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意外頻出(1 / 2)

梁玥覺得, 她這次跟來圍獵, 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獵場上的意外一樁接著一樁,一件比一件嚴重……最嚴重的一件,當屬劉欽墜馬了。

這位主君馳騁戰場多年,縱然如今年邁, 也無人覺得他會連匹馬也駕馭不住。

於是“意外”便成了“預謀”,而當時與劉欽同行的劉登即可就被關押了起來。

按說依照劉登的身份,證據不足,不可能有人膽敢扣押他, 但誰讓這次劉欽這次帶來的衛兵統領是許澤呢?

……許澤是劉霸的妻弟。

梁玥倒不是很擔心,劉登得了大多數臣子的支持,這種連證據都沒有的罪名, 就是鄢王劉欽親自下令,怕都難定他罪,何況此時劉欽昏迷不醒, 隻是劉霸趁勢奪權呢?

至於如何營救被關押的劉登, 那是劉登手下謀臣該考慮的事情,與她無關。

她該想的是……劉欽還能活多久?而他的鄢國何時能亂起來?

不過,劉霸下手可真是比劉登狠多了,上來就直搗黃龍, 直接衝著劉欽去了。

至於為什麼梁玥說是劉霸下手,就她這些年將那本書的前半段翻來覆去地研究, 劉家兄弟倆奪權的流程大致如下——

劉霸設計鄢王昏迷不醒, 反而栽贓劉登, 劉登遭了幾個月的牢獄之災,眼看著鄢王仍沒有醒來的意思,就直接反了,手下的士卒破開牢門,劉登直接帶著兵殺進了王城內……之後,昏迷數月的鄢王便突然暴斃,留下一封傳位劉霸的遺詔……

當然,按照書中的說法,劉霸是看上了父親的寵妃,也就是書中的“梁玥”,多年求而不得,最終竟惡膽邊生,對親生父親出手;而劉登亦是衝冠一怒為紅顏,聽聞“梁玥”被弟弟霸占,這才領兵造反。

紅顏禍水?梁玥對此也隻能失笑,她隱約猜測便是原本書中的那個“梁玥”,便是好看,也遠沒有文字中渲染的那般驚豔……

扮演“禍水”之角的,從來都不是什麼美人……權勢、江山,怕是這些才是讓人趨之若鶩的禍水……

父子反目、兄弟成仇。

就譬如今日……劉霸的本意怕不隻是讓劉欽昏迷。

——若是劉欽直接摔死了,那劉霸就有理由直接在獵場處置劉登,那下一任鄢王……當真除了他,就沒有第二人了。

梁玥想著就一陣齒冷——這可是親父子啊!

*

親父子?

劉霸看著躺在榻上的那個人,不知何時,他的鬢間已經是一綹綹白發。在他印象裡,高大的、永不可逾越的身軀此刻毫無聲息地躺在那裡,隻餘胸膛上些微起伏。

——就像是普通的、行將就木的老人一般。

主帳裡的人都被他趕了出去,此刻空空蕩蕩地大帳裡,隻剩下了他和榻上仍在昏迷的劉欽。

劉霸也懶得遮掩臉上的表情,不似平日那般溫良,而是滿滿的嘲諷之色。

“……父親。”他說這詞的語調有些奇怪,劉欽的兒子不少,但都隻得恭恭敬敬地稱呼他為“父王”,像“父親”這稍帶親昵的稱呼,算是劉霸的專屬。

他微微挑了挑唇,以氣音輕聲道:“兒子這塊‘磨刀石’……您可還滿意?”

是啊,磨刀石……劉欽心裡的繼承人從未變過,從來都是他的那個好“大哥”。

至於他……嗬,寵愛,他給他的也隻有這個了罷?誰都心知肚明,隻要劉登成了鄢王,他是必死無疑……

劉霸從劉欽懷裡取出一份布帛……他知道,那是劉欽早早就擬好的遺詔,甚至對裡麵的內容也猜測了個**不離十。

他盯著上麵“劉登”的名字看了許久,臉上的表情似喜似悲——可笑他還當真抱了幾分幻想……

他站起身來,將布帛的一角垂到那搖曳的燭火之上,火苗驟然竄起,劉霸渾不在意地提著另一端,直到火焰貼近了手指,他才不緊不慢的鬆了手,那最後一點亮色也在半空中化作了漆黑的灰燼。

旋即又從自己懷中取出了另一份所差無幾的詔書,放回了原來的位置。

……父親,您既然如此“寵愛”兒子,當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罷?

*

劉欽一直昏迷,半個鄢國的上層都在獵場,這顯然不是什麼長久之事,更遑論此刻外敵虎視眈眈,眾人都不是什麼傻子,當即就有人提議回去鄴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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