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
百口莫辯的女仙人已經徹底坐實了女仙人之錘。
就這樣吧,許媽媽累了!
哭哭會終於變回歡迎會,不少精怪變回人形,一個個要麼貌若天仙,要麼清秀可人,要麼天真爛漫……
總之除了慫點,都是個頂個的好樣貌。
最好看的無疑是村長的妻子,粉桃花落地,粉霧散去後,一襲淡白薄衣的桃花精豔驚四座。
小白骨偷偷看了‘她’好幾眼。
秦九輕:“小。”白小穀:“嗯?”嘴上沒應,心裡已經自然而然想到了變小,於是他被裝進布兜兜裡,什麼都看不到了。
小白骨:“誒?”
雖然他早就想待在布兜兜裡了,但怎麼突然就讓他變小了?
他還沒看明白桃花精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呢!算了……也不是很想知道,總歸都不如九大寂好看。
歎氣氣。
這世間真有比他還好看的人嗎。
秦九輕他得長成什麼樣才能比得上九大寂。
每每思及此處,小白骨總是悵然若失。
歡迎會加慶功會開得熱熱鬨鬨,秦詠在一旁看著妻子被簇擁,心裡甜甜的。
他很感激孩子們,很開心眼前這一幕。
諾兒本就是個灑脫性子,隻是嫁給他之後,在秦家委曲求全慣了,早沒了那醉星樓小掌櫃的光芒四射。
秦詠與許諾當年在皇安城也是民間的一段佳話。
秦家五爺在酒樓中對掌櫃之女一見鐘情,許諾本以為他隻是逗她樂子,誰知竟是情深義重到非她不娶。
許諾打小沒了母親,父親也沒再續房,隻好生教養她。所以許諾雖生得貌美,卻有著男孩子的爽利,因父親病重,她女扮男裝(大家都心知肚明她是女子)撐起了諾大個醉星樓。
遇到秦詠後,她道:“我不能嫁給你,我不可能丟下父親經營了一輩子的酒樓。”
秦詠道:“我陪你留在醉星樓。”
可秦家哪裡會同意,將秦詠關在家裡,恨不能打斷他兩條腿,秦詠愣是不顧一切地跑了出來,命都不要,隻要許諾。
許老爹得知此事,感慨萬千。
他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獨女。
如今有了秦詠這個值得托付的人,才算是放心。他執意轉讓酒樓,給許諾裝點了個連皇安城世族都驚歎不止的十裡紅妝。
有了這嫁妝,秦家人終於鬆口。
一方麵是秦詠鬨得太狠,秦老爺子到底是念及舊情,不願他就此離了秦家。
另一方麵對秦老夫人而言,秦詠隻是個不討喜的庶子,本也不想他多有出息,他如今非要自毀前程,她也懶得攔他。
再加上這極其體麵的嫁妝,算是極其不錯的台階,足夠他們點頭應許。
如此,許諾和秦詠總算有情人終成眷屬。
許老爹在秦九輕一歲時去了,許諾哭得肝腸寸斷,好在她有了新的家,有了摯愛的人和他們的孩子,終究是從喪父之痛中慢慢走了出來。
小夫妻一路走來很艱難,唯倆人感情甚篤,摯愛彼此。
秦詠總覺得自己虧欠妻子許多,許諾也覺得自己拖累了秦詠前程。
好在他們如今脫離枷鎖,盼來新生。
原本村長就讓出了自己未出世(可能永遠不會出世)兒子的婚房,這下恨不得把自己的房子都騰出來。
這村長之位不如讓給女仙人!
許諾:“…………”再不開口阻止,事就鬨大了!
秦詠忙道:“倒也不必,村長一職看的不是誰力氣大,還是要看威望!”
魏莊甚是豪爽,半點沒有霸權之心,他道:“我原本就是村裡力氣最大的,如今還是女仙人更勝一籌,至於威望,女仙人……”
許氏瞪了‘沒用’的丈夫一樣,自己道:“我們初來乍到,諸多不懂,還需要魏村長多加照顧。”
經過一場歡迎會,小白骨已經沒那麼怕了,尤其他變小後,膽子反倒變大了些,他探出小腦袋:“娘親很忙的,還要教我……”做菜。
這倆字沒說完,魏莊一拍腦門,悟了:“是了,女仙人要修行,哪能管這些俗事!”村長不重要,英雄最重要,隻要女仙人留在青塘村,他們還要什麼酈仙宗?
那幫子求都求不來的修士,哪有眼前的女仙人威武雄壯!
許諾看看一直默不作聲的大兒子……
她還能怎樣。
當娘的隻能趕鴨子上架了!
罷了,反正倆兒子都是仙人,她是仙人的娘親,也算半個女仙人吧!
晚上,仙人之家圍桌而坐。
仙人之家是掛在他們樹屋門匾上的,不是他們想這般自稱的!
許諾:“……”
秦詠:“……咳。”
秦九輕看了看布兜道:“睡了。”小骨頭在布兜裡搖搖晃晃,早給晃睡了。
許諾長歎口氣,道:“說罷,怎麼回事。”
知子莫過母,許諾哪會看不明白兒子的心思,這是擺明了讓她為小骨頭頂缸。
她倒是無所謂,隻是不願搶了孩子的名聲。
秦九輕道:“兒子不想暴露小穀的力量。”
許諾也隱隱猜到一些。
秦九輕繼續道:“小穀的仙力可以通過他的白骨轉移,如果被人發現,兒子怕有後患。”
秦詠和許諾瞬間警惕――
是了。
白小穀有一身仙力,當下的心性卻明顯無力駕馭這強悍的力量。
與其讓他暴露,不如藏著。
小穀單純簡單,萬一被有心人利用,防不勝防。
這就好比那三歲幼童抱金過街。
難免惹來有心人覬覦。
人性之貪,以最大的惡意揣度都不為過。
秦九輕道:“我這副身體受了傷,沒法全力保護他,年幼的身體想要重新修行需要時間,所以……”
秦詠和許諾哪會不懂:“爹娘明白!”
在兒子恢複到全盛前,他們要好好藏著小骨頭。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小心方能駛得萬年船!
所以……
許諾:“女仙人,我當定了。”