很美。”
宇文玄伸出手,大掌撫上寶扇頭頂。察覺到手下輕顫的身子,宇文玄眉眼愈發冷硬,他取下寶扇發絲間的梨花花瓣:“我喜歡梨花。”
“比喜歡核桃杏仁酥還喜歡。”
所以,下次記喜好時,要牢牢記住。
待寶扇走後,宇文玄喊來了管家。
這是頭次宇文玄召他來見,管家心頭惴惴,唯恐王府中又出了什麼差錯,勞煩宇文玄親自詢問。
但宇文玄隻道,寶扇既要照顧長溟劍,居所便要方便些。
管家心緒微動,試探著開口道:“彆院還有一處院子,景色雅致,且離長溟劍極近。隻是院子小巧,怕是隻能讓寶扇獨自居住了。”
見宇文玄麵容稍緩,管家心頭微定。
“那便讓寶扇立即換了居所,即日起便搬到那院子去住。”
桌上還有幾塊核桃杏仁酥,宇文玄伸出手,指尖輕觸,知曉這點心已經涼了。他拿起一枚,放入口中細細咀嚼著,味道雖比溫熱時差了許多,但尚且能果腹。
梨花花瓣順著敞開的窗戶飄落進屋內,宇文玄凝神看著。
梨花潔白無瑕,被泥土弄成臟汙的之前,也應是乾淨的,不該什麼臟的亂的都往上麵沾染。
鄧姑娘雖沒近宇文玄的身,好歹進度比上之前有了進步,送去的點心被收下了,人也進去了屋子,因此對於花晴的功勞也是重重獎賞。花晴克製住眉眼中的雀躍,領了賞賜回院子,心中籌謀著,日後該如何哄騙寶扇,讓她吐露出更多關於宇文玄的事來。
隻她一回院子,便發覺對麵的床榻換了棉被,各式裝扮打點沒了,清水乾花也不見了蹤影。花晴心中驚訝,走近床榻,聞到似有若無的芬芳氣息。
這著實奇怪,寶扇向來是每日換水放置乾花,從不停斷,這會兒怎麼……
花晴稍稍一想,隻認為是寶扇懈怠,想必是察覺勤換清水,身上沾染香氣又如何,也近不得宇文玄的身,便輕易放棄了。寶扇這種奇巧心思,也比不上鄧姑娘送份點心,惹來的關注多,如此這般,及早放棄,也算是識時務。
隻是待夜深了,花晴聽到動靜,起身埋怨了幾句,卻發覺對麵床榻上坐著一個不相識的婢子。
花晴驚訝至極:“你是哪個?怎麼坐在寶扇的床榻上?”
那婢子奇怪地瞥了花晴一眼,將棉被一蓋,沉悶的聲音傳來。
“寶扇?寶扇她早已經搬出院子,去了他處了。”
錦繡是幫忙將屋裡收拾乾淨的,但其實管家早已經將這處院子打理的整潔,又派了護衛小廝幫忙。錦繡能做的,便是幫寶扇搬搬箱籠,換換清水乾花。
“花晴定要氣壞了,不過那樣才好,她那般壞心,生氣氣倒也是應該的。”
錦繡笑盈盈地說著,又擠到寶扇身邊,臉上怨念頗深。
“我去尋了管家,他隻說讓你一人待在院子。我隻想偶爾留宿,他都不肯。”
管家麵容嚴厲,讓錦繡務必不能留在院子裡。
寶扇見她實在委屈,便提議道:“今日不算,明日才是第一日,你便留下來罷。”
錦繡眼睛發亮:“真的可以嗎?”
寶扇柔聲提醒:“可以,不過隻有今日,若是日後,要讓王爺知道了……”
錦繡縮了縮腦袋,日後她定然是不敢的。得到寶扇允諾,錦繡急匆匆地將木櫃中多餘的棉被取出,鋪在寶扇身側。
看著寬闊的床榻,錦繡悠悠歎氣:這床怎麼做的這般大,莫說兩個人,躺三個人都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