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境一重的金係法修黎繁、金丹境三重的木係法修苗雲卉、金丹境四重的窮苦劍修何尚、金丹境五重的風係法修耿釗,乃至一乾境界不明體係不明姓名不明的吃瓜群眾……啊不,是備戰修士,全都一臉懵逼,張口結舌。
該說點什麼?
重點這麼多,該先說哪一個!
方才是有隻鬼王出沒吧?鬼王是超品魔物吧?一隻鬼王是能吃空一座仙山吧?
鬼王呢?
那麼大一隻鬼王呢!
方才小變態是把親兒子給扔出了吧?扔向鬼王了吧?怎麼小孩分分鐘變成了小骷髏?
被鬼王吃了?
鬼王吃人還吐骨頭了嗎!
可骨頭為什麼會說話,還說得這麼軟糯糯的。
以及,小骷髏說了句什麼?用完就什麼,爽完就怎樣,拔什麼無情?
是他們這幫腦子汙汙汙的成年人想得那樣嗎?
誰用完了誰,誰爽完了誰,誰拔了誰!
哦,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被扔出去的是小骷髏。
千言萬語卡在眾人嗓子眼,最後化作一一道道錯綜複雜的視線。
他們齊齊看向秦九輕,心中不約而同浮現出這麼一句話——沒想到您的口味如此卓爾不群。
父父子子好歹還是人。
人人骨骨就太驚人了。
饒是見多識廣的鬼界諸人,此時此刻也世界觀崩裂,拚不起來了!
終於苗小姐率先回過神,她看向身邊的鐵憨憨:“掐我一下。”
何尚:“???”
苗雲卉:“老娘讓你掐老娘一下!”
何尚:“哦哦!”他把手伸向苗雲卉軟軟糯糯傲然挺立的胸口。
還沒碰到呢,何尚:“哎喲喂!!”苗雲卉一腳把他踹出去三米遠,甩了下如瀑青絲:“不是夢。”
圍觀群眾:“……”默默後退半米遠。
不管怎樣,七階凶獸和鬼王同時死掉,對他們來說是逃過一劫,留了一命,是天大的好事。
雖然謎團多到快把他們擠死了,但有命在,才有希望解謎。
他們齊齊看向那對“父子”。
秦九輕早就過去抱起小白骨。
小白骨乾哭不掉眼淚,隻是眼眶裡的藍色火瞳汪汪打顫,又氣又委屈又害怕。
秦九輕問他:“沒吃飽?”
白小穀:“撐死了。”那麼大那麼醜那麼臭的一個厲鬼,被他一口吃了,能不撐嗎!
秦九輕鬆口氣,解釋道:“我不是故意扔你的。”
白小穀是個通情達理骨,決定聽他解釋,如果合情合理就適當原諒他。
秦九輕還真是有理有據的:“如果不快一些,它會跑掉。”好不容易抓到一隻厲鬼,再讓它跑了,小骷髏又要餓肚子。
白小穀:“……”
秦九輕又問他:“摔痛沒有?”
白小穀雖然討厭死厲鬼了,但他的確以它為食,方才的厲鬼還不同於絳霜穀,一個頂百個,吃得他想打飽嗝,哦,他才不要打嗝,破鬼臭死了!
有了力氣,白小穀的身體堪稱神兵利器,彆說摔痛,即便是竊天劈他一劍,誰先斷都不好說。
白小穀誠實道:“不痛。”
秦九輕:“那不哭了?”
白小穀總覺得哪兒不太對,可他的確不生氣了,雖然還有點委屈:“難吃。”
秦九輕一怔。
白小穀強調:“難吃死了。”
秦九輕回神:“下次找個好吃的。”連鬼王都不好吃嗎,那什麼才好吃?鬼神嗎。
莫名其妙被寫進菜譜的鬼神們:“???”
見秦九輕沒忘了承諾,白小穀那點委屈也沒了。
行吧,九大寂也不算拔掉無情,至多是技術不好。
參須真人說了,人生最大追求不止是吃飽,更要吃好,唯有技術好,才能又飽又滿足,回味無窮。
“父子”倆言歸於好,卻是讓身後一票群眾心情更加複雜。
他們的對話並非傳音入密,況且普通的傳音入密對於金丹期修士來說也能夠適當破解。
所以他們聽了個明明白白。
沒吃飽?
撐死了?
下次找個好吃的?
這對話何其尋常,甚至十分平凡。
可一旦把被吃的東西標注成鬼王,那就成恐怖故事了。
這莫非不是他們吃的第一個鬼王?這莫非是他們的日常口糧?就像尋常百姓舀一勺大米扮個鹹菜下飯一樣?
彆說金丹境的修士們了,便是對剛剛踏入元嬰,頗有些自鳴得意的黎繁道長來說,也超出認知範圍了。
他們究竟是何許人?
那小變態,啊呸,那位尊貴的父親大人通身上下不見絲毫靈氣真氣乃至命氣,按理說隻是個除了長相不普通之外其他都很普通的無名小修。
可他兒子卻以鬼王為食。
小骷髏,恐怖如斯!
哄好了小白骨,秦九輕抱著他走回來。
雖說白小穀怕人,但秦九輕卻沒想要一直藏著他——小骷髏孤零零在絳霜穀待了千年,會怕生也正常,隻要多看看,就會明白人和鬼沒太大區彆,沒必要怕。
可惜小骨頭在遇到他之前先和參須真人神交了一整本小X書。
參須真人有三寶,一汙二浪三慫。
小白骨前兩個沒學明白,最後一個卻是深入骨髓。
白小穀看著一大群修士,嚇得眼睛都不知該往哪兒放。
完了完了,暴露本體的精怪都有什麼下場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