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金丹境修士有著渡劫這個底牌,但也隻有將金丹枷鎖全部轟碎之後,才能夠引動。
誰能料到,白子嶽恰好就是那種將金丹枷鎖打破,卻並沒有直接渡劫,等到了現在的存在。
所有人都恨不得生刮了白子嶽,這種狠招都能夠想得出來,真實千算萬算,都沒有人會想到這一點。
因為渡劫,真的十分凶險,就算隻是多了一人,對於真正渡劫的存在,也會多上無數變故,天劫威力都會有一定的上浮。
而現在,渡劫之人多了何止一個?百多位修士一起渡劫,天劫威力增加的可不止一點點。
虛空中的劫雲,浩浩蕩蕩數百公裡,幾乎將整個天地都遮蓋,遮天蔽日之下,天地都變得漆黑一片,隻有雷雲醞釀,雷電肆虐之時,才有那無儘雷光閃過,照亮整個天地,讓人眼膜都一陣刺痛。
“殺人者恒殺之,這才是千古以來,顛破不變的道理。”
白子嶽臉色不變,置身於昆吾金塔之內。
不過,天劫天劫,且還是獨屬於白子嶽的天劫,就算他躲在了靈寶之內,也毫無意義。
靈寶,並不是他的本命法寶,雖然認他為主,卻並不是真正屬於他自己的力量。
所以……
轟!
虛空洞穿,一道粗壯無比的雷劫,竟直接沿著一道虛空通道,絲毫無損的進入到了昆吾金塔之內,然後狠狠的轟向了白子嶽。
“來吧,就讓我看看,真正的雷劫到底是何等威力吧。”
白子嶽不懼,第一道雷劫,對於他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
他甚至直接放開了身上的真龍玄甲術,完全憑借著自己的肉身硬抗。
滋滋滋……
雷霆震響,劇烈而充滿毀滅的雷電之力在他身上肆虐。
但白子嶽隻是毛發微微卷起,肉身並沒有遭到太大的損傷。
第一道雷劫,就已經完全硬抗了過去。
而在度過第一道雷劫之後,白子嶽立即就發現了不同。
一股龐大的,濃鬱而特殊的力量,在天劫過後,迅速沿著他的體膜,外表,彙入他的體內,更湧入了他的靈魂之上。
“這是雷劫洗禮過後的純陽之力,除了純陽之力之外,還有一股濃鬱的造化新生的生機之力。”
白子嶽瞬間醒悟,連忙引導著純陽之力彙入自己的靈魂之中,而那股造化新生的生機之力,則任由其在自己體內流轉。
渡劫,雖然凶險恐怖。
但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上天無情卻又有一道生機,這天劫毀滅之中自也蘊含著一道生機。
滋滋滋……
白子嶽靈魂之中,隨著純陽之力的彙入,好似水乳交融,毫無凝滯的融合為一。
此時再去感應,很明顯就能夠察覺到,他靈魂之內的純陰之氣,與這股純陽之氣融合之下,形成了一股特殊的陰陽相合的氣息。
元神!
那是元神境強者所特有的氣息。
即便還十分微弱,隻占據整個靈魂的十分之一不到,但卻已經有了一絲根本性的不同。
“一旦我的靈魂,徹底經由純陽之氣轉化,那麼就是我靈魂徹底化作元神之時了。”
白子嶽心神清明,也有了一絲激動。
因為,在這樣的轉化過程中,他確實感覺到了自己的靈魂在變強。
不再如之前那般,因為靈魂圓滿,升無可升,隻能不斷積蓄力量,化作魂鴻金絲。
如今,則像是打破了某種枷鎖一般,能夠再次提升強大。
緊接著,他的感知之力落在了自己的體內,那股造化新生之力,在他體內流轉之間,不斷修複著他那因為渡劫,而稍有損傷的肉身粒子,而且,這股生機之力似是能夠深入肉身粒子中的最深處,進行滋潤壯大,進行某種蛻變一般,讓他的肉身,都不由散發光芒,有一種特殊的道香隱隱散發而出。
“體質蛻變轉化?還是,單純的隻是一種提升增強?”
白子嶽不由疑惑,卻能感覺到,自己本因為真龍玄甲術而提升到了極致的肉身強度,竟再一次開始了提升。
而在白子嶽開始體悟第一道雷劫過後的變化的時候,虛空之中的雷雲也在不斷翻滾肆虐著。
很快,第二道雷劫劈落下來。
轟隆隆!
萬丈暴雷,赤茫茫一片,分割成數百道上千道,這些雷霆,小的隻有手臂粗細,大的,卻好似擎天巨柱一般,遠遠望去,所有雷電密密麻麻,好似連成了一起,化作了一道巨大的,好似山嵐一般的雷霆。
轟!
瞬間淹沒了天地。
讓得巨峰,山脈,都紫芒連天,每一寸空間都是雷劫,駭人到了極點,也讓得整個山脈都隨之崩毀,化作了湮粉。
“啊……”
“我不想死。”
慘叫聲不時響起。
“北冥道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啊……”
淒厲的叫聲,透過雷海,在虛空中回檔。
這樣的驚世大天劫,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更彆說其中很多乃是金丹境修士,自身積蓄不足,對於天劫的抵抗力就更加微弱了。
能夠扛過第一道雷劫,但麵對之後的連續大劫,幾乎沒有抵抗的可能,幾乎必死無疑。
所以,很多人哭爹喊娘,瘋狂咒罵,各種難聽的話語都在虛空中回蕩。
那是絕望的回響,是無儘怨氣的發散。
但在天劫麵前,一切都將終結。
白子嶽麵色不變,充耳不聞。
拉著所有人渡劫,確實是一個狠招,絕對能將大多數人坑殺。
但他也是迫不得已。
極境強者的威脅,除了同屬於極境層次,幾乎可讓任何修士膽寒,他也是迫不得已為了自保,才想到了這一招來破局。
至於這些修士,被貪婪蒙蔽了思緒,或是被強大修士夾裹而來,那也是他們咎由自取,根本怪不了誰。
他本心中隻想坑殺司徒武,這些人既然想要跟著衝殺而來,那他自也不會客氣,順手也要將他們一起埋葬。
“轟!”
連綿雷劫,不斷落下。
白子嶽卻麵不改色,隻憑著自己的肉身硬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