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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子嶽驅馬離開雲葉村不久,他原本斬殺柳河和寇雲的地方,突然出現了一道一身黑衣,麵容枯瘦的身影。
“法術氣息,靈火術?”
他皺著眉頭看著地麵上的痕跡,露出一絲若有所思之色。
而後,他很快看到了地麵上的馬匹的痕跡,心中一動,不由追趕了上去。
沿著山道,白子嶽不斷深入。
隻不過,走了在縱馬走了十多裡地之後,那條山道已經明顯不適合馬匹的行走。
不得已,白子嶽隻得將馬匹拴在一顆樹邊,自己快速翻越了上去。
閉塞的山道能夠阻攔普通人,自然攔不住他,而且很快,他就發現了有人經過的痕跡。
顯而易見,張國義確實如東叔所說,上過山頂,來過那獵頭村。
十分鐘後,白子嶽站在了一片廢墟之中。
忽然,白子嶽身形一動,直接來到了其中的一座廢墟前。
地麵上,剛剛掃過的紙錢的痕跡,清晰無比。
“張國義果然來過了,而且從這灰燼上看,距離他離開,好像並沒有隔的太久。”
白子嶽心中想著,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了一些動靜,身形一動,連忙快速飛掠了過去。
……
不多時,白子嶽就來到了距離獵頭村不遠的一處山林之中。
遠遠地,就見到一位身形健壯的身影,正靠在一顆大樹之下,劇烈的喘息著。
而在他身邊不遠處,則有一條足有三丈長,身上布滿了細密鱗甲的青色巨蟒,身上血肉模糊,腦袋都被整個的劈砍下來,正了無聲息的躺在不遠處。
白子嶽到來的聲音,刹那間就將那大漢給驚醒了過來,豁然抬頭見到白子嶽之後,他那繃緊的身子,瞬間鬆懈了下來,苦笑著說道:“你是來捉我回去的嗎?”
這身形健壯的身影,自然是那張國義。
他對於白子嶽的實力非常清楚,彆說他剛剛與那大戰,疲憊不堪。就算他在全盛時期,也不會是對方的對手。
是以,他此時反倒是輕鬆了下來。
“並不是,我隻是想要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
白子嶽搖了搖頭,說道。
“白子嶽,你能找到這裡,肯定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世吧?
八年前,獵頭村一夜之間,儘數死絕,沒有一人生還,隻有我因為恰好在叔叔家小住,才躲過了一劫。
知道嗎,雖然我從小也算是在雲葉村長大,但我最羨慕的,其實還是你們這些有父母的孩子。
因為在那時我就知道了,我們並不相同。
我是一個孤兒,就算叔叔嬸嬸對我並不算差,但我還是能明顯感覺到不同。
所以,當明叔決定帶我去鎮上的時候,我雖然緊張,卻也非常期待。
而那段時間,也算是我最快樂的一段時候了。”
張國義說著,臉上忍不住露出笑容。
“當時我跟你一起成為雜役學徒,雖然有些懵懂,但我還是能夠清晰的感覺到我們的差距。
你好像什麼都懂,做事情有條有理,學武,識字,甚至為人處世……現在細想起來,你做的每一件事情,好像都是對的。
所以,後來你一飛衝天,成為內門弟子,成為門主徒弟,我好像一點都不意外。
我不知道你在明珠酒樓當雜役學徒的時候是怎麼樣的,至少剛開始半年時間,我還是很輕鬆快樂的,雖然每天都有乾不完的活等著,但非常充實。
我甚至還得到了一個人的賞識,他教我練武,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對我隔空傳勁。
所以其實我也隻花費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將禪定樁給修煉入門了。
至少在剛開始的半年時間,我是非常感激他的。
對了,他就是我這次所殺的龜公柳青,也算我半個師傅吧。”
說道這裡,張國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白子嶽默然,知道他接下來的傾述,顯然是事情的關鍵了。
“但是,半年之後,他終於展露了他真正的目的。
你知道的,翠月花船,是尋花問柳的地方。
那地方的客人,五花八門,有鄉紳富戶,也有江湖豪客,更有行腳船夫咬咬牙勒緊褲腰帶走上一遭。
在這麼多客人之中,大多都是尋找花船小姐,春風一度,一解相思的。
但同樣有人,喜歡**。
知道什麼是**嗎?”
說著,張國義的眼中,露出無比痛苦的神色。
白子嶽臉上微微一變,他自然知道,**是什麼意思。
接下來不用說,他也知道了,張國義到底遭遇了什麼。
心中不由充滿了同情,還有一絲絲的後怕。
捫心自問,如若他當初被分配到了翠月花船之中,遭遇了張國義一般的境遇,他能夠反抗得了嗎?
就算能,他估計也不會好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