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間,無儘濃鬱而充沛的仙煞之氣,如海水一般向著四麵擴散,而地底深處,也漸漸開始又一股股,一縷縷的龍庭祖氣散出。
這龍庭祖氣,蘊含著無儘生機,好似大道化身,不斷滋潤著周圍的天地,修複著數千上萬年來,因為養屍地大陣的侵染,而汙穢不堪的地脈。
“可惜,這養屍地大陣雖然破了,但造成的影響卻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消弭的。
若是正常發展,估計至少需要百年時間,才能夠將那種侵染消磨乾淨。
龍脈真正開始滋潤荒古域各處地脈,修複原本的龍脈地脈崩離斷絕的創傷,則至少得百年之後了。”
白子嶽心中歎息,短時間內也無法可想。
他的實力雖強,但短時間內想要將龍脈複蘇,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要麼,就從其他地界截取龍脈,種入荒古域龍脈之中借雞生蛋,快速複蘇,要麼則是花費水磨工夫,以無上毅力,數百年上千年的苦工一點一點梳理地底靈脈地氣……不管哪種方法,都不是白子嶽願意輕易下定決心的。
“不過,這般動靜下,都沒有人過來,看來那位傳說中的分神境強者,並不在此處?”
白子嶽掃了眼周圍的情況,眉頭微皺,卻也不由暗鬆一口氣。
有可能的話,他自然不願意遭遇陌生強者,更彆說對方極有可能乃是萬年前參與了驚天大戰的真仙級強者。
然後,白子嶽才開始收拾戰利品。
因為暴力破陣,諸多陣基已經儘毀,隻有一些陣眼,因為質地堅韌,品質極高,大多都十分完好,價值自也都極高,最弱都是極品元神之寶,其中更有幾個,乃是如火源精晶石一般的特殊寶物,價值還在極品元神之寶之上。
不過,真正讓白子嶽有些動容的,則是九陣合一形成的養屍地大陣的陣眼。
這乃是一副古老的戰棋,戰棋之上,還飄揚著一灘血跡,新鮮透亮,好似才剛剛滴落在戰旗之上一般。
而隨著戰旗飄揚,一股濃烈到嚇人,讓人驚悚的仙煞之氣,也不由從中散出。
這股股仙煞之氣,全部依附在戰旗之上,隨著戰旗飄揚而微微晃動,壓迫在虛空大地之上,都發出了生生震鳴。
“魔寶,又是一件魔寶。
而且,這件魔寶的品階,至少在中品以上,甚至乃是上品魔寶!”
白子嶽動容,小心的靠近著,當他的手握住戰旗的刹那。
“吼!”
一聲震吼傳出,然後白子嶽就感覺到在一片茫然星空中,無數修士瘋狂大戰著,直讓得星辰破碎,星空染血,顯得無比的慘烈。
而這柄戰旗,飽飲無數強者鮮血,然後在一位異族強者手中,如長槍一般與一頭巨獸激戰。
這一戰,打得天崩地裂,星辰蹦碎,然後就在那位異族強者低吼聲中,戰棋生生將那巨獸穿透,無儘星獸血液,侵染戰旗,鮮豔欲滴。
戰旗好似經由此戰,發生了特殊的變化,滴滴血液好似生出了造化一般,凝聚成驚天血煞之氣,隻是氣息顯露,就可浩瀚幾千裡,然後化作一道幽光,直衝而出……最後竟虛實轉化,直接衝向了白子嶽。
隻是,白子嶽靈魂澄淨,所化元神,更是世間絕無僅有的金色元神,天然對於各種煞氣地獄能力極強。
這股煞氣衝入白子嶽的體內,好似清風拂麵,毫無影響,更無法令白子嶽動容。
甚至白子嶽元神運轉,反倒生生將這撲麵而來的仙煞之氣,儘數煉化。
“果然是上品魔寶,堪比上品靈寶的頂尖戰兵,那股仙煞之氣,也就是我的靈魂特殊,不懼這煞氣,若是一般元神境修士,估計當場就要被煞氣衝刷控製,化作行屍走肉。
一旦實力底蘊稍弱一些,更隻是一個照麵,就會被煞氣侵染,元神都被生生磨滅殆儘,化作飛灰隕落……”
白子嶽低語,心念一動,就將這戰旗緊緊握住,懾服,沒敢動彈。
早在他還是金丹境之時,他就不懼魔寶煞氣侵襲,可自如在煞氣之中行走,如今仙法實力更上一層,就算手中魔寶的品階更高,攜帶的煞氣更為恐怖,白子嶽卻也毫無懼意,被煞氣侵襲,卻也如清風拂麵一般輕鬆。
然後他元神流轉,順勢就將這已經被他懾服的戰旗收起。
這戰旗,品階極高,不僅能天生擁有仙煞之氣,其上的鮮血,卻更十分不凡,白子嶽打算有時間,就要將這魔寶煉化,當做自己的戰兵,就算不算趁手,但以戰旗為棍,施展出驚天棍法,卻也絕不會比他借助其他法寶弱了分毫。
更彆說,這棍影之中蘊含著仙煞之氣,估計任何敵人見狀,都會慎重許多。
“最後,就是這具仙屍了。
上古真仙強者的屍體。
若是全盛之時,估計不會比那剛才‘畫麵’中,斬殺了的驚天巨獸的強者弱上分毫。
在他的屍體之上,更是蘊含著無儘大道,天地至理。
對於我的仙法修行,都有一定裨益。
也將他帶走吧,或許也有一定的作用也說不定。”
白子嶽神識一拂,仔細的探究著仙屍的軀體,竟根本不能深入其屍體內部,隻能夠探查其外表。
隻是這仙屍的外表不忿,卻好似由無儘道則構化而成,組成了一個個玄妙無比的力量,堅韌到了極點。
“難怪我之前那般強大的攻擊落在它的身上,它都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傷。
這肉身防禦,當真無敵了。”
白子嶽低語著,忍不住與自己的肉身進行對比。
即便修行體係不同,但純粹力量運用方麵,自己不如對方也是事實,他自然想要探究學習一番。
很快,就有了一些發現,從一些道則結構中,發現靈肉結合之時,會有一股特殊的靈能效果,對於提升修士的身體力量效果極佳。
不由自主的,白子嶽元神之力流轉,按照這一股獨特的道則結構進行勾畫,果然就感覺到自己的血肉之中,產生了一股特殊的酥麻之感。
似是在肉身粒子深處,得到了一種特殊的鍛煉和壯大。
一息,兩息,三息……
這股變化,十分細微,卻又實實在在的存在。
最重要的是,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去維持勾畫。
是以,白子嶽隻是維持了一會兒,就停歇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